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十天後,我們撤!」
這些人只盯著他給的利息流口水,哪裡知道,他真正打的主意,卻是要吞掉他們的老本!
......
十天之後。
乾隆的長子永璜生日宴,大張旗鼓地擺起了宴席,把朝廷上下能請的官員都請了個遍。
身為乾隆的第一個兒子,他並不怎麼得寵,地位自然也不太牢固。
這次的宴席,就成了他拉攏官員的一個機會。
誰和他親近,看這場宴會上的表現就知道了。
而作為大周來的使者,最近名聲正響的方寒,自然也在被邀請的名單上。
大周使者的別院裡。
「一個時辰後,等天一黑,我們就動身。」方寒神情自若,眼神里透著堅定。
眾人紛紛行禮應答,「是,大人。」
方寒微微點頭,目光卻投向不遠處。
那裡站著一個身高、穿戴都和他相差無幾的人。
乍一看,這人竟和他有九成相似。
方寒滿意地點點頭,這幾天,他利用系統換來的化妝技巧,親手給這個死士改了容貌。
這個死士是從大周帶來的,身材體型都和他相近。
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除非是和他特別熟悉的人,否則根本看不出有什麼不對勁。
一個時辰後。
夜色降臨。
大皇子的府邸。
眾目睽睽之中。
「方寒」這位大周使者帶著禮物到達了現場。
而在另一邊。
京城的碼頭上。
十艘大貨船緩緩駛來。
「都停下來……你們是什麼人?」
到了關卡,一名清朝士兵攔下了這些貨船,進行常規檢查。
船上。
李存孝面無表情地舉起了乾隆給方寒的令牌。
那清朝士兵臉色一變,隨即恭敬地低下了頭,退到一邊。
「大人莫怪!」
他連忙向旁邊的人揮手示意。
「放行!」
不久後。
這十艘掛著清朝皇室標誌的貨船緩緩駛離京城。
最後一艘貨船上。
方寒一身黑袍,望著漸行漸遠的京城,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高飛之鳥,因貪食而亡;深水之魚,為香餌所害。」
「貪婪暴戾,喜好小利,乃是亡國喪身的根本。」
第二天。
大周使者的別院。
章雷帶著主子的錢袋子來打算購買債券。
他是睿親王府里的僕人。
這次是奉了家中主人的命令,再來買些債券。
雖然規定每人只能買一次,但對於這些有權有勢的人來說,借用別人的身份買債券並不是什麼難事。
章雷剛到別院外,就看到密密麻麻的一大群人圍在這裡。
「咦,今天怎麼沒開門?」
「不清楚啊,聽說昨天大皇子設宴,這位大周使者應該也去了,可能是喝多了,所以今天開門晚了。」
「有道理,那我們下午再來?」
「竟然沒開門,我今天可是帶了不少錢來呢。」
「是啊,現在也只能先走了。」
「......」
章雷打聽了一圈,覺得有點不對勁。
這位大周使者平時很少露面,就算他有事耽誤了,手下的人難道也都有事?
不過別院不開門,他也無可奈何,只好在這裡等著。
半天后。
別院外面。
聚集的人越來越多。
許多百姓圍著別院,還在興奮地討論著自己買的債券能賺多少錢。
「嘖嘖,原來是劉兄啊,我可是買了將近三千兩的債券,買了一個月的。」
「才買一個月,我可是五千兩買了一年的,等到了明年,我能賺五萬兩呢。」
「真是羨慕你們,我這兒可拿不出那麼多錢。」
「哎,我們都是傾家蕩產了,賺錢的機會不多,這次可不能錯過。」
「這別院怎麼還不開門,一天了都沒動靜,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不會吧,你們別嚇我。」
「......」
此時已近黃昏,天邊布滿了紅霞。
眾人雖然有些焦急,但總體上還是笑聲不斷。
兩個時辰後。
夜色再次降臨。
星空璀璨,孤月高掛。
別院外的人臉色開始變得難看起來。
他們中有許多人是來買債券的,也有一部分人已經買了,帶著親朋好友準備再買。
此時見方寒的別院一整天都沒開門。
甚至他們這麼大動靜,也沒見一個僕人出來接待。
這種詭異的情況,讓所有人心裡都蒙上了一層陰霾。
「該不會是跑路了吧?」
不知誰說了一句。
氣氛頓時凝重起來。
章雷咽了咽口水,額頭上冷汗直冒。
他家主子在債券里可是投了幾十萬兩銀子。
萬一出了什麼差錯……
一想到可能的後果,章雷不禁打了個寒顫。
眾人漸漸變得焦躁不安。
突然,有人提議:
「門後一點動靜都沒有,不如我們進去看看?」
他的話音剛落,眾人立刻點頭附和。
雖然闖入別院不太合適,但關乎到他們的全部家當,方寒這樣毫無動靜,實在讓他們心裡不踏實。
話雖這麼說,但還是沒人敢動手。
畢竟,私闖民宅,那可是違法的事。
更何況,這院子可是使者的住所。
見眾人不敢動手,章雷咬了咬牙,上前輕輕推了推門。
他可沒時間在這裡耗著。
萬一真出了什麼事,睿親王可不會放過他!
眾人驚訝的目光中,那門仿佛沒鎖一樣,輕輕被推開,露出了裡面空蕩蕩的院子。
章雷心裡咯噔一下。
門都沒鎖?
他一個箭步衝進去,定睛一看,差點暈過去。
我的天。
不僅是院子,連屋裡的門也沒關。
裡面同樣空無一物,什麼都沒有。
這群大周使者跑了!
他身後的人這時也跟了進來,見到這一幕,院子裡突然安靜下來。
大伙兒的喘氣聲變得又快又重。
章雷轉頭一瞧,嚇得猛地往後一縮。
只見大家眼珠子通紅,就像馬上要噴火的火山似的。
現場靜悄悄的,連呼吸聲都聽不見,持續了三下心跳的時間。
有個聲音啞啞地響起,滿是絕望。
「他溜了!」
這話就像火藥庫里的小火星,瞬間點燃了整個地方。
人群炸開了鍋。
「溜了?我的血汗錢啊!」
「不可能,咋能跑得了?他們咋可能逃得脫?」
「這到底是咋回事?債券呢?我的錢呢?那可都是我老爹的養老錢啊。」
「他們都跑了,趕緊報官!」
「......」
一時間,無數人跟瘋了似的。
要知道,那些債券里裝的,可是他們全部的家當啊。
章雷的腦袋也嗡嗡直響。
他眼前一黑。
方寒那小子真跑了?
據他了解,除了他家主子睿親王,還有康親王、鄭親王、肅親王這些大人物,每個人都投了好幾十萬兩銀子進去。
現在方寒跑了,這簡直就是天塌下來的大事啊!
...
皇宮裡。
金碧輝煌的金鑾殿上。
傅恆急急忙忙地沖了進來。
「皇上,出大事了。」
乾隆一聽,筆尖一頓,有點吃驚地抬起頭,仔細打量著這位心腹重臣。
傅恆跟了他幾十年,從沒見過他這麼失態。
到底出了什麼天大的事?
他安撫道。
「傅恆,別急,慢慢說......」
傅恆捲起寬大的衣袖,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
「皇上,方寒跑了。」
啪嗒一聲。
乾隆手裡的毛筆掉在桌上的宣紙上,濺開一大片墨跡,剛寫好的字帖毀於一旦。
但此時此刻,他已經顧不上這些了。
乾隆的眼睛瞪得圓滾滾的。
他頭皮發麻,一臉難以置信,聲音都變了調。
「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