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宴腳下微頓,挑眉看著她。
寧晞臉上浮現些許不好意思的紅暈,微微低頭道:「悠悠和我說了,是你幫的忙,是我誤會了,對不起。」
看著她認真道歉的態度,先前堵著的鬱氣驀地就鬆了。
秦宴扯了下嘴角,又趕緊壓了下去,故作無謂道:「沒事。」
寧晞抬起頭,剛覺得他其實還不錯,就聽他又道:「你畢竟是我名義上的老婆。」所以幫你也是應該的。
秦宴是這意思,但在寧晞聽來,就不一樣了。
畢竟她是他名義上的老婆,如果真被關起來,也會給他惹來麻煩吧。
寧晞瞭然了。
剛才那一絲絲異樣的情緒,也淡了下去,只是又說了句道,「還是要謝謝你,放心,這份人情,我會還你的。」
聽到她這種客氣的話語,秦宴本鬆開的眉頭又皺了一下。
薄唇微啟,他剛想說什麼,寧晞已經岔開話題道:「秦先生,你要吃麵嗎?」
秦宴頓住話頭,目光落在餐桌上的陽春麵上。
「如果你要一起的話,我再給你煮一份。」
「不用,你自己吃吧。」秦宴收回目光,並不覺得餓。
「好吧,我一天沒吃了,確實有點餓。」既然他不吃,寧晞也不客氣了,馬上坐上來吃麵條。
秦宴本要走開,聽到她這話,回頭皺著眉道:「為什麼不吃,身體健康的重要性,你應該比我清楚。」
寧晞吃了口面,看著他道:「吃午飯的時候接到了派出所的電話,回來收拾了一下,就晚了。」
所以,也不是她想的呀。
秦宴沒再說什麼,轉身回自己房間去拿衣服洗澡了。
寧晞快速吃碗麵,等收拾好,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
她明天還要去醫院,所以馬上去浴室刷牙,準備睡覺。
只是在刷牙的時候,她發現垃圾里多了一張止痛膏藥。
她扭頭朝秦宴的房間看了眼,若有所思。
秦宴趴在自己床上,後腰的痛讓他根本不敢躺著睡,怕明天起不來。
也就是在沒人的時候,他才會露出自己最真實的狀態。
忽然,房門被敲響了。
他立即恢復了警惕,「誰?」
「是我,秦先生能開一下門嗎?」
秦宴:「……」
他皺眉盯著房門,就像是在看什麼危險物一樣。
難道她終於忍不住想對他做什麼了?
想到這裡,他下意識地裹緊了被子。
外面的寧晞看著遲遲沒動靜的房門,歪頭露出疑惑,「秦先生?」
「你、你要幹什麼?」秦宴聲音冰冷,甚至仔細聽,還能聽到一絲絲緊張。
「我看到浴室里有止痛膏,你是哪裡不舒服嗎?」寧晞站在門外,只覺得他這防備很無語。
他一個男人怕什麼呀,她又不會吃了他。
秦宴依舊皺著眉,沒想到她會注意到止痛膏。
寧晞見他一直沒開門,也心累了。
可是想到他今天到底是幫了她一個大忙,所以耐著性子道:「我這裡有很不錯的止痛化瘀藥水,如果你用得著的話,可以拿去用一下,噴一點揉十分鐘左右……」
寧晞說了一下用法,最後道:「我放門口了,你如果需要就拿一下吧。」
說完她放下藥水,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秦宴聽著門外安靜下來,猶豫後,下床打開了房門。
門外沒有人,只有一瓶像花露水一樣的暗棕色藥水,放在他房門口。
他拿起藥水,往隔壁的房間看了眼,最後神情複雜地拿了進去。
早上六點,才睡了四個小時,寧晞還是在生物鐘的驅使下醒了過來。
眯眼摸出銀針,往自己的提神穴扎了一下,提神醒腦的走了出去。
等她洗漱完從浴室出來,就見秦宴撐著後腰表情痛苦地挪了出來。
但是,在看見她的一瞬間,他立即挺直了腰板,臉上也沒了任何痛苦神色,仿佛剛才都是寧晞的錯覺。
寧晞:「……」
「咳,早!」秦宴裝作無事地朝她點了點頭。
寧晞微頷首,看著他神色平靜地走到她面前,心裡都得感慨一句:忍耐力真好,但冷汗都出來了,還是別忍了!
「秦先生,我給你的藥水你沒用麼?」寧晞道。
「不用,我很好!」秦宴強忍著比昨天痛無數倍的痛感,面無表情道。
他走到寧晞面前,看了眼浴室又道:「你還用嗎?」
寧晞搖了搖頭,同時主動讓開了位子。
秦宴僵硬地走進去,正準備關門,忽聽寧晞道:「秦先生,如果腰傷不好好養的話,會留下後遺症的。」
秦宴的手一頓,回過頭皺眉道:「我沒傷。」
最討厭不聽話病人的寧晞:「……」
看著他撐的臉色都白了,寧晞突然覺得有些好笑,雙手抱胸,似笑非笑道:「好吧,不過身為醫生我還是想提醒一下,腰傷可大可小,特別是對男人,以後可是會影響你愛人的體驗感哦?」
「!!!」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秦宴的臉色驟然一黑。
寧晞勾了勾唇角,轉身準備做飯去。
但腳下步子還沒動,手臂就被抓住,然後輕輕一帶她就被堵在了牆和秦宴之間。
「!」
她驚詫地抬起頭,然後就看到了他黑沉沉,又帶著幾分侵略感目光。
「寧醫生,你是在暗示我什麼嗎?」秦宴抓著她的胳膊,微微低頭,目光緊鎖著她白皙的面容。
他的愛人不就是她麼?她說這話,是怕他以後給不了她好的體驗感?
嗯?!
男人不能說不行,無關笑梗,那是一種底線般的尊嚴!
輕吐的氣息落在眼睫上。
寧晞眨了眨眼,水潤驚詫的眼眸逐漸平靜下來。
她盯著他的臉看了看,又反手扣住了他手腕。
秦宴:「?」
「秦先生,你最近是不是很容易心煩易怒,還有口渴,早上口氣重的情況?」
「?!」
「肝火旺盛,容易生病,要注意多休息少生氣,我那有清心茶,對降心火很管用,你要拿點麼?」寧晞放開他道。
秦宴:「……」
清心茶管不管用他不知道,但她這操作,是真的很管用。
秦宴連生氣都不想,更不要說什麼心火,簡直都涼透!
他不明白,她是怎麼在這種曖昧的氣氛下,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難道不應該是驚慌失措、欲拒還迎之類的麼?
還是說,他魅力不行了?
本想看寧晞鬧笑話,再趁機恥笑她一番,結果小丑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