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徐雍,你們普華天門也太順著夜家了吧?讓他們偽裝弟子這事都可以,還好沒出事,夜公子也信得住,否則,我們這回的計劃不全暴露了嗎?」
徐雍面對著眾人的責難,無法反駁,只能低頭默默接受。
夜明騅的事情已經不是秘密,崔桓在和夜明騅、趙汝之談過話後,便將所有事情坦白。他認為,幹這種事每個人必須都充分信任,不能有什麼隱瞞。六大派弟子聽聞這件事,除知情者,皆是驚訝,有些人甚至格外憤怒,還好崔桓和趙汝之出面擔保,相信二人識人的目光,加上二人又是他們這次的領袖,眾人也就面上不發作,但心中仍頗有微詞。
「你們說,這個人真的可信嗎?他會不會.......」
「活雷公和崔將軍都說沒問題了,那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鍾靈倒在椅子上,表現出一種對事情全然不在意的樣子。
「喂,你可別忘了,這可都關係到我們姓名,萬一這傢伙不可信將事情全部告訴潛藏的魂修,那該怎麼辦?」
「那就告訴唄,還能咋辦?」
鍾靈打了個哈欠,秦烈見他這種態度,怒從心起,一巴掌朝鐘靈拍去。鍾靈不躲不閃,結結實實挨了秦烈一掌,他沒有什麼事,秦烈卻手掌通紅,微微發顫。
「老秦呀,你看看你,說就說,何必上手呢?這不,吃虧了吧?」
鍾靈嘻嘻笑著,秦烈看他這種態度,氣更盛,欲拔出劍向鍾靈砍去。一旁的徐雍,晁異見了,趕緊扒住他的腰,按住他的手,勸說他道:「秦烈兄,別這樣,別這樣,冷靜,冷靜!」
二人看向鍾靈,說道:「鍾靈,你別干在那裡站著,趕緊道歉!」
鍾靈見事情鬧大,知道自己確實有點過分,於是擺正態度,恭恭敬敬說道:「秦烈兄,對不起,這事是我過了。」
聞言,秦烈收了力,催促晁、徐二人放開他,收了劍,坐回原位,不再說話。
「鍾靈,這回還好有晁異和徐雍在,你這臭毛病要是不改改,別說追清雲,那一日突然暴斃了,我們都不奇怪。」
「梓萱姐,這生死問題我自有思量,不用姐姐你操心。只是唯有一事,日日夜夜掛在心頭,揮之不去,卻又心餘力拙,難以實現,還求好姐姐你幫幫我,我鍾靈做牛做馬、結草銜環都報答姐姐你啊,這事要辦成,你就是我鍾靈的好姐姐,親姐姐,是我鍾靈的大恩人啊。」
「你停住。」
墨梓萱伸掌,喊停鍾靈,說道:「我們太清上宮修行仙法,不管姻緣,這事你再求我,我也幫不了你,只能靠你自己。我最多給你幾條建議,就像我剛才說的,你要不改改自己的臭毛病,你再怎麼思念,再怎麼付出,清雲也不會喜歡你的。」
「唉,只恨我不是那大家子弟,清雲不是那凡間女子,否則,只需上門求親,我二人便可喜結良緣,長相廝守,哪還有這麼多波折。」
「混帳話。」
秦烈插入一句,鍾靈想與他辯駁,但怕他又生氣,便堵住了嘴。
「先把你私人的事情放一放吧,」盧修白了鍾靈一眼,隨後看向墨梓萱,「梓萱,你有沒有發現,杜紫煙最近和崔將軍走得有些太近了。」
「我知道,還請各位不要外傳,我回去便稟告師尊,請她處理這事。」
「我看呀,她這回並不想回去。」
歐陽朔抿了口茶,墨梓萱聽了他這話,眉頭緊鎖,面色凝重,問道:「歐陽兄這是何意?」
「此前我去街市,偶然看見杜紫煙和崔將軍出行,二人親密無間,好一對神仙眷侶呀。」
歐陽朔嘲弄的語氣墨梓萱聽著很不舒服,她正色厲聲道:「紫煙偶有出格之舉,但我相信她作為太清上宮弟子,應該懂得門規,不會做出那等愚蠢的事情。」
「難說。」
歐陽朔留下兩個字,起身離開。墨梓萱沉著臉,現場的氛圍由怒火的熾熱降到沉默的冰點。
「怪我,怪我,我不該提這件事,梓萱,你不要在意,歐陽兄的性格就是這樣,他本意是好的,是想給你些提醒,你千萬不要往心裡去呀。」
「我知道,盧修,你不必在意,我有些事情,我要先回去了。」
說完,墨梓萱也起身離開,盧修擔心她直接質問杜紫煙,把事情鬧大鬧僵,想上去規勸幾句,可當看到墨梓萱陰沉的表情,他又打起退堂鼓,不敢勸說,呆呆地待在原地看著墨梓萱離開。
「這一個個的.......」
徐雍嘆了口氣,沒有門派接班人在,根本壓不住這群人。他們雖共為正道,但終究不是一派之人,互不服氣,加上他們年紀輕輕就取得如此成就,心裡都有股傲氣,誰也不肯低誰一頭。相處起來,難免會起摩擦。若只是仙門比試倒無所謂,那時這樣的摩擦還能激發血氣和志氣,可現在他們是要合作的,像這樣的摩擦,對他們只能是有害無利。
「我去看看吧。」
徐雍主動請纓,盧修知道他的想法,點點頭,面露慚愧地說道:「那就有勞徐兄了。」
徐雍離開,眾人又扯了幾句話,便各自散去。
歸去路上,盧修滿面愁容。之前六大仙門共同行動他不是沒有參加過,但那時人數少,前往的弟子大多也是外門,聽話,好管制,不用過多費心。這次來的弟子們雖然境界有所提升,可個個難管,面上談笑著,可心裡都不服對方。只要趙汝之和崔桓不在,很容易便起了爭鬥。這要是之後讓他們合作,很難相信不會出問題。
「這一次,六大仙門的弟子,怕是要折幾個了.......希望我是多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