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月光如水,靜靜地灑在府邸的青石板上,給這座古樸的建築披上了一層柔和的光輝。馬車緩緩停在了府邸的大門前,但車內的蕭煜卻像是被無形的力量釘在了座位上,緊緊抱著雲靈,不願下車。
車外的錄宏,眉頭緊鎖,神色焦急,他低聲勸說著:「爺,京中剛剛傳來急報,我們的人在傳遞情報給淮南王府的過程中,遭遇了意外,折損了幾個兄弟,才勉強將那份錯誤的情報送了出去……」錄宏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沉重,顯然,這次的任務並不順利。
雲靈聽著車外的對話,無奈地拍了拍蕭煜的臉龐,輕聲說道:「夜深人靜的,人多眼雜,你就不擔心我們的秘密被泄露出去嗎?」她的聲音溫柔而堅定,試圖喚醒蕭煜的理智。
蕭煜卻像是被酒精麻痹了神經,他緊緊拉住雲靈的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好不容易才有這麼個機會,能和你多親近親近,你卻偏偏要叫人來打擾我們的二人世界?」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輕狂,仿佛完全不在意外界的紛擾。
雲靈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夜深了,大家都要休息的,都跟著我們折騰一日了。你也不想想,日後大家還怎麼願意跟著我們?豈不是都要怕我們黑心了?」
蕭煜聞言,哈哈一笑,伸手輕輕颳了刮雲靈的鼻子:「你這樣體貼入微,時刻為大家著想的好主子,這世上又能有幾個呢?罷了罷了,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勉為其難地起來吧。」說著,他坐直了身子,對著車外的錄宏吩咐道:「準備些熱水和醒酒湯來,其他人都讓他們早點去休息吧。你隨我到書房走一趟,我有些事情要交代。」
說完,他便下了馬車,穩穩地站在馬車口,目光溫柔地注視著雲靈。他伸出手,再次將她抱起,輕聲說道:「我先送夫人回去沐浴更衣,等我處理完事情再回來,可好?」
雲靈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羞得滿臉通紅,輕聲嗔怪道:「快放我下來,這麼多人看著呢。」她的聲音雖小,卻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
蕭煜卻像是故意要讓人聽見似的,提高了音量:「瞧就瞧唄,我們本來就是夫妻,怕什麼?」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得意和輕狂,仿佛是在向全世界宣告他們的關係。
如夢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簡直是羞得連腳步都邁不開了。她暗暗嘀咕著:「這蕭爺今晚真是喝多了,連這種話都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
錄宏見狀,連忙讓如夢去休息,自己則親自去安排燒水備湯的事宜。他命人迅速準備好一切,自己則站在房門口耐心等待。
這時,如燕端著一盤熱騰騰的湯水和糕點走了過來,她笑眯眯地對錄宏說道:「錄大哥,這些給您吃吧。您跟了爺一整天,肯定餓壞了。」
錄宏看著如燕遞過來的食物,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想著蕭煜可能還要好一會兒才能出來,又不好意思辜負如燕的一片心意,便吃了一口糕點,又喝了幾口湯水。
然而,沒過多久,錄宏便感到一陣頭暈目眩。他有些疑惑地看向如燕,只見她正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著自己。如燕輕聲說道:「錄大哥,你今晚這是喝了多少酒呀?我送你回去吧。」
……
蕭煜從外頭回來,卻發現錄宏不在,於是獨自前往書房。到了書房,依然沒見著人,他便喊了一聲閆飛。還好,閆飛很快就過來了。
「錄宏人呢?」蕭煜問。
閆飛這幾日一直負責外務,也好久沒見到錄宏了。「爺,要不要屬下去找找他?今晚我還沒見過他呢。」閆飛道。
蕭煜想了想,卻擺了擺手:「算了,不用找了。他一向都很守時,可能是有其他的事情要忙。夫人正在寫信,你連夜派人送到汴梁去,要快。」
閆飛沒多想,立刻應聲:「是,爺,我這就去安排。」
……
蕭煜喝過醒酒湯後回到房間,雲靈已經寫完信睡下了。他輕輕地躺到床上,生怕吵醒了正在夢中的人。
清早,蕭煜起床,但錄宏還是沒有出現,他這才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來人,去把錄宏叫來,他到底在做什麼?從昨晚到現在都沒見人。」他喊道。
來的人吞吞吐吐的,突然跪在地上:「爺,錄爺他昨晚在如燕那邊過夜了……」
蕭煜一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你說什麼?」
「錄爺他昨晚去了如燕姑娘那邊,現在還沒過來呢,小的這就去叫他……」那人回答道。
蕭煜揉了揉眉心,心裡升起一股無名之火。
這事兒該怎麼跟雲靈交代呢?畢竟如月和錄宏才是一對兒。而且之前,錄宏還明確表示過喜歡如月,還讓他在雲靈面前提一下呢。
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啊!蕭煜皺著眉吩咐道:「去,叫他立刻來見我,不然就別回來了。」
剛轉過身,他就看到雲靈的臉色有些僵硬:「這件事不能傳出去,更不能讓如月知道。」
蕭煜急忙走上前安慰:「這裡面肯定有什麼誤會。你先別急,錄宏跟了我這麼多年,他是什麼人我最清楚。」
雲靈明顯有些生氣:「就算再好的人,也是男子。算了,我先去那邊院子看看。」
蕭煜嗯了一聲,「你若不放心,便過去看看。這邊我來處理,你放心,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雲靈迅速穿了外袍離開。
事態逐漸變得錯綜複雜,雲靈來到這邊院子,竟未能見到如月的身影。如夢神情憂慮地告知,這一大早的,如月竟被人哄騙著離開了自己的院子。更令人震驚的是,如月撞見了如燕與錄宏共處一室,情景頗為不堪。
雲靈聞言,不禁輕輕皺起了眉頭,語氣中帶著幾分關切與不解:「她現在究竟在哪裡?」
如夢低垂著頭,聲音裡帶著一絲無奈:「她……她一個人躲進了房間,還反鎖了門,就是不肯出來。奴婢已經盡力勸說了好一會兒,可她就是聽不進去……」
雲靈聞言,無奈地嘆了口氣,眼神中滿是憐惜:「她又何必如此執拗呢。唉,算了,我還是親自去看看她吧。」說完,她便邁著沉重的步伐,朝著如月所在的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