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臨別饋贈

  夜色漸濃，沐宇和沐書坐在程正輝的小書房裡。

  書房四壁被書架圍滿，屋內充斥著淡淡的墨香，令人心神寧靜。

  書房牆上掛著幾幅古樸的字畫，顯出主人的文人氣質。

  程正輝端起茶盞，輕輕吹散茶麵上的浮沫，緩緩說道：「沐兄，沐小侄，前日相見實在是有緣。你們即將踏上真正的科舉之路，正是百舸爭流，前途難料。」

  沐宇抿了一口茶，隨即笑道：「程兄放心，今日所談愚弟必將謹記，他日高中之日定當回來謝過程兄。」

  說罷，沐宇還不忘挺直了腰板，顯得格外神氣，仿佛未來的進士已經是他囊中之物。

  『老爹這裝逼的本事還真是一流，明明多少年都沒考過縣試，現在倒是嘴硬。』沐書心裡暗暗吐槽，面上卻仍然恭敬地聽著程正輝的教誨。

  他瞥了一眼牆上掛著的那幅「寧靜致遠」字畫，心想：『程世叔雖然仕途折戟，但是也未嘗不是一件幸事。』

  程正輝微微一笑，轉頭看向沐書，眼中閃過一絲欣賞：「書兒，你年紀輕輕便能同你父親一路前行，實屬難得。不過，漫漫長路絕非僅靠才學就能平步青雲的，以後你自會知曉。」

  沐書點了點頭，心中卻想著：『程世叔的意思我明白，高分低能不可取嘛。』他想到這裡，面上愈發恭敬。

  程正輝看了看窗外的夜色，繼續說道：「我當年也是這樣，一腔熱血考取了功名，卻不曾想官場如泥潭，身陷其中便難以自拔。你們要記住，科舉是一場持久戰，仕途更是一場激烈的持久戰。」

  沐宇聞言，眉頭微微一皺。

  雖然他不願意承認，但程正輝的話卻像是一記重錘，敲打在他的心頭，程正輝的話讓他不得不重新思考未來的路該如何走。

  程正輝見沐宇神情凝重，嘆了口氣。

  緩緩說道：「我當年在官場中見過太多的爾虞我詐，從血淚里換來了不少教訓。你們若想在官場中生存，就要時刻保持清醒。」

  這時，程正輝緩緩站起身來，從書架上取下一本略顯陳舊的手抄本，遞到沐宇手中：「沐兄，這本筆記是我當年科舉之路上的一些心得，雖不敢稱為秘笈，但其中的經驗或許對你有些幫助，可惜對於愚弟來說已無用處。」

  沐宇接過筆記，翻開幾頁，只見其中記錄了不少科舉應對之法，每一筆一畫都透露著程正輝多年心血的積累。

  他臉上閃過一絲感激，鄭重說道：「程兄，此等厚禮，愚弟實在受之有愧。」

  程正輝擺了擺手，淡然道：「你我二人在此相見即是緣分，這冊子不過是些微不足道的東西，願能助沐兄平安度過這重重難關。」

  說罷，他的目光轉向了沐書，語氣中透著幾分期許：「書兒，你年少早慧，天縱奇才，莫要荒廢了這般天賦。」

  沐書點頭應道：「程世叔放心，小侄一定會努力，不辜負父親的期望。」他話雖說得鄭重，但心中卻有些無奈：『還是老爹多努力些吧。』

  翌日清晨，沐宇和沐書早早起身，準備啟程返鄉。

  院中的花草在微風中搖曳，露珠在陽光下閃爍著晶瑩的光芒。

  兩人站在院門口，望著程正輝那略顯蒼老卻依舊堅定的背影，心中皆有些不舍。

  「沐兄，沐小侄，此去一別，山高水長，前路漫漫，務必要小心行事。」程正輝緩緩說道，語氣中透著一絲沉重。

  沐宇抱拳一禮，豪爽地說道：「程兄，放心吧！愚弟這次回去，一定會加倍努力，不負程兄的厚望。」

  他嘴上雖說得輕鬆，心中卻對未來多了一份警惕，畢竟程正輝的經歷讓他看到了官場的另一面。

  沐書則湊近程正輝，小聲說道：「程世叔，您放心，我以後也會看著老爹的。」他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意。

  程正輝聞言，不禁哈哈大笑。

  目送父子二人漸行漸遠，心中不禁感慨：『這父子二人，真是個有趣的組合。』他在心中默默念叨著，眼中透出幾分欣慰。

  沐宇與沐書乘車緩緩向著家鄉的方向行去，天空中，幾隻歸巢的飛鳥划過，給這片寧靜的鄉野增添了幾分生氣。

  「老爹，這次我們可算是滿載而歸了。」沐書側頭看向父親，眼中滿是笑意。

  「那是自然，為父此次得了程兄的真傳，回去後再加緊練習，秀才指日可待。」沐宇神采飛揚，似乎已經看到了未來的光明前景。

  沐書暗暗嘆了口氣，心中卻想著：『老爹啊老爹，你這滿腔熱情和信心是好，但千萬別光說不練。』他決定回去後一定要抓緊製作加強2.0計劃，絕不能再讓老爹偷懶。

  一路上，父子二人討論起了程正輝所贈小書中的要點。

  沐宇漸漸發現，程正輝的筆記中不僅有對科舉考試的獨到見解，還有許多關於官場應對的策略。這些內容讓他感到新奇，同時也為自己的未來增添了一份信心。

  不知不覺中，日頭已漸漸西斜，夕陽的餘暉灑在大地上，將整個田野映得金黃一片。

  沐宇和沐書終於抵達了家門，王氏早已在門口等候，見到二人歸來，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當家的，書兒，你們總算回來了。一路上可順利？」王氏關切地問道，她的目光在丈夫和兒子之間來回巡視，眼中滿是溫柔與關切。

  沐宇一臉自信地點了點頭：「放心吧，阿蒙，一切順利！我還得了程兄的科舉筆記，這下子，院試一定手到擒來！」

  他一邊說，一邊從懷中取出那本筆記，舉在王氏面前，仿佛在展示什麼寶物。

  王氏看了看丈夫的樣子，心中半信半疑，但終究沒再多說什麼。

  沐書則在一旁看著父母，心中暗自好笑：『看來老爹的自信還真是無處不在。』

  夜幕降臨，屋外的月亮已經高掛在天際，沐宇坐在書桌前，將程正輝的小冊子翻了又翻。

  沐書則站在窗邊，心中思緒萬千：『程世叔的話，我得時刻記在心中，這算是在這個世界認識的第一個過來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