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知道,姬夏國師和桑太醫對於皇上來說,都是非常重要的人,所以他們才敢做這樣的決定。
顧南枝緊緊蹙眉,到底是誰,能讓師兄和師姐同時鬆口,讓一個不知道是敵國還是友國的人進入皇宮。
「快,進宮。」
「是。」
轎子的速度加快了些,她腦海中閃過無數道身影,最後停留在那一個她覺得最不可能的人的身上,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他,最好還活著。
轎子一刻都不敢耽誤,停下後,潤心連忙扶著顧南枝下馬車,而此時的姬夏、桑青青,還有那所謂的藍國君主和使臣皆在大明宮等候。
她大步邁入,這屋子裡分明那麼多的身影,可是她的目光卻偏偏落在那道月牙白袍的身上。
他笑著,目光依舊是從前那般深沉,可此時看向她的目光,卻如夏花般燦爛。
顧南枝上下打量著他,直到此時,她還是有些不真實的感覺,「容灼,你……你這麼長時間,哪裡去了?你知不知道……」
她咬著唇,眼神中頗帶著些恨意,後面的話無論如何都沒有說出口。
容灼卻笑著,眼中閃爍的淚花沒有被別人看見,他拿出詔書和國書,遞到顧南枝面前。
「藍國國君容灼,現以舉國之力,求與楚國國君成婚。」
顧南枝心間狠狠一顫,她打開國書和詔書,上面果然是藍國的璽印。
「你消失了這麼長時間,原來跑去藍國當皇帝了?」
容灼拉著顧南枝的手,「好了,這件事情之後再和你解釋,我現在可是把我的整個國家都送給你了,你願意,讓我做你的君後嗎?」
「你……」
顧南枝詫異,張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容灼卻輕輕將她抱在懷中,「阿枳,我從來都沒有什麼野心,沒有什麼江山社稷的夢,我走的每一步,都是身不由己的。
但是唯有喜歡你,和你在一起,是我內心由衷的選擇,所以,答應我好不好。」
顧南枝閉上眼睛,終於回抱住了他,「好。」
她想,她再也不要等一個四年了。
後記。
「咱們上回說到,咱們的女皇陛下所向披靡,帶著五十萬大軍僅僅一年就平定南境,舉國震驚。
這次再說說我們的君後,我們的君後原本是藍國蘭妃之子,也就是藍國的皇子,但是因為藍國內部爭鬥嚴重,蘭妃死於其他嬪妃的算計,迫於無奈之下,咱們的君後便流落到了前朝,也就是梁朝,被容王爺收養,成為了我們熟知的容世子。
戰亂之際,藍國的皇上找到了自己曾經的這個小皇子,並且將他帶了回去,而我們的君後便在藍國更迭換代中一步步勝利,坐上了皇位。
但是我們君後一直心悅於我們的女皇陛下,所以,在登上皇位不到一年,穩固了自己的地位之後,便帶著藍國全國,來求嫁給我們的女皇陛下。
自此,天下一統,只有咱們這獨一無二的女皇!」
「好!講得好!」
說書人唾沫橫飛,講起來這樣的故事是眉飛色舞。
畢竟這位女皇可是所有老百姓心中的驕傲。
兩小只在台下,百無聊賴的聽著,卻也不忘記給賞錢。
「姐姐,我覺得他們說的不對,那個蘭妃,好像不是被人算計死的。」
小小的少年穿著華貴,精緻非凡,挺著個要小身板,一本正經的說著。
身旁的小少女則負著手,漂亮的小臉蛋上都是嚴肅,聽了弟弟的話,緩緩點點頭,「嗯。」
「我覺得,那個蘭妃當時是假死,其實就是想要將自己的兒子送出去,先從梁朝下手,慢慢瓦解梁朝,她自己又跑去了順朝,然後想要瓦解順朝皇室內部。
只是沒有想到,順朝被咱們母皇直接給拿下了,更沒有想到,咱們的父後根本不聽她的命令,沒有去順朝,而是到了藍國。」
「嗯。」
小少年掐著腰,對於他姐姐敷衍的樣子頗為不滿,「你,不管我說什麼你就只會說一個『嗯』字嗎?」
小少女抬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這段故事,難道不是母皇父後每天都給你講的?還有什麼好說的?
你再多廢一句話,小心我真的打你。」
小少年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抱緊身邊男人的大腿,「父後,你聽聽,姐姐這說的是人話嗎?她太欺負人了。」
容灼滿臉笑意,身旁牽著顧南枝的手,對於小傢伙的哭鬧也只是笑道,「但是你姐姐說的也沒錯啊,好了,不要鬧姐姐了,姐姐喜靜。」
「那……父後今天晚上給兒臣講新的故事好不好。」
容灼臉色卻一黑,「不行,你要聽的話,讓乳娘給你講。」
他好不容易拉著阿枳下一趟江南,微服出巡。
這麼多年了,阿枳每天忙於政務,從未有片刻歇息的,這一次微服出巡都是他磨了好久的,他想要做的事情可多著呢,可不能被這小傢伙給耽誤了。
可是小少年卻不依不饒了起來,「我不嘛,我不嘛,我就要父後講故事。」
「楚飛雲。」
一道冷聲傳過來,小少年瞬間從容灼的身上下來,低著頭喏喏道,「慕皇,我知道錯了。」
「嗯。」
潤心看準時機,低頭對著楚清詩和楚飛雲道,「公主,皇子,屬下帶你們去買糖人兒好不好?」
「好耶!潤心姨姨最好了!」
楚清詩眼睛裡亮起一點點光,隨後輕輕點頭。
兩個孩子就這樣被抱走了。
原本讓他們姓楚,朝中許多人還會屢屢上奏,說是於禮不合,應當姓顧。
但是顧南枝都會以「國號為姓,彰顯對兩個孩子的重視」為由,統統給擋了回去。
容灼倒是也根本不介意孩子姓什麼的問題,只是時常煩躁那些大臣們上奏,要再給阿枳選一些君妃,說後宮要開枝散葉的才好。
他不願,所以就求著阿枳跑來江南,暫時逃避一段時間。
逛了一整天回到客棧,溫水沐浴,容灼洗著洗著便跑到了顧南枝的身邊。
下巴埋在她的頸窩,聲音連帶著氤氳的水汽,透著一股喑啞,「陛下~」
他每每都是這樣,帶著一點點撒嬌的意味,讓顧南枝根本招架不住。
她輕輕推了推,「阿灼,別鬧。」
容灼卻伸手撫上一片白雪,然後順著一路向下,直到花海。
突如其來的刺激,讓顧南枝一陣嚶嚀,「阿灼,你別……」
容灼卻吻上了她的唇,將她拒絕的話都給堵了回去。
他不由分說,這一夜不知道折騰了多少次,水中,床上,軟塌……到處都有他們的身影。
直到累得顧南枝再也承受不住,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容灼才咬了下她的耳垂,「你只能有我一個,不管什麼時候。」
顧南枝耳尖動了動,回手攬住他精瘦的腰,「嗯,只有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