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靜靜地待在屋內,四周一片沉寂,只有她自己的心跳和呼吸聲在耳邊迴響。外面的世界仿佛與世隔絕,所有的喧囂與紛擾都被這扇緊閉的門阻擋在外。
雲靈輕輕敲了敲門,溫柔的聲音透過門縫傳入如月的耳中:「如月,是我。你開開門。」
如月在裡面抽泣著,聲音帶著無盡的哀傷與絕望:「姑娘,今日婢子要不敬您了,婢子實在不想開門,可否容婢子一人待著?您要是生氣,將婢子發賣了,還是打死了也成。」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種決絕,仿佛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雲靈聽著裡面的動靜,不由得嘆了口氣。
如夢也在一旁勸道:「如月,你先開門,姑娘特地來瞧你,有什麼委屈你告訴姑娘,姑娘肯定會為你做主的。你可不要再說這些個不該說的話了。」如夢的話語中帶著幾分焦急,她深知雲靈對如月的關心,也明白如月此刻的處境有多麼艱難。
然而,如月卻只是嚶嚶哭泣,就是不肯開門。她的心中充滿了痛苦與迷茫,覺得自己被欺騙、被背叛,仿佛整個世界都塌陷了一般。
雲靈見狀,也不再勉強她:「你跟著我十多年了,怎麼還一點兒長進都沒有?為了一個男子如此糟踐自己,划算嗎?無論何時,你都要想想自己,想想在意你的人。就算他真的做出那些事來,你還不活下去了?」雲靈的話語中帶著幾分責備,但更多的是關心與擔憂。
如月跪在了門口,雙手緊緊抓著門閂,泣不成聲:「姑娘,婢子只是覺得難受,覺得被欺騙了……婢子……」她的話語斷斷續續,充滿了無盡的哀傷與自責。
雲靈聽著如月的哭泣聲,心中也是一陣難過。她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愚蠢簡直愚蠢至極!錄宏認識你多久了,你對他一點信任都無,還如何日後在一起?莫要上當,有人卑鄙無恥,你若如此,豈不是正中他人下懷!那人若是真的得逞了,又何須心虛地請你去看呢?這件事我一旦插手,所有背後使詐之人,都好不了。」
如夢聽著雲靈的話,心中不禁一喜。她知道雲靈已經決定要幫如月解決這個問題了,這對於如月來說無疑是一個好消息。於是她趕忙催促道:「你還不趕快開門,你還愣著幹什麼?」
如月聽到如夢的話,終於鼓起勇氣打開了門。她的臉上滿是淚水,眼神中充滿了無助與迷茫。她看著雲靈,聲音哽咽地說道:「姑娘,是婢子愚蠢了,是婢子沒想明白了。」
雲靈看著如月這副模樣,心中也是一陣酸楚。她強忍著淚水,柔聲說道:「跟著我這些年,還能不管你?這幾日你就好好休息著,照顧好蓮香姑姑便是。明白嗎?」雲靈的話語中帶著幾分堅定與溫暖,讓如月心中湧起了一絲希望。
「是,婢子明白。」如月哽咽著應道。她知道自己此刻最需要的是時間和安慰,而雲靈正是那個能夠給她這些的人。
雲靈轉過臉去,不讓如月看到自己眼中的淚水。她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明白就好,那就說明還有藥可救。這幾日不要見錄宏,要是還想有未來,便聽我的,這件事我來處理,知道嗎?」
雲靈的話語中帶著幾分嚴肅與認真,她深知如月此刻的脆弱與迷茫,但也明白她必須堅強起來面對這一切。
如月頓了頓,終於點了點頭。她知道自己此刻不能任性,不能意氣用事。只有聽從雲靈的安排,才能儘快走出這段陰霾。
雲靈看著如月漸漸平靜下來的神情,心中也鬆了一口氣。
她又叮囑道:「無論旁人說什麼,你都不要搭理。若是如燕來尋你,更是不見。你不能有任何動搖。知道嗎?」
如月再次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雲靈的意思。她知道自己此刻需要做的就是保持冷靜和沉默,等待雲靈為她解決這個難題。
雲靈見狀,也不再多說。她輕輕地拍了拍如月的肩膀,以示安慰和鼓勵。然後她轉身離開了房間,留下如月一個人在屋裡靜靜地休息。
……
錄宏是在一陣輕柔卻帶著幾分焦急的呼喚聲中醒來的,那聲音如同春日裡細雨綿綿,溫柔地穿透了他還有些混沌的意識。
「錄大哥,老爺叫你前去呢。」她的聲音細若蚊蚋,卻清晰地傳入錄宏的耳中。
錄宏只覺得頭痛欲裂,像是被千斤重的石頭壓著,努力睜開沉重的眼皮,眼前的景象讓他瞬間清醒了幾分——如燕一身凌亂,顯然昨晚並非平靜無事。回想起昨晚的點點滴滴,錄宏心中一沉,自己顯然是中了這丫頭的計謀。
他強忍著心中的不悅,冷冷地坐起身,一言不發地開始穿衣。如燕見狀,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她急忙上前兩步,想要解釋什麼,卻被錄宏那冷漠的背影和決絕的步伐生生打斷。
「錄大哥,您這是什麼意思?我……」如燕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委屈和不甘,但錄宏卻沒有絲毫停頓,只是冷冷地拋下一句:「昨晚有沒有做什麼,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手上的傷三天就能好,不必多慮。」
這句話如同冰錐,狠狠地刺進了如燕的心裡。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眼眶也紅了起來:「錄大哥,我是因為太喜歡你了,才會出此下策。我願意去如月姐姐那裡解釋清楚,不想給你們之間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錄宏的腳步微微一頓,但他終究還是沒有回頭,只是冷笑了一聲:「不必了。」隨即,他便大步流星地離開了房間,留下如燕一人在原地,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來到蕭煜面前,錄宏毫不猶豫地跪倒在地,聲音堅定而誠懇:「屬下擅離職守,請爺責罰。」蕭煜聞言,猛地一腳踢在錄宏的小腿上,語氣中帶著幾分怒意:「你做事怎麼越來越粗心大意了?連一個侍女都能給你下套?」
錄宏卻並沒有辯解,只是低著頭,聲音低沉:「屬下糊塗,是屬下沒腦子,請爺責罰。」蕭煜無奈地揉了揉眉心,顯然對錄宏的這副態度感到頭疼:「你還不快去給如月解釋清楚?」
錄宏搖了搖頭,神色堅定:「等她消氣之後,我再去。現在,大家都需要冷靜一下。」
蕭煜看著錄宏這副倔強的模樣,真是恨鐵不成鋼:「你這個時候還倔什麼?難道你想讓這樁婚事黃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