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你天生蠻力,故此僅用十年,便將碎石拳練至大成!】
【叮!你悟性不佳,又過了十五年,拳法毫無寸進。】
【叮!滴水石穿,勤能補拙,第二十八個年頭,你將碎石拳練至化勁!】
【叮!許是上天垂簾,而後八個年頭,你埋頭苦練卻原地踏步,卻無意間墜入山澗,獲得奇遇丹藥,至此打開任督二脈。】
【叮!第三十七年,你的碎石拳法,已臻後天大圓滿!】
【當前武學:碎石拳後天大圓滿】
【當前山寨人數:37人。】
【當前剩餘加速年限:0年。】
……
「這就是後天大圓滿嗎?」
沈東握了握拳頭,僅僅片刻的功夫,他身上的氣息陡然拔升。
這名為碎石拳的最低級的武學,卻被他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已經到了極致!
與此同時。
二當家獰笑出聲:「好!真不愧是我的好侄兒,既然如此,那我這當叔叔的就送你一程,去陰曹地府陪你那短命的爹吧!」
說罷,二當家鼓動內力,矮小的身材猛地臌脹起來,縱身高高躍起,一條腿也如同泰山壓頂般,朝著沈東面門劈了下來。
見此情形,周圍人眼中閃過些許不忍。
畢竟他們當中,有不少人就是看著沈東長大的。
可二當家苦練半輩子的開山腿法已經到了化境,這一腳下去,沈東只能是個死人,他們縱使想要求情,卻已然來不及了。
可就在這時。
只聽「啪」的一聲,
那二當家高高落下的小腿,卻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牢牢抓住,任憑其如何掙扎,都無濟於事。
「這……這不可能!」
二當家目光閃過一絲慌亂,難以置信地看向沈東。
他了解沈東的實力,頂多小成,怎麼可能接得住他全力一腿。
「夠了嗎二叔,那是不是該我了?」
看著沈東臉上浮現的冷笑,二當家心頭沒來由一慌。
下一秒。
就見沈東單手發力一擰,伴隨著「咔嚓」一聲脆響,二當家的右腿,竟然被沈東生生擰了下來,頓時鮮血四濺,發出一聲悽厲的慘叫。
隨後,就見沈東箭步上前,抓起二當家的腦袋,便猛地朝青石地板按了下去。
嘭——
二當家的腦袋,如同炸裂的西瓜,那慘叫的聲音,也戛然而止。
……
沈東站起身子,走到了疤臉男人的旁邊,用他的衣服擦了擦手上的鮮血。
隨後,坐回了首座上,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現在,誰還想坐我這個位子?」
寨子大堂,鴉雀無聲。
所有人的目光,此刻都閃爍著驚疑不定。
更有甚者,目光死死盯著地上二當家的屍首,似乎很難相信,沈東居然就這麼把人給殺了。
那可是二當家啊!
堂堂化境高手,就這麼被人砸西瓜一般,砸碎了腦袋!
聽到沈東的問話,眾人都有些艱難地咽了口唾沫。
「在場的都是我長輩,心裡不服我也是應該的。我沈東從不強人所難,誰要是不想留在寨子,現在就可以帶人另立山頭,我絕不為難。」
「我出去透個氣,給你們一炷香時間考慮清楚。」
說罷,沈東目光緩緩掃過在場每一個人,這才起身走到了堂屋外面。
旭日東升,金色的暖陽灑在身上,沈東卻感覺背脊一陣發涼,儘管剛剛他拼命克制,但手指還是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畢竟兩世為人,這還是他頭一次殺人。
別看他剛剛表現得無比狠厲,實則都是無奈之舉。
要知道,能在這寨子裡混到現在的,幾乎都是刀尖舔血的亡命之徒,自己手段若不夠狠,完全震懾不住他們,到時候死的可能就是他了。
畢竟他沈東眼下就算再能打,還能殺光整個寨子不成?
沈東深吸口氣,開始盤算接下來何去何從。
雖然留在寨子繼續當山匪,他心裡是一萬個不樂意的,但眼下外面亂世,到處都在打仗,離開寨子,他又能上哪去?
尤其是,剛剛加速武學,已經讓沈東嘗到了甜頭。
這年頭有實力傍身,這才是真正的資本。
而加速武學,需要消耗年頭,三十七人正好對應三十七年,沈東不覺得這是個巧合。
「看來,要想繼續獲得加速年限,還得留在寨子,擴大規模……」
沈東目光閃爍不定。
片刻後,他再次折返大堂,坐回了虎皮椅子上:「考慮清楚了嗎?是去是留,給我一個答覆!」
這句話,是在問他們,也是在問沈東自己。
畢竟若是這幫人選擇離開,那沈東自然樂見其成,順理成章解散寨子。
若是他們不走,對於他而言,反倒是個麻煩。
大堂內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鴉雀無聲。
沉默,便是答案。
終於,疤臉漢子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痛哭流涕:「東子,是七叔鬼迷了心竅,你放我一馬,以後我肯定誓死效忠!」
見此情形,沈東頓時皺起了眉頭:「好了!我知道了,七叔……你也是跟了我爹這麼多年的老人,這次我就不跟你計較,但是二楞人是你打的,你得給我想辦法治好,等我回來的時候,我要看見他活蹦亂跳的!」
沈東指了指地上的光頭。
疤臉漢子聞言,一把鼻涕一把淚保證道:「你放心,這幾天他就是我親爹,我一定想辦法給他治好!」
「東子,你要走?」
這時候,有人察覺到了沈東話里不對勁。
「嗯,下山一趟,頂多兩天我就回來。」
沈東點了點頭,他倒也沒打算隱瞞。
是去是留,他想先看看外面什麼情況,畢竟只有親眼見了,他才能作出決定。
但這話聽在眾人耳中,卻以為沈東隻身犯險下山,是給他們探風去了,一個個紅了眼眶,一臉敬佩。
「媽的!不就是搶了個縣令閨女嗎!大不了就跟他們干!」
「就是!咱們落草的時候,就該知道早晚有一天要對上當官的,怕他媽個卵子,東子只管放心去,我們做好準備就是!」
沈東翻了個白眼。
操!現在說的這麼慷慨激昂,等發現老子跑路的時候,別一個個罵娘就行!
「對了!我屋裡的那個婆娘,誰要是敢動她一根手指頭,等我回來,就扒了他的皮!」
沈東放下最後一句話,便頭也不回頭地離開了寨子,直奔山下。
黃風嶺山下,有個村子。
村子人不多,但這些年,過得倒也相安無事。
因為干山匪的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不吃窩邊草。
表面上說起來,是為了防止暴露老巢,不容易被官兵鎖定位置,其實真正原因,是因為不少山匪,其實原本就是村里人,而這村民中,保不齊就有七大姑八大姨。
若不是日子苦的過不下去的,誰願意上山落草?
雖然這幫人當了匪寇,但逢年過節,還是會給村裡帶些吃喝,往年鬧饑荒的時候,也是寨子租借的糧食,說是租借,實則也沒打算收回來。
可以說,正是有了落草的人冒死上山,才有村裡的人安然至今。
所以這些年過去,村里人大都知道黃風嶺有個山寨,卻也沒人報過官,有人問起來,也基本上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傻充愣。
所以沈東下山後,第一件事情,就是來這村子打聽消息。
結果走到山腳處,就隱隱約約聽見一片嘈雜的哭喊,待走到近處,沈東看清遠處場景後,便徹底愣在了原地。
整個村子,都燃起了熊熊大火,滔天的火光,照亮了半邊夜空。
「說!那幫山匪藏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