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回首往昔

2024-09-15 06:36:00 作者: ss在行動
  翌日,沐書在清晨的微風中醒來,他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竹影婆娑,心中一片寧靜。

  他想著程正輝昨日講述的故事,腦海中似乎浮現出了一幅幅畫面,仿佛親身經歷了一樣。

  天剛蒙蒙亮,沐書輕輕推開房門,走到院中。

  院內竹影斑駁,晨露輕點在竹葉上,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竹香與泥土的清新。

  他見程正輝已經在涼亭中泡茶,茶香飄散開來,沁人心脾。沐書不禁露出一抹笑意,緩步走到程正輝身邊,恭敬地問候道:「程世伯,您今日起得真早。」

  程正輝抬頭,見沐書早早便已起身,微笑著點了點頭,示意他坐下:「沐小侄,不必太拘禮。昨日與你父親話未盡興,今日正好再續。」

  沐書笑了笑,坐到程正輝對面,望著眼前這位經歷了風雨的人物,心中多了幾分敬意。

  程正輝的臉上雖有些許疲憊,但神情中透著一股難得的平和與智慧。他的目光在涼亭外的竹林間游移,仿佛在追憶著往昔歲月。

  不多時,沐宇也從屋內走了出來,神采奕奕。

  他剛在房中整理了些儀容,走到涼亭前,便笑道:「程兄這般早起,愚弟也來湊個熱鬧。」言語中帶著幾分爽朗。

  程正輝微笑著將一杯剛泡好的茶遞給沐宇,茶香裊裊升騰。

  沐宇接過茶杯,細細品味,茶水沁人心脾:「書兒,程兄這茶可真是好茶,不但提神,還有助清心靜氣。」沐宇這話雖說得輕鬆,但眼神中卻流露出幾分感慨。

  程正輝見此情景,輕輕笑了笑,隨即開口道:「沐兄,今日你我不談官場之事,倒是可以說說愚弟當年的科舉之路,也讓你父子二人有所借鑑。」

  沐宇抬起頭來,眼中甚為期待,連忙道:「程兄這科舉之路,定然充滿波折,我父子二人今日有幸,自當洗耳恭聽。」

  程正輝輕抿一口茶,神情中帶著一絲回憶:「既然如此,那我就從當年的院試說起吧。你們知道,院試乃是每位童生考取秀才的最後一步,卻也是極為重要的一步。」

  沐書立刻精神一振,目光灼灼地看向程正輝,心中暗暗感嘆:『院試、鄉試、會試、殿試,這一路走下來,老爹的仕途才算正式開始吧。』

  「當年的院試題目我已有些模糊。」程正輝輕聲道,眼神中帶著幾分思索,「院試並不算難,然而它考驗的是人的耐心與心態。那一年的院試,我背誦經典如數家珍,可一場下來,已是筋疲力盡。考場上的緊張氣氛與那種等待的煎熬,至今記憶猶新。」

  沐宇點頭道:「確實如此,凡事不求快,而求穩,這是愚弟一貫的原則。」

  他這話說得雖有些自誇,但也不無道理。

  『老爹的「穩」其實就是慢,怕是以後遇到難題會比我還慌。』沐書心中不禁嘀咕,但嘴角帶著笑意,表面上顯得十分尊敬。

  程正輝看了看沐書,微笑道:「沐小侄,你年紀輕輕,就能走到院試這步,實屬難得,但要記住,科舉之路上,心態比才學更為重要。這不僅是對學問的考驗,更是對人心的磨練。」

  沐書點頭,心中卻不以為然:『心態再好,腦袋裡沒貨也是白搭。』

  他心裡雖有些不屑,但也不敢輕視科舉之路的艱難。

  「院試通過後便是鄉試。」程正輝繼續道,眼神中多了幾分凝重與肅然。


  「鄉試才是真正的考驗。那一年,我準備了整整六個月,每日只睡三個時辰。考場中的每一道題目都要求紮實的基礎與敏捷的思維。稍有不慎,便可能名落孫山。」

  沐宇聞言,若有所思地說道:「程兄如此堅韌,難怪能一路高中。鄉試確實不易,但若能通過,便能踏入仕途的門檻。」

  「然而鄉試結束,我自以為已經勝券在握,卻因一道策論題而失足。」程正輝臉上露出一絲苦笑,眼中帶著幾分悔意,「那一題考的是時政,我一時心急,將觀點表達得過於激進,結果被考官黜落。」

  沐宇聞言,神色中露出幾分詫異與不解:「程兄竟也有失手之時?」

  程正輝搖頭嘆息:「誰無失敗?尤其是在鄉試這樣的考場上,每一個細節都至關重要。我當時未曾料到,自己的一時之錯,竟然影響了整場鄉試的結局。」

  「程世叔,那您後來又是如何應對的呢?」沐書好奇地問道,心中對這段經歷充滿了興趣。

  「鄉試失利後,我痛定思痛,答題不做出頭鳥,直到下一次鄉試才一舉高中。」程正輝說道,語氣中帶著堅定,「之後的會試比鄉試更加嚴苛,它不僅考察學問,更考察人性。那一年的會試,我與天下眾才子一同應試,題目繁雜,幾乎涵蓋了經史子集中的所有精髓。考場上,人人如臨大敵,稍有疏忽便可能功虧一簣。」

  沐宇聽得暗自點頭:「難怪會試難出頭,皆因如此。」

  程正輝苦笑著點了點頭:「會試之後便是殿試,那是我一生中最為艱難的一戰。殿試不僅考驗學識,更考驗心智與膽魄。在殿試中,我本想竭盡全力,然而命運似乎總是喜歡捉弄人。那一年,我遇到了一位心機深沉的同鄉,他表面上與我親近,卻暗中在吃食中對我下藥,當年的殿試我全身奇癢無比,最後只名列三甲中游。」

  沐書聽到這裡,不禁心中大呼:『真是世間無奇不有,連科舉也能玩出這樣的花樣!』

  他心中既驚訝又憤怒,覺得程正輝實在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那位同鄉後來官運亨通,而我雖也入了仕途,但心中始終有一股不甘之氣。」程正輝嘆息一聲,眼中露出幾分落寞,「仕途之路,遠比科舉艱險。經歷過這些,我才明白,在這條路上,真正的對手不只是學問上的難題,還有人心的叵測。」

  沐宇沉默了片刻,點頭道:「程兄所言極是。愚弟本以為只要勤學苦讀,便能換來功名。得了功名,便能施展抱負,如今看來,還需步步為營,防範於未然。」

  程正輝拍了拍沐宇的肩膀:「沐兄,人生之路難以預料,但只要心懷正道,終能有所成就。只盼你父子二人能在仕途之上,憑藉自身的努力,得償所願。」

  沐宇感激地說道:「程兄教誨,沐某定然銘記於心。接下來我與書兒便要更謹慎小心,不再掉以輕心。」

  「程世叔的話,侄兒會記在心中。」沐書正色說道。

  內心卻暗自警惕:『看來這科舉之路還真是波詭雲譎,正所謂爬得越高,摔得越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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