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望了望逐漸停歇的雨，天邊現出一抹魚肚白，一輪耀眼的紅日似乎即將緩緩升起。
他微微一笑。
「雨過天晴，太陽照常升起。」
「這群大唐將士選擇在夜晚冒險襲擊我大周，來而不往非禮也。」
「來人，傳達我的命令，把那些大炮拉出來，今天我們就攻城！」
半個時辰後。
干州城。
「報！大將軍，敵軍來襲！」
一名士兵急匆匆跑來，滿臉驚慌。
剛剛稍作喘息的侯君集和牛進達，臉上滿是驚駭。
周國的軍隊竟然反擊了！
而且反擊得如此迅速！
牛進達咬牙切齒。
咱們的士兵頂著大雨夜行軍去偷襲，現在一個個累得不行，敵人瞅准這個機會，是想把咱們的城池給拿下啊。」
大唐的戰士們整夜不眠，在雨中激烈戰鬥，又是來回狂奔幾百里地。加上大敗一場，士氣低落得厲害。就算鐵打的人也撐不住了。而周軍一直在營地里打防守戰，用的還是遠程武器，只要等唐軍攻過來，再來個短兵相接就行，體力保持得很好。現在選這個時候攻打他們，明顯是不想給他們任何喘息的機會。
侯君集臉如寒冰，幾乎是吼出來的。
「必須守住！」
「絕不能讓他們得逞！」
一個月後。
長安。
一匹快馬飛馳穿過了城門。
半個時辰後。
太極宮裡。
「緊急報告！陛下！」
一名滿身塵土的士兵將手裡的急件遞給了李世民。
李世民看了一眼眼前的奏摺，陷入了深思。他突然間有種不敢打開的感覺。過了好一會兒，李世民深吸一口氣，打開了這份密信。他看了一眼，猛然眼神一緊，身子一晃，差點沒站穩。
「陛下！」
周圍的大臣們驚呼一片。
李世民被人扶著，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他面色鐵青地說：
「干州城失陷，侯君集、牛進達被俘！」宮殿裡頓時靜悄悄的。
所有人都瞠目結舌，震驚得頭皮發麻。他們簡直不敢相信，周軍竟然又一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敗了大唐，還攻占了干州！
宮殿裡沉默了許久。
李世民從密信中抽出一張薄薄的紙，神色複雜。
「但他們也查明了大周倚重的武器。」
「名叫燧發槍，還有火炮！」
宮殿裡眾人一愣，臉上都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燧發槍？
火炮？！
長孫無忌忍不住問道：「周軍就是靠這些所謂的燧發槍、火炮，打敗了我大唐軍隊？」
「這武器到底長啥樣？」
李世民稜角分明的臉上寫滿了複雜。他握著這張薄薄的紙，沉聲說道：
「這所謂的燧發槍，就如同弓箭一樣的武器。」
「只是它射出的子彈射程遠，威力大，而且上手速度極快，比起培養一個合格的弓箭手，不知道節省了多少人力物力。」
「火炮也是一種遠程射擊的武器，炮筒巨大，炮彈有如人頭大小，射程更是燧發槍的幾倍遠，雖然精準度稍遜，但威力無比。」
「我們得到了一些燧發槍，可惜沒能搶到火炮。」
剛才送信的士兵連忙說：「我軍繳獲的那些燧發槍，正通過另一條路運來，這兩天應該就能到了。」
眾人面面相覷，心中沉甸甸的，充滿了期待。傳說中的燧發槍，究竟有著怎樣的魔力，能讓大周如此輕鬆地將他們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房玄齡捋了捋鬍鬚，一臉沉思：
「陛下，侯將軍等人被俘，我們要不要派人去跟大周談判，爭取讓侯將軍他們回來？」
宮殿裡一下子靜了下來。
李世民眉頭緊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實話說，侯君集連連戰敗，讓他心裡很不滿意。但侯君集畢竟是大唐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如果置之不理，不僅有損大唐的顏面，也會讓臣子心寒。
他沉吟片刻，轉而望向一旁的高士廉。
「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處理，務必以大唐能承受的最低代價，把侯君集他們贖回來。」
高士廉連忙應道：「是，陛下。」
半天后。
太極宮外的練武場上。
「這就是戰場上繳獲的燧發槍？」
李世民露出驚訝的表情，撫摸著燧發槍光滑的表面。
旁邊的士兵趕緊回答：「回陛下，正是這東西，我軍戰士拼死才在戰場上繳獲了三十支完好無損的燧發槍。」
眾人互相對視一眼，憑他們的聰明自然看得出來，這所謂的繳獲其實就是戰場上搶來的，估計大唐的戰士為此還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否則不會只有三十支。
李世民拿起燧發槍，有些疑惑地問：
「這玩意怎麼用？」
旁邊的戰士連忙說：「陛下，這是子彈。」接著教李世民如何使用燧發槍。
這些使用技巧也是他們在得到燧發槍後琢磨了很久的成果。
李世民很快就裝好了子彈，對著遠處瞄準，目光敏銳，扣動扳機。
砰！
一聲清脆的響聲過後。
遠處的靶子微微震動。
守在靶子旁的士兵連忙把靶子抬了過來。
眾人看到靶子上那個焦黑的洞口，頓時倒吸一口涼氣。要知道，為了測試這東西的威力，李世民還在靶子上加了一層鎧甲，結果連鎧甲一起穿透了。
這燧發槍的威力實在可怕。
李世民心中也是一震。
他自己也是箭術高手，剛剛拿著燧發槍時，感覺它上手的難度比弓箭簡單太多了。如果要訓練一批火槍手，要比訓練一批弓箭手容易許多。
他臉色複雜，語氣中仍帶著一絲震撼。
「這燧發槍真是厲害啊。」
「難怪大周軍隊勢不可擋。」
「是我們落後他們太遠了。」
眾人也是一片頭皮發麻。
他們現在也明白了為什麼侯君集他們會輸。
媽呀。
這麼厲害的火器，和他們的武器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李世民沉思了一會兒。
「咱們大唐要照著這些兵器造，能造得出來嗎？」一旁的將領苦笑著問道。
「得了這些火器之後，我們立馬讓城中最頂尖的工匠試著仿造，那燧發槍還算簡單，可這子彈，卻怎麼也造不出來。」李世民臉色難看，對著眾人嚴肅地說。
「這火器，絕不能讓周國獨占，不管耗費多大心力，咱們大唐都得造出來。」
「另外，先跟大周商量商量，看能不能從他們那裡買些新火器來。」
「要是可能的話，朕還想連那大炮一起買回來。」
明朝。
奉天殿裡。
「父皇，大唐又吃了敗仗，連侯君集、牛進達他們都給俘虜了。」朱標急匆匆進來，神色凝重。
朱元璋的眼皮狂跳。
「侯君集、牛進達全被俘虜了？」
「明明知道對方有秘密武器，還能敗得這麼慘？」朱標苦笑，從懷裡掏出一疊紙，遞給了朱元璋。
「父皇，這是關於大周手裡武器的情報。」
「我們錦衣衛損失了幾百精英，才換來這份情報。」
朱元璋一愣，隨即驚喜地接過情報，掃了幾眼，眼睛瞪得老大。
「燧發槍，火炮？」
「用火藥驅動的武器？」
「射程極遠？」
情報上甚至畫出了燧發槍和火炮的樣子，讓朱元璋心中大為震撼。
朱標臉色沉重。
「聽說唐軍繳獲了一些燧發槍，
現在李世民應該已經拿到手了。」
「父皇，這燧發槍威力巨大，操作簡便，據說周國三個月就能訓練出一名合格的槍手，一年就能組建一支強大的火器軍隊，這對大明來說，威脅太大了！」
「父皇，我們也不能落後啊。」
朱元璋緊握著情報，眉頭緊鎖，一臉震驚。
「三個月就能訓練出一名合格的槍手？」
「這樣的速度，配上如此可怕的武器，只怕周國憑藉這些武器能橫掃中原了。」
「不行，絕對不能讓周國獨大。」
「標兒，回頭我讓人從戶部撥一百萬兩寶鈔給你，成立個火器監管司。」
「這事兒就交給你負責，一定要儘快研發。」
「另外，我也會派人去周國談判，看能不能買到他們的火器。」朱標心中一緊，連忙應道：「是，父皇。」朱元璋嘆了口氣，神色複雜。
「這一戰，必載入史冊。」
「周國火器的出現，必將改變未來所有戰爭的格局。」
「火器將成為主流！」
「這一戰，周國向我們所有人展示了火器的恐怖。」
「大唐替我們挨了這一槍。」
大漢。
劉徹看著手中的情報，臉色難看，有些激動。
「輸了？又輸了？」
「這大唐到底在搞什麼？」
桑弘羊、主父偃、董仲舒、張湯等人面面相覷。
主父偃苦笑道：「陛下，其實也不能怪大唐，周國的火器實在太厲害了。」
「大唐這是代我們受了一擊。」劉徹冷靜下來，臉上冷峻，目光銳利。
「你說得對。」
「周國的火器恐怕將來要在戰場上稱霸。」
「我們大漢不能落後。」
「主父偃，你不是和方寒有些交情嗎？」
「你立即前往周國，我要買周國的火器，能買多少就買多少！」主父偃連忙應道：「是，陛下。」
大秦。
章台宮內。
「原來這些武器叫火器。」
嬴政眯起眼，眸中光芒凜冽。
他背著手沉聲說：
「李斯，你馬上把那公輸家的人找來，我大秦也必須要有火器。」李斯等人心裡一凜，知道皇帝是真的急了。
李斯連忙說：「是，陛下。」
嬴政仍有些不放心，又道：
「再派人去跟周國交涉。」
「我大秦想買他們的火器。」眾人紛紛點頭。
嬴政嘆了口氣，目光深遠。
「就這一戰，周國向我們展示了火器戰爭是什麼樣子。」
「未來的戰場，必定以火器為主。」
「其他各國必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稍有遲緩，就會變成別人砧板上的魚肉。」
「這真是大爭之世。」
「聽說這火器還是方寒搞出來的？」
「與這樣的人物生活在同一時代，真不知是朕的幸運還是不幸。」
「陛下。」李斯、王綰、蒙恬等人面色大變，一臉震驚，頭皮發麻地看著嬴政。
他們萬萬沒想到，心中那位從不低頭的皇帝陛下，竟然第一次流露出這種無力感。
不過，他們也能理解。
方寒真是讓人絕望。
半月後。
「我大周大勝。」林清雪蔥白的手指捏著面前的奏章，靠在龍椅上，秀眉微蹙，「李世民派使臣過來，要和我們大周商議侯君集等人，還有干州的事。」
「除此之外，他們還想買我們大周的燧發槍和火炮。」
「其他國家也不慢，都一股腦地跑來要買火器。」
「你怎麼看？」
方寒靠在一旁，頭微微後仰，靠在背後給他按摩肩膀的呂秋水豐滿的胸口上。
他心裡微微有些驚訝。
平時看不出來啊，呂秋水這身材真是。
這丫頭平時穿束胸了嗎？
呂秋水面色平靜，白皙的臉蛋泛起一絲紅暈，但手上按摩方寒肩膀的動作沒有停下。
方寒看向一旁的女帝，微微一笑。
「陛下這是什麼意思？」
「他們見識到咱們的火器威力大，想買回去，不是挺自然的事嗎？」
說不準私底下都已經成立小組，悄悄研究咱們的火器了呢。」
「和大唐這一仗，雖說咱們大周軍隊損傷不大，但也並非毫髮無傷，丟了不少槍，損壞也不少。」
「搞不好李世民已經弄到咱們周國的燧發槍了。」林清雪緊皺眉頭，滿臉憂心忡忡。
「你就不怕，他們也搗鼓出火器來？」
到時候，咱們大周的優勢不就沒了嗎？」
方寒淡淡一笑，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線。
「陛下以為，如果我們大周封鎖了火器技術，」
這些國家要多久才能自己造出火器來？」
林清雪沉思著，若有所思的樣子。
「火炮他們或許沒那個能耐造得出，」
但燧發槍嘛，想仿造並不是什麼難事。」
各國能人眾多，想複製燧發槍，頂多一年時間吧。」方寒拍手笑道。
「陛下這話在理。」
「咱們大周雖然近年來發展迅猛，但各大國也都不弱，人才多得像過江之鯽。」
「他們沒火器，只是還沒想到那一步。」
可一旦咱們開頭了，他們要模仿，其實也不難。」
「所以，陛下問我擔不擔心，其實，不管怎樣，他們總歸會研發出火器的。」
與其擔心被超越，不如把精力放在研發更多更強的火器上。」林清雪聞言，一時愣住。
「再說了，只有敵人不斷變強，才能促使我們大周不停前進，不會自滿自大。」
競爭才是推動一切進步的動力。」
「燧發槍這點東西，他們能造就造唄。」
「假如因為我們大周因為別國造出燧發槍，就開始擔心自己的領先地位不保，那我們大周的強大，也只是表面的，靠裝備堆出來的罷了。」
「真正的強國，要有絕對的自信和廣闊的胸懷，就算敵人模仿我們的武器，我們也應無所畏懼！」
「因為他們只要跟在我們後面學，就永遠落後我們一步。」林清雪心中一震。
她恍然明白了方寒的意思。
女帝心頭突然湧上一絲羞愧。
自己比起方寒，在心性上似乎差了一大截。
她深吸一口氣，抿了抿嘴，目光變得銳利起來。
「你說的沒錯。」
「朕倒是拘泥於表象了，一支燧發槍，就讓朕心緒不寧。」
那麼，對於各國使臣的購買請求，你的意見是？」方寒眼中閃過一絲狡猾。
「為什麼不答應呢？」
「用他們買燧發槍的錢，來研發我們的新武器，這不是省下一大筆經費嗎？」
見林清雪秀眉微蹙，方寒神秘一笑。
「陛下，請隨我來。」
林清雪一怔。
半個時辰之後。
兵器監。
一個隱蔽的倉庫。
「這…這是…」
林清雪驚愕地看著眼前的倉庫。
倉庫內擺放著大量與燧發槍相似的火器。
方寒指著這些武器，嘴角含笑。
「請陛下看這裡。」
「這些都是燧發槍的第二代、第三代新型槍械。」
「都是兵器監工匠們這幾年的心血之作，還有旁邊這支火槍，是觸髮式電火裝置的槍械。」
聽方寒一一介紹，林清雪的眼中閃爍著驚訝，紅唇微啟。
她的腦中嗡嗡作響。
林清雪完全沒想到方寒掌管的兵器監，竟已取得了如此多的進展。
良久。
林清雪深深吸了口氣，看向方寒，眼波流動。
這樣一來，咱們大周軍隊裡現在裝備的兵器嘛……」方寒冷點了點頭，臉上掛著笑容。
「沒錯，正是第一代的燧發槍。」
「正好，我們可以把這些第一代的燧發槍賣給各國。」
「反正留著不用，早晚也得淘汰。」
「第一代的燧發槍，在軍器監里，連學徒都不稀罕研究了。」
「等第一代的燧發槍賣給了各國，賺了一大筆錢之後，再把這些錢投回軍器監。而我們軍隊裡就開始生產並配備第二代的燧發槍，只比各國軍隊先進一代，但始終保持著優勢。」
林清雪倒吸了一口冷氣，滿臉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