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霆的這番話，讓方羽內心微震。
至高神族內的神皇境強者，超過十五名！
而先前天運子所言的三皇，是平日裡負責主持神庭，比較常露面的三位神皇。
按真霆所言，最初還不只是三皇，而是四皇。
其中那位名為道始皇的神皇閉關修煉，極少露面，逐漸脫離了視野。
「更高層級……你們至高神族內部，神皇境之上還有境界麼？」方羽皺起眉頭，問道。
「不，神皇境……就是最高的境界了。」真霆神色有些異樣，答道。
「但看你這表情，這話不像是實話啊。」方羽挑眉，眼神冰冷。
「我，我沒有說謊！在我們至高神族內，神皇境就是公認最高的境界，再往上……那就是陛下獨有的境界了，沒有任何成員有資格與陛下並肩。」
接觸到方羽的眼神，真霆身軀一抖，低頭答道。
「噢……所以說，你口中所言的那些多年不露面，選擇閉關的神皇，實際上都是在嘗試突破到太始神帝所占的境界？」方羽問道。
「他們……即便真的有所突破，也不可能成為神帝。」真霆咬了咬牙，答道，「神帝，只能是陛下。」
「在我們族內，談及神皇，他們能到達的境界，無非是皇境巔峰。」
「皇境巔峰……」方羽盯著真霆，摸了摸下巴，說道，「你們至高神族內的神皇，是不是相當於外界的仙帝？」
真霆愣了一下，看向方羽，先是點頭，隨即又搖頭。
「我們的神皇，強於外界的仙帝。」真霆答道。
聽聞此言，方羽內心一震。
先前他就做出過推測，至高神族內的神皇，對標的就是外界的仙帝。
而眼下，真霆的話語驗證了他的想法。
那麼，也就是說……當下的至高神族，除太始神帝之外，還有不少於十五名的仙帝！
放在整個仙界歷史中，恐怕都是從未出現過的情況！
一個大族在一個時期內能出一位仙帝，都足夠讓這個大族成為仙界頂尖的大族行列。
若是能出兩位，那就有機會讓自己的大族成為仙界最強的大族。
也就是所謂的巔峰大族！
即便是人族，也從未有過同一時代出現這麼多位仙帝的時候！
「一個大族有十幾位仙帝，這怎麼可能呢？他們至高神族證道比別的大族要簡單？」方羽眉頭緊鎖，眼中有不可置信之色。
證帝道，對於任何大族，任何修士而言都是最難的一步。
這不僅需要實力為支撐，更需要氣運，也就是所謂的機緣。
如輪天魔祖所言，帝道的契機是一閃而逝的。
能夠把握住，就能跨過那一步，成為仙帝。
但既然是一閃而逝的契機，那麼，錯過的可能性往往是更大的。
這也是為何仙界這麼長的歷史中，各個大族出現的仙帝都屈指可數的緣由。
而且，隨著時間的流逝，證道越來越難。
當下仙界的這一批仙帝，幾乎都是多年前就已經證道成名的仙帝。
近些年來證道的仙帝……還沒有聽說過。
在這樣的情況下，至高神族內竟有十五名以上的仙帝！
實在難以置信。
「我們人族要出一位仙帝如此困難，即便證道後，也會遭到針對而隕落……至高神族卻能坐擁這麼多的仙帝。」方羽心情極其複雜。
「這沒有可比性。」這時，離火玉的聲音響起，「你都回了一趟姜牧之時代了，難道還不知道……神族血脈意味著什麼？」
方羽眼神閃爍。
「神族是位面法則的親兒子，打造出來的完美族群。」離火玉淡淡地說道，「至於人族，是一個自然誕生，並且有機會威脅到最高存在的族群。」
「完全不同的身份，遭到不同的待遇不是很正常麼？」
「這至高神族有再多的仙帝，也在掌控當中。而人族要是再出一位仙帝，不少存在就要坐不住了。」
離火玉的這番話，經歷過姜牧之時代後的方羽，自然能夠明白。
只是，他還是感到震驚。
就至高神族這種實力和底蘊，別說統治仙界，就是要把全位面都掌控下來，也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難怪麾下的神族說放棄就放棄。
放棄整個神族，對至高神族來說根本不算是什麼損失！
反而可以優化自身的血脈！
當下的至高神族，基本上已經復原了當初的原始神族！
而且，相比起當初無法發展壯大的原始神族，當下的至高神族已然站在更高的巔峰！
「如果至高神族是位面法則的親兒子，那他們就不存在被因果反噬的可能了吧？」方羽蹙眉道，「那麼，先前他們放棄神族，其實並非害怕所謂的因果反噬，只是純粹的想要優化血脈？」
「並非一回事，你不能把因果與位面法則視為完全一樣的存在。位面法則容許至高神族崛起，站在如此高的巔峰，並不意味著也能讓其避免因果反噬。」離火玉答道，「因果反噬，算是自然法則。任何生靈或是族群巔峰之後，必定走向衰落，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目前看來，至高神族能夠被容許存在，最大的目的是為了讓人族徹底覆滅，斷絕人族這個最大的威脅的血脈。即便他們是所謂的親兒子，位面法則未必也會容許他們一直獨大。」
「若人族血脈徹底斷絕，那麼，至高神族的價值也就相應減小。或許用不了多久，又會變成當初的原始神族，不能繼續發展，只能逐漸凋零。」
「這其實也就意味著因果反噬的到來。」
「最終，這又是一個因果循環。」方羽眯起眼睛，說道。
「是啊，世間萬物，皆是因果循環。」離火玉的聲音中似乎有嘆息，「本質上，一切都是不變的，都處於輪迴與循環當中。」
「所以，必須成為前輩口中，跳出漩渦，斬滅因果的存在。」方羽眼神凜冽，「否則，一切都沒有意義。」
「我，我已經把該說的都說了，你能不能放我……」真霆見方羽遲遲不說話，臉色又那般陰沉，心中忐忑起來，恐懼加劇。
方羽回過神來，看向真霆，說道：「你也太著急了，這八字還沒一撇呢。」
「你剛才只是說到有多少個神皇，我現在想要知道的是更加具體深入的情報。」
「這，這……諸位神皇在至高神族內都有超然的地位，平日裡，我們連面見神皇的機會都不多……」真霆慌忙答道。
他說的是實話！
神皇哪有這麼容易見到？
即便他們是太始一脈的嫡系成員，面對神皇也得畢恭畢敬！
「我知道很多神皇不怎麼露面，但先前提到的三皇，不是經常會露面麼？」方羽說道，「你就說說經常露面的這三位就好了……就是東皇，砂皇，還有御皇。」
「我……」
真霆臉色變幻。
「轟轟轟……」
而這時，陣陣威壓直接轟在他的身上，讓其身下的地面都崩裂！
真霆痛苦萬分。
這個時候的他釋放不出半點的氣息，任何攻擊都會直接傷到他的肉身！
「你以為我在跟你商量啊？」方羽眼神冷冽，說道，「我問到什麼，你就答，別支支吾吾的。」
「我說！我說啊！只要你留我一命！」先前被方羽一腳踹飛出去的晟天在遠處大喊道。
方羽看向晟天，點了點頭，抬起手。
「嗖！」
晟天被抓到方羽的身前。
方羽視線掃過晟天和真霆，露出笑容。
「你們兩個把你們知道的都說出來吧，誰說的多，誰就更有機會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