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層到底住沒住兩個人成了現在最關鍵的問題。
秦牧寅首先提出來的問題,自然是他最著急,「我們直接敲門過去就行了,如果沒人開,應該就是沒人了。」
夏禾音直接反對:「要是有人,但是去別的地方住了呢?你能確認嗎?」
秦牧寅被她說懵,半天只能攤手道:「那你說怎麼辦?難道現在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夏禾音自然是想不到的。
兩個人就到底他們現在還住不住這裡吵了起來。
蘇憫都懷疑這男女主角最後還能不能在一起,現在這樣子一點火花都沒冒出來。
「反正都是要看的。」
秦牧寅撂下一句話,坐在床上。
蘇瑩戳了戳他,「你們為什麼吵架,這有什麼好吵的,看看問問,不就兩個選擇。」
蘇憫打開門,「我先看下他們離開沒。」
重新進入走廊後,一片潮濕感傳來,那間房間已經被關了起來,不知道裡面還有人沒。
他乾脆直接去了樓上,看到啤酒肚和戴眼鏡的中年男人在甲板上後,又回了樓下。
蘇憫推開門說:「應該沒人了,可以去看看。」
時間不等人,稍微一遲疑可能就會被別人發現,所以必須要抓緊時間。
蘇憫和秦牧寅分頭行動。
夏禾音和蘇瑩兩個人就在樓梯口望風,等有人來就演戲看能不能支走那些人。
除開他們住的五個房間外,這一層還有三個房間,現在其中一個被那個漁民住了,只剩下其餘的兩間。
就算漁民住的房間是本來有人住的那間房子,那最起碼還有一間是住人的。
蘇憫推開了裡面的一間。
房間構造和他們的一樣,衣櫃裡有不同的衣服,都是男性的,整整齊齊地撐在衣架上。
除此之外,這房間裡並沒有任何人居住的痕跡。
蘇憫從頭檢查到尾,確認無誤後才離開,碰上了剛從另一間房子出來的秦牧寅。
秦牧寅低聲道:「沒有什麼。」
蘇憫問:「衣櫃裡有什麼衣服?」
秦牧寅回憶了一下,「好像有幾套衣服,然後還有兩件裙子,應該是女性住的,年紀我就不清楚了。」
沒有東西佐證年齡。
蘇憫點點頭,其實心裡隱隱有了點猜測。
如果船長當時說的是真的,那就是有兩個人在他們開了之後消失了,和唐一書、宋楠楠一樣。
而且剛好是一男一女。
這就非常巧合了,恐怖片裡沒那麼多巧合,所以肯定是故意的,他們的消失絕對和唐一書、宋楠楠有關。
這個關聯可以有很多,蘇憫暫時想不到具體的。
「……我們正準備上去,她腳不舒服,所以就在這停了下來。」
夏禾音的聲音突然響起。
蘇憫和秦牧寅對視一眼,裝作正常地走過去,「怎麼了?別擋著路。」
上面突然伸下來一個頭。
蘇瑩看得清清楚楚,差點嚇得叫出聲來,最後還是忍住了,撲到了夏禾音的懷裡。
那個頭是戴眼鏡的中年男人。
因為樓梯口被堵住,他身子下不來,只能探出一顆頭,整個畫面莫名地驚悚。
他笑了笑,「不舒服還是休息的好。」
隨後他將頭收回去,樓梯口又安靜下來,沒等一分鐘時間,短髮女人突然探出頭。
連續來這麼兩次,幾個人都嚇一跳。
這畫面就像是打開門突然看到鬼一樣,突然冒出來一顆頭,太過可怕。
短髮女人轉了轉眼珠,關心道:「哪裡不舒服?我下來看看,身體不舒服可不行。」
夏禾音推辭道:「只是腳剛剛碰了一下,現在應該不疼了吧,瑩瑩?」
蘇瑩裝模作樣地搖搖頭。
夏禾音笑了笑,「不疼了,沒事了。」
見狀,短髮女人放下了心,想伸手摸摸蘇瑩的頭,但是樓梯口不大,做不到這動作,所以她只能放棄。
她說:「沒事就好。」
蘇瑩在夏禾音懷裡,聽見這句話,抬起頭對她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短髮女人顯然非常滿意。
等她離開後,夏禾音整個人都鬆了口氣,從樓梯口處遠離,跑到走廊中間,「嚇死我了。」
她就怕他們突然伸手做什麼。
蘇憫摸了摸蘇瑩的頭,「沒事,他們暫時不會對我們做什麼,應該是必須要等時機。」
像唐一書和宋楠楠一樣,等待合適的時機。
今天晚上不是他和蘇瑩,就是另外的那個漁民,炮灰總是先死於男女主角的。
夏禾音問:「這裡面有人住過嗎?」
秦牧寅擺手,「沒有,就和唐一書的房間一樣,一點人住過的痕跡都沒有,我看壓根沒人住。」
蘇憫說:「不會的,船長當時應該不會說假話,那句話可能是無意間透露的,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
畢竟透露有人住,後來又消失,是在給他們把柄。
大概是電影導演故意這麼設置的,不然他們一點線索都沒有,這也完全看不下去。
蘇瑩偷偷捂嘴:「我們能不能去他們住的那個地方看看,我感覺會有很多東西。」
蘇憫說:「那得找機會才行。」
因為一旦被發現就是死局,所以必須要規劃好,時間、路線,還有各種不可控的情況。
夏禾音提議道:「要不就吃飯的時候?」
秦牧寅說:「中午不好,這麼亮,躲都沒地方躲,我看還是晚上好,俗話說夜黑風高,你看他們做賊的,都喜歡晚上去。」
兩個人就這個又討論起來。
蘇憫:「……」
這個場景有點眼熟,似乎在不久前他們吵架也是這樣,果然是男女主角,說好就好。
蘇憫打斷喋喋不休的兩個人,「晚上吧,白天容易被發現,晚上好操作。」
秦牧寅點頭道:「那就晚上吧,今天好好觀察一下他們的規律,能不被發現最好了。」
蘇憫說:「現在我們的問題是——中午誰會做飯?」
四個人面面相覷。
蘇憫默默嘆了口氣,「你們要不是不擔心吃的不行,我可以去做飯。」
夏禾音懷疑道:「你會嗎?」
秦牧寅也有點忐忑,「要不吃他們做的?」
蘇憫聳肩,「所以我說了如果不擔心吃的行不行的問題,我可以去做,要是擔心,就不要做了。」
兩個人思考了幾分鐘。
夏禾音敲定道:「還是你做吧,我們給你打下手。」
吃船長做的有點不太安全,粥已經是唯一可接受的了,菜還不知道裡面會加上什麼呢。
蘇憫點頭,「行。」
其實現在也差不多是時候了,暴風雨幾個小時,再加上找東西,估計都快下午了。
他們現在沒有手機,基本不清楚時間。
蘇憫上去後直接去了廚房,船長正在裡面,挺著個大肚子哼著歌切菜。
看到他,他問:「怎麼了?」
蘇憫說:「我今天想做飯。」
船長思考了一下,「行,那你先等我把這個菜炒完。」
他正好切完,順勢放進了鍋里,油光四濺。
蘇憫盯著他的動作,一直到一盤菜出爐,好像並沒有什麼特殊的,都很正常。
大概是自己有心理陰影了吧。
船長把菜端出去,然後說:「好了,你可以用了,如果有事可以叫我,沒事不要亂動其他東西,亂了我會很難做的。」
蘇憫乖巧道:「好。」
一直等他離開廚房,他才肆無忌憚地開始打量整個廚房,很髒亂,很小,一個人剛剛好,多了就擠了。
地上擺的都是食材,還有罐頭。
蘇憫這個看看,那個碰碰,找了幾個看起來還行的,準備炒兩個家常的。
這些菜都放了很久,並不新鮮,看上去十分符合船在海面上漂泊許久後留下的痕跡。
蘇憫其實沒學過炒菜,還是看李文新記的動作。
當初李文新儼然把宿舍過成了公寓,炒菜鍋電磁爐都有,油鹽醬醋,後來一個月不到就被宿管給沒收了。
在那一個月里,蘇憫天天試吃他做的菜。
秦牧寅和夏禾音守在門外,「這廚房小得我都進不去,辛苦你了蘇憫。」
夏禾音和他一唱一和,「下次我做好了,雖然我技術不怎麼樣,但是應該還是能吃的。」
說話間,蘇憫已經下鍋。
一盤西紅柿炒蛋出來後,蘇憫又扒拉了幾把青菜出來洗,一回頭發現沈宿在那裡吃。
廚房門口聊天聊得歡快的兩個人壓根沒發現。
沈宿笑了笑,「他們看不見我的。」
蘇憫沒說話,走過去把門關上,「你們在外面守著吧,我先關門。」
「關門做……」
剩下的話被直接擋在門外,只餘下裡面的安靜。
蘇憫才轉過身就被沈宿圈住,手繞上他的手腕,又下去握住手,「我好想你啊。」
他在蘇憫肩窩處蹭。
這兩天蘇憫都不是一個人睡,他也不能當著人家妹妹面去做這做那,影響未成年不好。
蘇憫耳朵癢,偏開頭說:「我還得炒菜。」
沈宿說:「我也想吃。」
「給你吃給你吃。」蘇憫雖然同意,但是也疑惑:「你一隻鬼,能吃出什麼味道嗎?」
冰涼的氣息噴在耳垂上,沈宿聲音低低的,「我是不是第一個吃你做的菜的?」
蘇憫點點頭。
畢竟這是他第一次做菜,自己都還沒吃一口,沈宿的確是第一個,不僅是第一個人,也是第一個鬼。
沈宿放開他,蘇憫走到桌子那邊,對著盤子仔細聞了下,味道還挺香的。
他有點自豪,用筷子夾了一塊,「給你吃。」
沈宿牽住他的手,眼尾微微盪開,煞是好看,低聲問:「你是在餵我嗎?」
蘇憫眨眼,「是啊,餵你。」
他晃了晃筷子,另一隻手蹭了蹭沈宿的手背,催促道:「快張嘴。」
作者有話要說: 吃吃吃
買了兩箱蛋糕,過兩天到了,我也要吃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