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日。
獵龍山脈外圍深處。
某個深幽的山谷里。
一位手持柴刀衣衫襤褸的母親,滿身傷痕,邁著一瘸一拐的步伐望著,眼前的場景不可置信。
「傳說…傳說是真的!孨兒有救了!孨兒有救了!!孨兒有救了!!!」農婦低沉的嘶吼道,猶如一頭飢餓的野獸。
雙眸赤紅,嘴巴乾涸。
顯然,為了到達這裡,她幾乎付出了所有。
身體,精神,勇敢,毅力…
不一而足。
她背著向死而生的大恐懼,獨自來到了傳說面前。
只為救活,自己唯一的兒子。
此刻朝陽升空,一縷溫暖的朝陽透過山尖與茂林做賊似的投束到農婦的身上。
幽谷依舊漆黑。
谷底中央的位置,一株有人小腿兒高三葉草散發著不屬於這個幽谷的朝氣與熱鬧。
綠瑩瑩夾雜著些許金色的餘韻。
朝陽里的母親與它對視著,兩束光芒仿佛是把整座幽谷的谷底渲染成了一座舉世目睹的舞台。
而她們是這個世界唯二的主角。
農婦把柴刀杵在原地,向著傳說連滾帶爬的奔去。
這是希望。
而被杵原地的柴刀一道幽光閃過,仿佛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倒在原地。
仿佛是在小憩。
………
茅草屋。
一夜未眠剛檢查完哥哥心跳的煙兒疲憊的揉了揉眼眶,來到院裡。
小手似大人勞累一天回來習慣性的捶了捶後腰。
場面甚是可愛。
雖然大人們常說:小孩子沒腰。
此刻雞鳴村的特產:血鳴雞。
也準時的開始上班兒打卡。
「咕咕!咕咕咕~!!!」
嘹亮雄渾的打鳴聲頓時響徹了人間。
村裡的住戶們進行著昨日的重複。
仿佛唐孨一家的事情大家都不知道似的。
大家一切都照舊。
如果唐孨的父親還在的話,也許也就不會是如此場景。
如今村裡的人雖不至於說欺負唐孨一家子孤兒寡母的,但唐孨父親消失去世這麼多年了,大家都早已覺得自己還完了往日的恩情。
深怕沾上一點兒這一家子,再加上唐孨家的茅草屋在村莊的邊緣處。索性大家都眼不見心便有不負之感。
想當初唐孨父親還在的時候,他們一家還是住在村里中心位置。
可唐孨兩兄妹不爭氣啊,小小年紀體弱多病,硬生生的醫掉了原本富有家底。
淪落到住茅草屋的地步。
人生無常,大起大落。
可算是苦了母親。
想當初這位母親也是村里獨自綻放的一朵溫婉之花。
對於顏值這方面,對於村裡的女性簡直就是降維打擊。
可是生活就如一把鈍刀,左一刀、右一刀的把曾經貌美如花的人間絕色,變為了滿是臉上滿是生活的農婦…
………
突然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傳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水…水……」
門外本還在擔心母親的煙兒,頓時一個激靈轉身。
煙兒來到床前輕聲的不停的呼喚著閉著眼睛劇烈咳嗽的哥哥,可是煙兒不管怎麼呼喚迎接她的都只是咳嗽聲。
煙兒頓時慌了神,急了。
小珍珠啪啪的不斷往外冒。
「哥哥…哥哥……哥哥………」煙兒六神無主的只能邊哭邊呼喚自己的哥哥,小手不斷的安撫著哥哥的身體。
畢竟只是一個只有十歲的小女孩,儘管她再怎麼懂事兒,但她畢竟真的還只是一個應該還沉浸在母愛與父愛里天真爛漫、頑皮的小女孩兒而已。
此刻的問題,對她來講。
超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