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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都有點口是心非

2024-09-10 08:12:21 作者: 王三原
  「阿桃這是年歲見長脾氣也見長啊!跟誰學的與為父如此講話?」

  老頭佯裝生氣,老臉沉了下來!

  眼見耳聞老頭打算,楊忠雖心有預期,但也不願意接受。

  爺轉世為人還沒活明白,如今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不明不白給整一個拖油瓶,豈能輕易就範。

  「女兒不嫁不是忤逆阿爹安排,只是不能輕易嫁給來路不明、品行不端的人!」

  呂苦桃眼見老爺子面色不善,急忙辯解道。

  「你怎知他品行不端?為父既然與你提及此事,定是了解詢問,才做的打算。」

  老頭繼續說道:「為父知你素來心氣高,平常郎君難入你眼。再說,難道為父就不希望你擇一良配,遂願歡好?」

  任爾千般盤算,躲不開天意使然。

  「可是?」

  呂苦桃此刻是有口難辯。說不願爹爹不依不饒,若講那廝污了自己清白,估計老爹會拿此事捆綁施壓,端端便宜了那殺才!

  一時間,小臉陰晴變換不定。

  看著自家姑娘為難,老頭面色轉暖柔聲道:「你娘親不在,為父知你艱難,故一直允你挑選良伴。臨近之地、莊中與你相配之人已無,為父怎忍心你作妾為小?」

  南北朝間,女子滿十三出閣,男子滿十四迎娶。

  還有就是極看重門當戶對,少有超越階層嫁娶。

  即使女子貌美如花,不對路數,大抵也就是為妾。士族大家妾婢不分,大部分是沒有生育權利。

  此外,士族嫡系視庶出者為奴婢,頂了天的出息也就是成為所謂的寒門。

  加上,朝代更迭,戰亂不止,此間男少女多,也造成難嫁如意郎君。

  不過,亦有好的方面,女子對於丈夫轄制,比前朝有極大改觀。

  老婆不管男人,不僅不是豁達有容人雅量,反而會受圈層人譏笑,故妒婦、悍婦極多。

  「我看楊公子相貌俊美,身形偉岸,談吐有度,實乃人中龍鳳,貴不可言。」

  老頭見曉之以情有用,進而給楊忠立人設。

  繼而道:「那小郎君出身武川楊家,也算是士族門第,若以往,這是想都不敢想的姻緣。」

  這倒是實話,南北朝時期,出身士族門第,只要不是個純傻子,準保一生無憂。

  當然,也有一個前提就是天下太平。

  「爹爹倒是一廂情願,人家會願意嗎?」

  呂苦桃此時亦有意動,仔細回想那廝,確實長的人模狗樣。

  不過,作下如此下作之事,竟然毫無慌張惶恐之態,著實可恨!

  她哪裡知道,那廝不慌,原由純粹是沒看清楚白花花!

  還有就是他腦子處於重啟斷片狀態。

  「這個阿桃無需顧慮,我如此天仙之女嫁他,是他的福氣。」

  見自己姑娘有所鬆動,老頭不禁話頭子也硬實了起來。

  楊忠此時鬱悶無比,你們父女倆就這麼把我安排了?

  「爹爹,不是女兒不願,主要還需看楊公子意願。此事勿急,女兒雖短見識,但婚姻之事還是你情我願為好。」


  聽聞此言,楊忠倒也認同,對之印象也隨之改觀。藉機又仔細看了看呂苦桃。

  乍一看,漂亮,仔細再看,這種漂亮自己很喜歡。

  幾世為人,從匈奴未滅,何以家為的鐵血,到門閥子弟的放蕩不羈,對女子動心這個詞,從未和自己沾過邊。

  但是,眼前的這個女子不一樣。

  初看,衣著優雅簡練,寬袍大袖難掩體態欣長形美。

  細看,頭梳平髻,無稚女澀氣,白皙俏臉未施粉黛,依然膚若凝脂,二目如漆似電英氣逼人,大氣中貴氣盈人,滿臉的國泰民安。

  此女不是妖媚驚艷,而是英挺颯美!

  總之,某人就好這一款,幾世的老樹嫁接在年輕的身體上,貌似要開花。

  「要說老頭硬要拉郎配也不錯,勉強從了吧……」

  客房中的楊忠,摸了摸下巴,給自己了個台階下。

  「為父見楊公子實屬良配,一時欣喜難自抑,倒是智昏無狀了。」

  呂家主正了正心神道。

  「我亦知爹爹真心,且讓他住下吧。擇日,您安排我們見見,女兒有疑惑之處求解。」

  「好,你且退下,明日我再與楊公子談談,如今兵荒馬亂,他出身行武,能得良策猛將,對於家族亦是好事!」

  「但憑爹爹安排!」呂苦桃應諾退下。

  楊忠魂絲此刻鬼使神差般的附到了小娘子的上衣髾帶上。

  口中默念「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咱這是搜集情況信息,無褻瀆污穢之心。

  重要的事情無需說三遍,念叨一遍,楊忠自己就篤信了。

  「哼,這個好色淫賊,給爹爹灌了什麼迷魂湯!」

  呂苦桃的喃喃自語,驚醒了自我安慰的楊忠。

  更加堅定了他跟來是對的說辭,這年頭,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險。

  呂苦桃住處在莊子後院西北側,離池塘不遠。

  一個小月亮門分隔,成了閨房禁地。

  呂家實質意義上不是什麼大戶人家,只是在呂氏族群屬於正宗嫡傳。

  平日裡也無具體的管轄權力,在遇到家祭或危及族群大事時才作為召集人行事。

  家中數十畝薄田,有下人和佃戶耕種,與農戶的區別就是不用下地勞作。

  呂苦桃不滿十歲沒了親娘,呂家主也未續弦。給兒子呂道貴娶妻後,自家姑娘婚姻成了頭等大事。

  回到自己住處,呂苦桃也放下了所有偽裝。

  屋內因天色漸黑,她隨手扯掉了束髮的髮簪,隨手放到梳妝檯上,又狠狠地跺了跺腳。

  「氣死我了,他怎麼敢如此放肆!」

  回想到那一幕,一抹羞紅又爬上了臉頰。

  「哎喲喂,這脾氣還挺大!臉怎麼又紅了,口是心非啊!」

  一轉身,呂苦桃隨手解開束腰,搭在衣架上。

  在某人驚愕之際,寬大的罩衣被脫掉,一片白花花又填滿了視線。

  這次是看清楚了,講真,這皮膚是真好啊!昏暗的房間隨之一亮。

  此時的呂苦桃沒有因脫去外套而感到往日的清涼,她怔怔低頭看著淡金色的抹胸,中午雙手捧桃的情景讓她恍惚,還有那張讓她出離憤怒的臉!

  「讓你裝無辜,讓你裝沒看見……」

  只見她伸手一撩,一抹銀光乍現!

  楊忠瞬間凌亂,魂體被打散了,又是一片白花花的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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