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醒來（2）

  時間滴答滴答的劃撥著。

  煙兒終於聽清楚了哥哥的求救：喝水。

  煙兒頓時手忙腳亂的抱回來一個裝滿水的瓦罐，拿著木匙小心翼翼的餵著。

  此刻，唐孨感覺自己身處於混沌里，腦子東一塊西一塊的。

  兩份龐大的記憶數據猶如高速行駛的高鐵在自己的腦子裡橫衝直撞，CPU都快燃起來了，硬是無法處理一點兒有用的數據。

  只有身體的求生的條件反射，讓他不停的呼喚著水，此刻唐孨的體內的心臟猶如一顆被調教到極致的V8發動機，劇烈的咆哮著。

  唐孨身體裡的血液一遍又一遍的被這顆優秀的發動機推動著，舊的血液經過心臟之後仿佛被賦予了一種神奇的生命。

  一點一點的維持、修復、強化著這具身體的肌能。

  如果，煙兒此刻有力氣翻開唐孨的身體的話，就會發現自家哥哥的背後早已濕潤不堪。

  隨著一匙一匙的生命之泉滋潤下去，唐孨的孨的身體也猶如一台加了潤滑油的機械主體，運轉逐漸平穩了下來。

  但這一番操作可把煙兒累的滿頭大汗。

  煙兒順手撫了撫額頭上的汗水，主要是緊張的，臉上滿是擔憂，嘴裡嘀咕道：

  「好起來呀，快好起來呀，哥哥…」

  ………

  那並不存在的時鐘，滴滴答答的想著。

  煙兒疲憊的望著遠方遼闊的山脊，此時已是黎明叩門。

  模糊間。

  煙兒仿佛看見了自己娘親。

  她被陽光投射著，仿佛舞台聚焦的主角，手杵著柴刀，一步一踉蹌，看的惹人心疼。

  仿佛間，像是勝利歸來的勇士。

  仿佛間，亦如逃難的流民。

  仿佛間，好像就是自己的娘親。

  …

  煙兒不可置信的摸了摸發困的眼眸，再次確認道：

  「娘！真的是娘！」

  「娘～！！！！」

  煙兒邁著小短腿兒，迫不及待的向農婦迎去。

  邊跑邊呼喊。

  一聲聲思念的悅耳，徹底的讓山脊上綻放的霞光更加的艷麗。

  希望悄悄的回家。

  而此時滿是家與孩子的農婦聞聲抬頭，緊了緊手裡的柴刀。

  看著黎明里，女兒蹦蹦跳跳猶如精靈般向自己迎來。

  身體與精神中的疲憊和痛苦，猶如決堤的水庫瞬間得到了宣洩。

  柳姿嘴角微微揚起一抹微笑，空著的手在空中輕輕的揮舞著，向自家女兒示意。

  表示自己安全回來了，並且帶著希望。

  片刻。

  煙兒來到柳姿身邊，扶著柳姿的手臂，開口關心道：

  「娘，我好擔心你！嗚嗚嗚嗚～」

  「別哭，別哭…煙兒乖，哥…哥哥怎麼樣了。」柳姿放下柴刀，寵溺的安撫著煙兒的小腦袋瓜，語氣有些害怕的向自己女兒作出詢問。

  這一刻，她害怕極了。

  她並沒有責怪煙兒為什麼沒有陪在哥哥身邊，作為母親她能夠清楚明白，煙兒首先是自己的骨肉，再次她只是一個十歲的孩童。

  最後，自己把煙兒與生命垂危的兒子放在一起，而自己離開尋藥。已經是很對不起她了…

  「娘親，我按您照教給我的方法，時常去聽哥哥的心跳，砰砰砰的，一刻也沒有停過…」

  「徐先生就是個大騙子！」

  「哥哥才不會有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