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家,作為野狐嶺的築基家族,勢力極大,族人眾多,其中家族修士就有數十人。
滕玉林的失蹤,很快就被滕家族人發現,並上報給了族中的鍊氣後期族老滕武。
滕武是滕家的族老之一,管理著族內的日常事務,他修為深厚,在滕家地位極高。
他得知滕玉林失蹤的消息後,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論輩分滕玉林是他的侄孫,他也知曉滕玉林性格狡猾,生性貪婪好色,經常幹些殺人奪寶的勾當。
滕武雖然對此心知肚明,平日對滕玉林也多有告誡。他告誡滕玉林,倒不是因為道德良知,純粹是擔心滕玉林為家族惹上麻煩。
然而,這次滕玉林的失蹤,卻讓滕武感到事情有些不對勁。
他懷疑滕玉林可能是遇到了什麼麻煩,或者是被人殺了。
滕玉林畢竟是滕家族人,即便是做出了什麼出格的事情,滕家也不可能不聞不問。
「該死的,也不知道去哪裡生事了。」
滕武決定親自外出,查探滕玉林失蹤前後的情況。滕玉林家中的親族,三天兩頭的求到自家,讓他不得安身。
滕武一路尋查而來,並沒有直接來到南隴山,而是先來到了青柳鎮。
青柳鎮是這一帶最大的鎮子,乃是築基家族王家的地盤,也是這一帶散修和各派弟子經常出沒的地方。
滕武想在青柳鎮打聽一番,看看是否有人見過滕玉林,或者聽說過什麼風聲,希望能夠得到一些線索。
他來到青柳鎮後,並沒有急於行動,而是先找了一家客棧住下。
他打算先休息一晚,第二天再開始打探消息。
然而,就在他準備休息的時候,卻意外地從知客那裡得到了一些關於附近南隴山的消息。
雲陽宗乃是新近外遷而來的宗門,落腳在南隴山。
南隴山周邊嚴格說起來是皇甫家的封地,不過皇甫家家大業大,對這種不毛之地,向來不太重視。給一些依附的小勢力存身,也是有的。
滕武心中一動,他通過線索,得知滕玉林失蹤前,曾在這一帶出現過。難道滕玉林的失蹤,與這個雲陽宗有關?
他雖然沒有什麼證據,但心中卻隱隱有一種直覺,覺得雲陽宗與滕玉林的失蹤有著莫大的干係。
於是,滕武決定親自上山一探究竟,為求穩妥,他還先行轉道三江坊,打探了一番關於雲陽宗的消息。
滕武投帖拜山,跟著守山弟子來到了雲陽宗的大殿之中。
他一路觀察,發現山門內的不少建築破破爛爛,根本沒有維護。看來這新來的小宗門日子過得實在不怎麼樣。
等他進入大殿,守山弟子向他介紹自家掌門。
他見一名看上去年近三十的男修居中而坐,此男修長相平凡,眉頭緊鎖,略顯消瘦的臉龐上棱骨分明,明顯帶著操勞的疲憊,完全沒有一宗掌門的氣概。
男修身後站著兩名赤袍修士,一人鍊氣中期,長相忠厚,另一人鍊氣初期,面如冠玉。
「老夫野狐嶺滕武,見過雲陽宗掌門。」滕武拱手說道。
趙凡在武元甲和柳松的左右護衛下,在大殿中接見滕武。
鍊氣後期的滕武走進大殿,便自帶一種無形的壓迫,讓他不禁有些緊張。
雖然趙凡已經做了應對,但面對滕家的鍊氣後期族老,他還是有些底氣不足。
趙凡連忙還禮道:「滕道友客氣了,請坐。」
兩人分賓主落座後,柳松給他沏上了一杯靈茶,趙凡不動聲色的開口問道:「不知滕道友此次光臨敝宗,所為何事?」
滕武聞言,臉色一沉道:「趙掌門既然問詢,老夫就開門見山的說吧。」
「實不相瞞,老夫此次前來,是想要向貴宗打聽一個人的下落。」
「哦?不知滕道友想要打聽何人的下落?」趙凡心中一緊,卻故作驚訝的問道。
滕武緊緊的盯著趙凡的雙眼,緩緩的說道:「此人名叫滕玉林,乃是我滕家的族人。不知趙掌門,可否告知他的行蹤?」
趙凡聞言,躲開滕武銳利的眼神,故作閉目沉思道:「滕玉林,滕玉林,這個名字,在下倒是生疏的很,你們有聽說嗎?」
「未曾聽說過。」
他環顧左右,武元甲和柳松都木然的搖了搖頭,回答道。
「滕道友見諒,敝宗遷來不久,門下弟子很少外出,對附近同道確實認識的不多。」
「滕道友能否詳細描述一下他的樣貌,我讓門下弟子多多留意,如有消息,定然及時告知道友。」
趙凡早就想好了說辭,此刻熱心的說道。
滕武卻毫不放鬆,嘿嘿冷笑數聲道:「趙掌門何故隱瞞?老夫族侄,恐怕是被奸人所害了吧?」
「滕道友,你這是何意?」趙凡驚怒而起,大聲喝說道:「莫非,滕道友是懷疑我們?」
滕武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茶,說道:「趙掌門,俗話說得好,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殺害我家玉林的事泄了!」
「你莫要血口噴人,胡亂咬人!」趙凡大聲反駁,只有他心裡知道被人叫破隱情的慌亂。
滕武幾乎一字一頓的說道:「做沒做過,你自己清楚,我們滕家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你,你想怎麼樣?這種事情要有證據的。你們胡亂冤枉好人,我家可也是皇甫家的附庸宗門!」
趙凡不得不扯出了皇甫家的這面大旗,這可是他的保命底牌啊。
「皇甫家,哼,老夫已經在三江坊打聽的清楚。三江坊的皇甫家奉行光亭道友已經放話了,南隴山周邊,產出頗豐,有能力向皇甫家進貢的勢力,都可以分一杯羹。」
滕武冷冷的看著他,好似在看一個笑話。
這,如此重大的消息,趙凡竟然現在才聽說。皇甫光亭這老狗是要借刀殺人,要置我雲陽宗滿門於死地啊。
趙凡額角的汗水,肉眼可見的流了出來。
「你待如何?」趙凡的氣勢上明顯是弱了。
柳松聽的不忿,躍躍欲試的,只要掌門一個眼色,他便衝上去和這老狗拼命。
武元甲按下他的蠢蠢欲動,騰武敢孤身一人來此,必是有所倚仗,自家不能給他口實。
即便是他們合力殺了此人,野狐嶺滕家的怒火,他們也承受不住。
「二十枚二階,此事了結,否則……哼哼……」滕武陰沉著臉,他完全是在詐趙凡。
若是趙凡露出馬腳,能確定滕玉林行蹤最好,實在不行就趁機敲詐雲陽宗一筆。
「我們一個靈石都不會給的!」大殿中突然闖進一個窈窕的身影,斬釘截鐵的說道。
袁師姐聽聞滕家修士到來,忐忑中來到大殿探聽情況。聽到滕家修士的敲詐,忍不住現身拒絕。
滕武看了看趙凡,又看了看闖進大殿的袁師姐,他見雲陽宗每個人都神色不善,倒也擔心遭到圍攻。
他雖然是鍊氣後期修士,修為比他們都高,但身在別家宗門重地,遭到圍攻,哪能討的了好。
「我們與滕家素無瓜葛,也不知貴族子弟下落。若是滕家以強凌弱,自然有前輩會為我雲陽宗主持公道。滕道友,就此別過不送了。」
趙凡色厲內荏的拋下一番話,就下了逐客令。
騰武冷笑幾聲,臨出大殿之前,又轉身說道:「趙掌門,此事還沒完。」說著飄然而去。
看著滕武大搖大擺的離開,趙凡心裡發虛,他留下武元甲、袁師姐兩個知情人相商,都感覺無比的棘手。
「不如我們去請皇甫家出頭吧?他們總不能拋下我們不管。」武元甲道。
趙凡痛苦的搖了搖頭,皇甫光亭現在是巴不得他們被人收拾,找上門是自找沒趣,不要被他落井下石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