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陣子。
朱元璋滿臉皺紋的皮膚微微抖動，虎眼緊盯著朱標。
「標兒，這大周怎麼創造出這樣驚人的戰果？」
「不應該啊，大唐和周國之間不可能差距這麼大。」
「就算是咱們大明的軍隊，也不敢說能贏過大唐，這周國怎麼幾乎像碾壓一般？」
朱柏、朱楨、朱梓、朱橚等人也回過神來，連連點頭。
朱棣更是瞪圓了眼睛。
「大哥，你這消息不會搞錯了吧？」朱標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
「這是錦衣衛的情報，剛送到我那，我立刻就來找皇阿瑪了。」
「怎麼可能出錯呢？」
「估計現在，各個國家都已經收到了大唐戰敗的消息了！」朱棣一時說不出話來。
他當然明白朱標的情報不可能出錯，剛才只是他自己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朱標不理睬朱棣，而是望向朱元璋，神情嚴肅。
「皇阿瑪，這次周國的軍隊疑似使用了不止一種新式兵器，打得敵人苦不堪言。」
「那些大唐的軍隊應該是完全沒有防備，所以才會吃這麼大的虧。」
「根據錦衣衛對周國的所有情報分析，兒臣發現，周國的這些秘密武器，極有可能以前秘密使用過一次，但得到的信息不多。」
朱元璋眉毛一挑，虎眼微眯。
「我想起來了，你是說那次消滅倭寇的事？」
朱柏、朱楨、朱梓、朱橚等人聽得雲裡霧裡。
朱棣卻反應了過來，因為那次皇阿瑪分析時，他也在場。
他深吸一口氣，目光中滿是驚訝。
「那次皇阿瑪曾說，周國出奇制勝，以極少數的人數，一舉殲滅了那些分散且人數眾多的倭寇，必定掌握了什麼雷霆手段，難道，這次對付大唐的武器，和當初對付倭寇的手法是一樣的嗎？」
朱標點了點頭，目光深邃。
「沒錯，我也是這麼想的。」
「上次皇阿瑪分析之後，我又讓錦衣衛去周國東南沿海搜集情報，根據那些百姓口中的話，周國似乎掌握了一種可以遠程殺敵的武器，威力非常恐怖，似乎還伴有雷鳴之音。」
嘶！
眾人心裡一震。
雷鳴之音？
這越發顯得神秘了。
朱元璋目光幽深，沉聲說道。
「遠程殺敵的武器？」
「周國藏著的東西太多啦。」
「大唐這一試，可以說是幫我們擋了一記耳光啊。」
眾人後怕地點點頭。
連侯君集率領的大唐軍隊都被打得落花流水，他們大明軍隊上怕是也不會例外。
朱元璋目光堅定。
「讓錦衣衛仔細搜查有關周國武器的情報。」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咱可不願有一天，面對大周，還如同霧裡看花，直到被揍得抱頭鼠竄，那時就太遲了！」
大漢。
未央宮。
「竟然是周國以近乎碾壓的優勢結束了這第一戰。」
劉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有些頭皮發麻。
桑弘羊、董仲舒、主父偃、張湯等人目瞪口呆。
大唐的無敵氣勢，早在多年前就已經奠定。
當年李世民以三千對十萬，一戰俘獲兩位王，至今仍聞名遐邇，讓人津津樂道的經典戰役。
從此之後，唐軍鐵騎的威名在一場場戰鬥中更加深入人心。
誰也沒料到，這「無敵金身」就在這一戰被打破了。
甚至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這周國簡直太可怕了。
殿內靜默了許久。
劉徹略顯疲憊地揉了揉眉心，目光深沉。
「周國本就十分強大，如今又掌握了新型武器。」
「我們大漢也曾是周國仰望的大國，現在看來，卻是有些不如了。」
「必須儘快查明這些武器究竟是什麼。」
眾人紛紛點頭。
就在這時，
一名穿著漢朝鎧甲的將領匆匆進來，頗為急切地說。
「陛下，前線急報，我軍對抗匈奴，現在已經陷入劣勢。」劉徹一愣，眉頭緊鎖。
「劣勢？我不是派李廣去支援了嗎？」
那將領低頭，聲音壓低。
「李...李廣將軍迷路了，沒有及時支援到。」
殿內一片寂靜。
隨即響起了劉徹的怒吼。
「周國都打敗了大唐。」
「我還沒消滅匈奴。」
「大漢主力對戰匈奴，李廣他還在迷路？」
大秦。
「陛下，周國果然研發了新武器，這種新式武器讓大唐的軍隊防不勝防，所以才輸了第一戰，或許等大唐有了準備後，就能與周國一決高下了。」蒙恬沉思道。
李斯、王綰、馮去疾等人內心頗為震撼。
他們也沒想到大周竟然這麼輕易就擊潰了大唐。
嬴政深吸一口氣，克制住內心的震驚，儘量使語氣平和。
「好厲害的手段，如今的大周已經不需要方寒的詭計，就能在正面戰場擊敗大唐了，成長速度真快。」
「要儘快查明這些武器，看看我大秦能不能仿製？」
「是，陛下。」眾人答道。
大周。
「好，真是太好了！」女帝猛地站起身，豐滿的胸部微微顫動，白皙的肌膚細膩光滑，她冷艷高貴的面容露出一絲振奮，目光犀利，「衛青、霍去病他們做得不錯，這一次，定要讓大唐知道，我大周不是那麼好惹的。」
方寒笑眯眯地看著林清雪，挑了挑眉。
「碧霞現在總該安心了吧？」
他的語調里夾雜著一絲戲謔。
雖然心裡有了底，但女帝碧霞這段時間顯然還是有些忐忑。
畢竟，他們面對的不是普通的倭寇或是宋國那種角色，而是赫赫有名的盛唐啊！
好在，這些火器沒讓她失望。
林清雪那紅艷艷的嘴角勾起，她明亮的眼睛裡光芒閃爍，仿佛晶瑩剔透的琉璃。
她瞅了方寒一眼。
「現在自然放心了。」
「怎麼，朕就不能有點兒擔憂嗎？」方寒笑眯眯地說。
「當然能。」
「不過既然碧霞你已經放了心，能不能也讓我的神經放鬆放鬆？」
就是上次我教給你的那個法子。」
「現在我這兒火氣正大呢。」
林清雪那白皙如雞蛋的皮膚上突然泛起一絲紅暈，她那威嚴冷艷的小臉上有些繃不住了。
她啐了一口，翻了個白眼。
「髒死了。」
不過，她還是蹲下了身子。
---
半個月之後。
大唐的邊疆。
干州。
「侯將軍，碧霞命令我帶領十萬大軍前來增援，不知將軍現在手上還有多少兵力？」
牛進達神情肅穆，眼神中帶著幾分驚訝地看著侯君集。
現在的侯君集已不同於出征時的意氣風發。
看上去異常疲憊。
侯君集的眼中布滿了血絲。
他一見牛進達，眼中閃過一絲振奮。
「十萬大軍增援？」
「好，本將軍手上還有六萬可用之兵。」
這一次，一定要讓那兩個小子付出沉重的代價。」牛進達並不急躁，而是耐心說道。
「大將軍，敵人究竟掌握了什麼武器？」
侯君集突然沉默，眼中掠過一抹恐懼。
過了好一會。
他緩緩開口。
「這段時間的探查下來，我大致知道他們可能有兩種武器。」
「一種類似於弓箭，射程不遠，但威力不小，攜帶方便。」
侯君集停頓了一下，臉皮抽動，似乎那種武器給他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他咬牙切齒地說。
「另一種，射程較遠，威力極大。」
除此之外，一無所知。」牛進達沉默了。
他沉吟著說。
「對方抓了執失思力、段志玄，有什麼要求嗎？」侯君集冷笑一聲。
「當然有。」
「他們希望我們大唐用干州來交換執失思力和段志玄。」
牛進達沉默了。
這麼想想也不可能。
看來這兩位怕是回不來了。
侯君集咬牙切齒。
「只要我們打敗他們，就有機會把執失思力和段志玄救回來。」牛進達點點頭。
「大將軍，有何良策？」
侯君集目光敏銳，沉聲說。
「根據我的觀察，他們使用這些武器時都會伴有火光乍現。」
「因此，我推測，他們的武器在使用時必定與火有關。」
「只要我們選在雨天出戰，他們的這些奇怪武器就派不上用場！」
到時候，比的就是兩軍戰士的戰鬥力。」
論正面硬剛，我大唐絕不輸任何人！」
「他們之前不過是打了我們個措手不及，又用了新式武器的招數罷了。」牛進達連連點頭，侯君集的話顯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有憑有據。
「可是。」他猶豫了一會，「雨天作戰，即便強如我大唐，戰鬥力也會驟降。」
侯君集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但如果是在晴天作戰，我們又能如何對付他們的武器？」
「倒不如大家都是在雨天，雖然雨天極不利於行軍打仗，但至少我們還能站在同一起跑線上，搏一搏，或許還有機會。」
牛進達無言以對。
說得好像確實是這麼回事。
他沉聲道：「大將軍言之有理，這兩天天氣不好，也許我們的機會就要到了。」
另一邊。
天色陰沉。
「大將軍，這天氣似乎不太妙。」
「如果敵人在下雨天襲擊我大周的營地，我們的火器用不了怎麼辦？」霍去病臉色嚴峻。
衛青沉思片刻，從懷裡掏出一個錦囊。
「方相在我們出發前交給我一個錦囊，說是遇到雨天可以打開這個東西。」
霍去病一愣，有些吃驚。
「方相竟然早有安排？」
衛青微微一笑，眼裡帶著一絲崇敬。
「方相向來運籌帷幄，雖然幾乎沒有上過戰場，但在軍中的威望極高。」他一邊說，一邊解開錦囊，看了一眼，隨即一愣。
霍去病連忙問：「方相，是怎麼說的？」衛青挑了挑眉，露出驚訝的神色。
「方相說，在物資隊伍中，他已經讓人準備了雨天作戰的裝備。」
霍去病一愣，興奮地說。
「那我這就去看看。」
片刻後。
「大將軍，就是這些。」
霍去病手裡拿著幾件物品。
一件斗篷，一頂寬邊的大帽子，還有一把閃閃發光的刀，刀上還有裝卸裝置。
衛青眼睛一亮，面露恍然之色。
「原來如此。」
「相爺曾說，雨天作戰，火器難免會受到影響。」
難怪要準備這把刀。」
「這是裝在槍上的。」他眼中閃爍著深沉的光芒。
「雨天，弓弦會潮濕，敵人無法使用弓箭。」
「而我軍可以利用斗篷等雨具繼續使用火器，哪怕開火率只有以往的一半，但對上那些連弓箭都不能用的軍隊，我們依然占有優勢。」
「這刀便於攜帶，一旦裝上，這火槍就成了既能遠程射擊，又能近身肉搏的武器，即便是白刃戰，我們依舊能占據上風。」
「方相考慮得極為周到。」
霍去病一聽這話，頓時精神振奮起來。
「這麼一來，就算敵人選在雨天跟我們動手，咱們也能穩操勝券。」
「聽說唐朝那邊派了牛進達到前線，還支援了十萬人馬。」
哪怕他們打定主意要在雨天跟咱們較量，也是必敗無疑。」
三天之後。
雨勢漸漸加劇。
夜色降臨。
侯君集望著遠處的周國營地，狠了狠心，轉向旁邊的牛進達說：
「成與敗，就看這一下了。」
「雖然雨下得不小，但他們那些武器恐怕也使不上勁了。」
乘這個機會，把他們一舉消滅掉。」
牛進達心裡一緊，明白此時已沒有退路。
身為一個久經沙場的老將，他又怎能不清楚侯君集這招有多冒險。
制弓箭的弦大多選用獸筋，得晾乾、塗油，經過一連串繁瑣的工藝，長時間才能製成，更高級的弓弦，處理起來甚至要耗上好幾年。
差點的也會用植物纖維造，周期一樣不短。
但這些弓弦都有個致命弱點，既怕水又怕火。
一旦弓弦沾了水，就會發軟、膨脹，沒了彈力，容易斷裂，射出去的箭，威力大減。
除了兵器受限，泥濘的地面上，雨水的粘附，也極大消耗戰士們的體力。
將士們在這樣的泥潭戰場上，視野同樣會受到限制。
下達的軍令很可能會陷入混亂，很多情況都難以預判。
所以，雨戰並不是個穩妥的選擇。
甚至可以說是極度冒險。
回顧歷史上的眾多戰役，選在雨天作戰的屈指可數。
但牛進達心裡也很清楚，要避開敵人那些恐怖的武器，
就只能藉助這雨勢！
勝敗在此一舉。
牛進達深吸了一口氣，沉聲說：
「傳達我的命令，分三路包圍敵人！」
片刻之後。
一陣陣衝鋒廝殺的喊聲劃破了黑夜。
周軍營地這邊。
衛青眼睛微眯。
「他們果然想利用雨夜來偷襲我軍。」
「侯君集用兵真是出奇又險峻！」
「他是不是想賭一把，看我們大周能不能使那些火器？」
「來人，準備迎戰！」
「是！」眾人異口同聲，語氣沉重。
不久。
一個個披著斗篷、戴著寬檐帽的士兵沖了出來。
他們手握燧發槍，神色嚴峻。
噼里啪啦的雨點並沒有減弱他們的兇猛氣勢。
「開火！」
一聲令下。
砰砰砰！
無數槍聲響起。
火光閃爍不停。
轉眼間，已有不少士兵倒地。
牛進達大驚失色。
「怎麼回事？」
「他們怎麼還能用得上？」
侯君集也是倒抽一口涼氣，臉上滿是驚愕。
難道他的推測有誤？
但他迅速鎮靜下來。
他咬緊牙關道：
「他們確實受到了影響。」
「這些槍聲稀稀落落，比之前的密集程度，至少減少了一半。」牛進達苦笑著說。
「但是，這樣一來，我軍連弓箭都用不了，劣勢更大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豈不是成了活靶子？」
侯君集沉默了。
他握緊了拳頭。
至少，他現在能確定雨對大周確有影響。
只是對方似乎依然能夠使用。
要不要撤退？
要不要放棄這難得的夜襲機會？！
正當侯君集猶豫之際。
前方戰場突然又生變故。
「啊！」
那些頂著傾盆大雨，好不容易衝到周軍營地的唐軍將士還沒來得及慶幸，就見對方士兵將燧發槍向前一刺，鋒利的刀刃瞬間穿透了他們的胸膛。
為了減少雨夜行進的不便，他們幾乎都沒穿重甲，只穿著最輕便的皮甲。
面對這些鋒利的刀刃，哪裡抵擋得住？
一時間，慘叫聲充斥著雨夜。
無數大唐將士應聲倒下。
侯君集和牛進達目眥欲裂。
一個時辰後。
天邊漸漸泛白。
周軍營地。
「報告大將軍，我軍傷亡六人，其中三人因雨勢過大，不慎被自己的刀劃傷，而敵人則被擊斃三千多人。」
一個大周士兵滿是自豪大聲匯報。
霍去病和眾多大周將士面露震驚。
他們雖知必勝，卻沒想到勝得如此輕鬆。
衛青吸了一口氣，緊握冰冷的拳頭，臉色嚴峻。
「火器呢？有沒有損傷？」
那士兵立刻答道：「雖然暴雨使得射擊效率不足三成，但由於保護得當，幾乎沒有受損，隨時都能再次投入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