李公公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回太子殿下,順朝疆土遼闊,如今確實是有諸多事宜要處理,所以……」
「呵,你倒是會幫她說話。」
「奴才不敢,奴才的心永遠是向著太子殿下的。」
墨清月收回目光,「行了,退下吧。」
「是,奴才告退。」
李公公離開,可是心卻始終沒有放下來。
這可不是太子殿下的性子,他或許逃得過現在,但是太子殿下要對他動手是遲早的事情。
顧將軍說的,皇宮裡會有人接應他是真的嗎?
李公公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走到了無人的角落。
忽然,一道黑影竄出,抓住了他的脖子就要按在井中。
「啊——放開我,放開我!你是什麼人,膽敢在皇宮裡行兇!」
剛喊一句,就被一個手刀敲在後腦,徹底暈了過去。
那黑衣人就要將他丟進井裡,下一瞬,手中的人卻被奪走,而他身子不穩,直接被推了下去,「撲通」一聲。
半晌。
李公公齜牙咧嘴地揉著後腦,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
「醒了?」
好聽的聲音傳來,李公公順著聲音看過去,那是一個坐在床邊,美到令人窒息的……男子。
「姬……姬夏公子?」
李公公對他的印象是十分深刻,但是……
「是姬夏公子救了奴才。」
他是肯定句。
所以……姬夏公子也是顧南枝的人……
那之前姬夏公子幫助皇上和楚將軍的靈魂簽訂的契約豈不是……
李公公只覺得細思極恐,原來從那個時候開始,這些事情就在顧將軍的算計中了。
那豈不是現在的太子殿下也……
姬夏笑道,「李公公這個眼神看著我做什麼?怎麼,害怕本公子把你給吃了不成?
放心吧,既然阿枳交代了,我自然就不會放著你不管的,你就安穩地在這裡待著吧。」
李公公跪在地上,「多謝姬夏公子救命之恩,但是您……不是被皇上給軟禁了嗎?」
姬夏冷哼一聲,看了眼窗外,「那些個臭魚爛蝦能攔得住我?」
他不屑地撇撇嘴,「我們家阿枳怎麼樣?」
如此親昵的稱呼,李公公心中已經猜到了什麼,於是知道這是在關心顧將軍的個人安危,於是道,「顧將軍一切安好……只是,奴才看著,好像受了傷,手上留了疤痕……」
「什麼?」
姬夏「噌」的一聲站起來,然後焦急地來回踱步。
「完了完了,阿枳那麼好看的臉那麼好看的手可不能毀了,我得找個辦法把這個疤痕淡下去……」
李公公:「……」
這姬夏公子怎麼一會兒正經一會兒不正經的。
另一邊的墨清月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暗衛回來復命,心中便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去看看他怎麼還沒回來。」
「是,屬下遵命。」
兩刻鐘後。
「殿下!」
暗衛返回來,可是聲音卻有些不穩。
「屬下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溺死在了井中。」
「李公公呢?」
「屬下沒有找到他。」
「砰!」
一個硯台直接砸到了他的腦袋上,鮮血汩汩地流了出來。
「什麼叫你沒有找到?」墨清月眼神頗為猙獰。
那個李公公知道太多的事情了,要是不殺了他後患無窮。
他原本以為這個皇宮盡在他的掌握之中了,卻沒有想到還有漏網之魚。
是誰的人?
會是顧南枝的嗎?
還是父皇留下來的人,還是大皇兄二皇兄或者是四皇弟。
墨清月將所有人的身影都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卻發現誰都有可能,根本無法排除。
不行,李公公一日不除,他就一日沒有辦法安心。
「來人啊。」
……
侍衛在皇宮中來來往往,挨個宮殿搜查,竟然就連慈寧宮都不如外。
墨清月自從上來之後,就將太后軟禁在了慈寧宮中。
她一定會幫著自己的兒子的,所以對於墨清月的做法自然是不贊同。
不過墨清月也不需要她贊同,只要確保她不會惹事就行了。
侍衛終於搜查到了姬夏所住的偏殿。
坐在窗邊的他耳尖一動,冷笑道,「看來我們李公公的價值還真是不小啊,太子殿下竟然出動這麼多的侍衛前來尋你。」
李公公汗流浹背,立馬站了起來,「真的嗎?他們過來了嗎?奴才……奴才應該藏在哪裡呢?」
姬夏秀眉蹙了蹙,「行了,別晃了,不會有事的。」
「咚咚咚。」
「姬夏公子,侍衛說現在皇宮裡闖進來了一個刺客,想要進來您的屋子看看,你看……」
這裡的下人對待姬夏都十分客氣。
且不說皇上除了將他禁錮在這裡,其他的一切都是按照貴客招待的,就說姬夏這個特殊的能力,就讓他們全都不敢妄動,就連侍衛都是如此。
姬夏聲音慵懶,「刺客?就算是再心狠手辣的刺客,看見本公子的容貌之後,大概也不會狠下心動手的吧。
罷了,你們進來瞧瞧吧,免得又懷疑到本公子的身上。」
「是,多謝姬夏公子。」
一行侍衛闖了進來,在屋內四處翻看,甚至連被子下面,床下和衣櫃裡都翻了個遍。
但是卻沒有發現半個人影。
到最後不得不離開。
「抱歉打擾到姬夏公子了,屬下等退下了。」
「等一下。本公子的床鋪被你們弄髒了,記得等一下送一套新的過來。」
侍衛的臉色黑了黑,但是卻什麼都不敢說,只能應聲道,「是,屬下等一下命人送來。」
直到門又重新關上,地板上忽然滴落一滴汗水。
李公公也終於敢放聲呼吸。
他被扔在了房樑上,真的快要被嚇死了。
「姬……姬夏公子,您可否帶老奴下來?老奴實在是……啊……」
他正喊著,另外一邊「姬老夫人」便將他給拽了下來。
穩穩落在地上的那一刻,他才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擦了擦額角的汗,聲音微顫,「多謝。」
姬夏煩躁地將書放在桌子上,看著窗外,心中卻在惦記著某個人。
也不知道阿枳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快點讓這京城變天吧,他已經快要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