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藍的天空白雲繾綣, 周圍林木稀鬆環繞,入眼皆是一片翠綠色,腳下的草坪修剪整齊,明亮的陽光打過來斜斜映在地上,映出一道黑影。記住本站域名
寧時雙手握著球桿,長長的帽檐下是一雙平淡的眼眸,如古井一般,淡然的睨著遠處的球洞,微微眯眼,長杆揮出。
「好球!」立即有三五人圍上來,鼓著掌,滿臉的欽佩敬服。
「寧先生的球技真是令人嘆服,我老嘍,再練十年也追不上嘍!」說話的是億華的老總許凌志,年逾六十,身材高大,但大腹便便,看起來有些油膩,頭髮一絲不苟的梳向腦後,臉上肥肉橫陳,肉肉的大鼻子最是顯眼。
年輕時畢業於國家航空學院,成績優異,畢業後則轉入寧氏,短短几年便混出了屬於自己的一方天地。
寧時看著那個距離球洞尚有段路程的高爾夫球,眼底閃過一抹譏諷,不過轉瞬便斂去了。
這個許凌志,能力是不錯,就是阿諛奉承這套改不了。
「那是,寧先生人中龍鳳,那哪是咱們能比的……」梁友根跟隨其後,拿著球桿裝模作樣的比來比去,矮胖的身材乍一看還有些搞笑。
寧時接過球童遞上的毛巾,微微擦了擦脖頸的汗,嗓音低低,「貝塔視頻的併購怎麼樣了?」
許凌志立即收起剛剛的一副討好模樣,語氣有些凝重,「不容易。我和貝舒艾接觸了幾次,對方的態度很堅決。 」
寧時唇角微微勾起,「貝塔上市在即,人、錢、技術都不缺,發展潛力巨大,貝舒艾拒絕也是正常的。」
「可是我聽說沈氏那頭也緊盯著呢,怕是要有什麼動作。」
「任他去,關鍵時刻幫著添把火也可以。」
許凌志略作思忖,試探著詢問:「先生的意思是要幫著沈家……」
寧時眼中慢慢結滿寒冰,聲音也似冰冷的玉石,聽在耳中仿若置身數九寒天。
「打蛇頭這樣的事,自然要借對方的手才不會咬到自己。」
……
回桁檀宮的路上,寧時的目光一直落在窗外。五月的檀嶺風光美不勝收,樹木蔥蔥鬱郁,群芳繚繞,是真真正正的自然風光。
閘門大開,車隊浩浩蕩蕩挺進桁檀宮,到達第二道閘門又訓練有素的分開,最後只餘下一輛黑得耀眼的邁巴赫開進最後一道閘門,赫赫然停在桁檀宮主樓門前。
直到僕人給他開了門,他虛無的目光才慢慢轉回,凝為實質。入目所及,附近的僕人無不低眉順眼,躬身俯首,以示對主家的敬畏與尊重。
寧時目不斜視,徑直進了門,手上習慣性的松著袖口,就聽見廳內一陣吵嚷聲。
「放開我!讓我走!」
「你們這是非法拘禁知道不?我可以報警的你知道不!」
「再不放開我我就……我就砸了它!」
洛落站在茶几上,手上高高舉著一件捲曲如纏藤般的木頭,底下三個女僕拉扯著她的裙角,還有一個正試圖繞後「偷襲」她。
她這一聲喊,嚇得幾人立即鬆了手,不知所措的望著她。
真是日了狗了!她明明記得昨天晚上還在寢室,今早上一睜眼居然又他媽在桁檀宮!
合著老天爺是玩她呢吧?
這地方有毒是吧?
合著他媽的她就甩不開這裡了是吧?
「我警告你別太放肆了!趕緊把東西給我放下,這桁檀宮裡任何一個物件都價值不菲,就算你們賠上你們鍾家也賠不起!」
沒有先生的吩咐,人自然是不能放的,但那東西……
季美芝滿臉厲色,惡狠狠的盯著洛落,像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我都說了,放我出去,我就放下。」洛落被她看得有些膽縮,剛剛她也是氣昏了頭才隨手抓了這個做要挾。
這幫人根本就不講理,都是屬驢的,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的貨。若是她沒有手上這東西,估計早就被她們用繩子捆了扔回去了。
季美芝冷笑,「你算什麼東西,竟敢和我談條件。我還就把話撂在這兒,你手上的東西可是入了先生的眼的,若是今個東西損毀了,你就別想活著離開桁檀宮!」
對方口中的先生說的是誰,洛落不用想也知道。
到底是年紀小,聽季美芝這麼一威脅,剛剛那一衝腦門的熱血頓時冷了下來,心裡也跟著直打鼓。
畢竟當初只是在鍾家,她就又是挨打又是挨餓的,最後要不是她運氣好,估計就得被那個鐘老頭拿藤條當場打死!
何況這裡是男主的地盤了。
洛落頓時又想起那個叫麻生幸子的女配,被賣去了蒲隆地做 妓 女……
她還在兀自猶疑,那頭季美芝已經使了眼色。
幾個女僕立即一擁而上,從後繞行的女僕也衝上茶几勒住了洛落的脖子直接將人放倒。洛落失了平衡,手一松,木頭隨即滾落。
梆的一聲,木頭突出的頂端直擊地面。
所有人都愣住了。
季美芝疾步上前,難得紆尊降貴的蹲下身,親自珍惜的撿起了那塊木頭。
木頭的整體形狀如一條巨龍盤旋騰飛,底部雲蒸霞蔚,龍身纏繞翻轉,猶如盤旋直上。龍首栩栩如生,氣勢磅礴。但在龍首與龍身交接處卻呈現裂痕,十分明顯。
季美芝瞳孔陡然一縮,竟然摔裂了……
這個崖柏名為「飛龍在天」,在藏品界頗為著名。她曾有耳聞,此件崖柏生長於懸崖石縫之中,百年才長一尺,千年才腐爛兩公分,能長到這麼大少說也有上萬年的歷史。
而且它的珍貴在於完全是自然生成的龍飛形狀,沒有任何加工的痕跡。且生得惟妙惟肖,巧奪天工,當時可是拍出了3.8個億的天價。
而現在,竟然被一個不知所謂的女人摔裂了!
季美芝目眥欲裂,起身就是兩個耳光,狠狠的抽在了洛落的臉上,直把她抽得眼冒金星,耳朵嗡鳴。
又打臉……
她穿來兩次,就分別被兩個不同的人打臉。偏偏自己被按著,一點反擊的餘力都沒有。
洛落頓時噁心死了這個書中的世界。
季美芝還要再打,忽然感覺後背一陣涼意。那些按著人的女僕紛紛朝她身後看去,隨即斂目垂首,恭敬的站好。
轉過頭去,正好看到寧時雙手插兜站在身後,目光正盯著她手中的崖柏,艴然不悅。
季美芝心頭一慌,顫著聲音道了句:「先生……」
寧時危險的眯起眼,周身凜冽的氣息愈發席捲翻騰,整個一樓大廳霎時間陷入一片肅殺之中。
饒是洛落都感覺到氣氛不同尋常,脊背寒毛直豎,縮著脖子,坐在茶几上動也不敢動。
季美芝臉色更是難看,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是好。心中萬分悔恨,剛才還不如隨了那小賤人的意願,大不了過後再逮回來,也好過現在這番模樣。
「先生,都是這個臭——」她剛要做一番解釋,寧時卻已經收回目光,抬步上了二樓。落後兩步的閔然早收起他向來玩世不恭的樣子,一臉同情的看著季美芝,隨後也跟著上了樓。
季美芝站在那愣怔了一會兒,這才想起先生最討厭的就是差事辦不好找藉口給自己推脫的人,也向來不肯給人解釋的機會,剛剛她的舉動怕是令先生反感了。
心有戚戚然,轉過頭對上罪魁禍首,狠狠瞪了一眼,怒斥道:「還看什麼看?趕緊把人給我捆回去,不許再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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