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桃把北容那邊的情況簡單介紹了一下。
微微笑道:「將軍來京時已面過聖,讓他見機行事,所以此時將軍覺得正是那個好時機。」
譚大人驚得合不攏嘴。
末了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寧桃這才發現,譚大人手上掛了一串珠子。
寧桃把這邊的情況介紹完,便退了出去,領著大家去試水了。
他的引水工程建得特別簡單,因為即管飯又給工錢這還是給他們自己用的,只要能勞動的男性幾乎都來了。
這麼一來,到如今也才四十來天。
寧桃讓人把源頭的水位對接好,不一會就有水順著水渠流了下來。
最後通過管道,落入了早已準備好的桶好。
因為分了好幾個接口,在接口處裝了像閥門,需要用水的時候就把閥門打開,待接滿了再關上。
寧桃和安宇幾人每人蹲守一個點。
待試完水,再通過信號讓上頭的人把接水的管道挪開。
雖然麻煩了些,但是比起以往走幾里地挑水帶回來灑了近一半的量要好多了。
尤其是離得最近的幾戶人家,開心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寧桃見大家都在,順口提了一句工錢的事。
水都引好了,但是一毛錢沒發。
儘管大家沒跟著他屁股後面要,寧桃還是覺得心裡有點不塌實。
「不著急,不著急……」
「原先咱們被征去做事,哪有什麼工錢呀,都是免費的。」
「可不是,這次多少還是為了咱們自己,其實給不給都一樣。」
寧桃:「……」
好麼,這是被奴役習慣了。
他一直覺得,像這種修路啊,修水利呀本來就是政府工程,百姓都繳稅了,再徵用民工肯定得給錢呀。
結果,當時李參將那表情。
他後來一打聽,確實是從來不給錢。
>_<
水渠的事情一落定。
寧桃感覺自己又輕閒了下來,只需要等消息了。
譚大人他們接過了各國使臣,這麼一來,倒是還真沒他們工部什麼事了。
寧桃跟和小武一道把熟了的菜給摘回來,就見蘇大人搓著手晃了過來。
「大人有事?」
蘇大人耳尖都紅了,用腳指頭摳著地面,好一會才道:「寧大人,您說我家那小子,能否去工部。」
他混了這些年,就混了個五品。
自己又沒什麼門路。
本來想找他大舅子走走門路,結果,那位大嫂說話特別難聽。
這些年來自打老丈人去世,兩家幾乎斷絕來往了。
如今跟著過來,就是想在上峰面前表現表現,給他家小子爭個面子。
寧桃道:「我覺得應該行,工部現在正是用人之際,而且蘇大人又在工部待了這麼多年,想來蘇公子也在這方面有天份。」
蘇大人被他一夸老臉更紅了,「實不相瞞老夫在工部其實沒做過什麼貢獻。」
寧桃道:「蘇大人幫邊城修水渠,解決大家的飲水問題,怎麼能沒有貢獻,百姓都會記得您的,再說了咱們這次一共來的這幾個人,蘇大人是其中最不嫌棄我年紀輕的人,可見蘇大人幹活的時候也並不挑……」
蘇大人:「……」
我居然還有這麼多優點。
大佬們休息了小半天,紛紛出來活動。
見寧桃這邊種了不少的菜,紛紛來圍觀。
譚大人道:「小寧大人還會種菜,實在想不到。」
寧桃道:「小時候跟奶奶住在鄉下,家裡就有菜,後來在寒山書院讀書時,我們也有種地的課程,所以還算湊合。」
他這麼一說,楊大人立馬道:「這還真是,寒山書院的在這一方面還是比別的書院強上不少,我們戶部就有幾位大人,在農事方面特別有研究。」
一群人圍著寧桃的菜園子叭啦叭啦了一大堆。
寧桃讓小武和伯辰給大家搬了椅子泡了茶,一群人聊得就更起勁了。
許大人喝了口茶,抬頭道:「小寧大人,老夫聽說邊城用水特別困難,你們這還挑水種菜……」
寧桃剛要開口,院裡突然跑進來兩個小女孩。
看到寧桃立馬蹦噠了過來,高聲道:「寧叔叔,我爺爺說現在水池的水也蓄滿了,咱們是不是可以把源頭的水給停了。」
寧桃道:「可以了。」
兩個小姑娘又蹦蹦跳跳的跑遠了。
許大人聽得一臉懵逼,「什麼水池?」
寧桃道:「幾位大人若是有興趣,咱們可以過去瞧一瞧。」
他家這附近就有一個接水口。
剛才試完水,他先回來了,安宇他們還在外頭檢查有沒有漏水的地方。
如果沒問題,他們也算功成身退了。
楊大人道:「怪不得咱們來的時候,許多人聚集在一起都提個水桶,是得去看看。」
寧桃領著一群半大老頭出門。
剛巧在接水點的時候,瞧見高烏國六公主也在湊熱鬧。
小姑娘眼睛亮的跟燈泡似的,看安宇在那裡檢查,還忍不住問了好幾句。
安宇都好脾氣的回答。
結果,一抬頭瞧見寧桃來了。
小姑娘立馬沉了臉,冷哼一聲。
寧桃不以為意道:「六公主瞧明白了嗎?這種民生工程其實並不難,如果公主感興趣,咱們可以提供人員幫你們高烏也建幾個,畢竟這種造福百姓的事情,也在咱們的合作項目之中,至於價格都好商量的。」
六公主嘟著嘴,像個氣鼓鼓的小青蛙,皺了皺鼻子沒說完,領著侍女走遠了。
寧桃這才跟各位大佬介紹了一下。
末了還笑道:「我這也是東施效顰,年前去紅山寺的時候瞧見他們用的就是這個,取水特別方便,不過寺里畢竟小,能直接通到廚房,到別的地方不一定就能行得通了。」
幾位大人看完,嘖嘖稱奇。
可惜現在水已經停了,沒能具體看到。
安宇檢查完了這邊的,又去別的地方檢查。
寧桃笑道:「楊大人您有個事需要您幫幫忙。」
他答應給的工錢現在還沒著落,本來想著讓徐澤出一點,再從邊城府要點,應該就能湊合過去了。
結果,知縣一個勁說沒錢,他們這地方窮,大部分開支都供給營里了。
否則這些年來,也不至於連井都捨不得多打幾口。
寧桃聽得想揍人,邊城知縣姓吳,吳大人一個勁哭窮,可寧桃一進去就瞧出來了,他家大小老婆七八個,哪一個不是穿金戴銀。
就他那家具上萬兩銀子下不來,更別說家裡擺著的那些個瓶瓶罐罐。
怪不得老吳不樂意挪地方,他是在這邊天高皇帝遠沒人管得著,所以中飽私囊了。
楊大人道:「什麼事兒?」
寧桃難得笑得有點靦腆。
先說自己先前不懂行情,找民工修水渠的時候,承諾了給工錢。
又說,自己沒要到錢云云。
東拉西扯一大堆。
順嘴也提了下吳大人,說是邊城本地窮啊,吳大人辛苦了。
正說著,吳大人坐著馬車過來了。
許大人道:「的確是,這邊即窮又工務繁忙,咱們都到這麼長時間了,吳大人才脫開身。」
譚大人用手肘碰了他一下,「你別讓人聽見。」
許大人翻了個白眼,「咱們品階本來就比他高……」
吳大人一邊擦著汗,一邊從馬車上下來了,雙腳落到地上,肚子上的肉顫了好幾下。
一見一群人都在瞧水,立馬笑道:「哎呀,恭喜呀,寧大人這引水水渠終於弄好了,本來還想今日早早過來,豈知衙里太忙了……」
吳大人說著又開始擦汗。
寧桃笑道:「托大人的福,一切順利。」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這邊的百姓能順利有水,以後不用那麼辛苦,我這做父母官的也就放心了。」
「可不是,要是沒有吳大人的鼎力支持,哪能完成的這麼快,百姓們還說,這水渠本來就是給他們用的,結果大人請他們來做工的時候,不止管飯還給工錢,大人可真是活菩薩。」
寧桃說完,微微一笑,對著圍觀群眾道:「大家說我說的對不對,吳大人是不是活菩薩。」
「是!」
吳大人一聽這話,神情一凜,臉上的汗都忘記擦了,只能尷尬地朝眾人揮揮手。
寧桃朝小武招了招手,小武立馬會意從懷裡把工本給拿了出來,寧桃雙手捧給吳大人,笑道:「大人這是這些日子的記工手帳,裡面記得清清楚楚,誰做了多少天的工,誰做的什麼工種,我這書童都記得清清楚楚。」
「還要勞煩大人請帳房先生再過一遍,咱們這幾天就把工錢給結了吧,畢竟快要過節了。」
吳大人汗如雨下,望著厚厚的帳本,險些翻過去白眼,顫聲道:「什麼節?」
「六月六!天貺節。」
這邊據說會有一個小小的祭祀活動。
除了祈禱來年風調雨順之外,還會向上天上表一些事情。
寧桃笑道:「今年大人替大家做了這麼大一件事,百姓們自然會上表上聽,給大人記上一功的。」
吳大人:「……」
他就不該今天來。
寧桃在這裡住了兩三個月了。
深知取水的不易。
二三十個人,蘇大人的隨從會幫著他們一起備水之外,旁的大人好像根本不知道這事一樣,自己不努力,身邊的隨從也沒眼力見。
那些侍衛倒是肯幫忙,不過他們平時也忙。
所以,小武和伯辰加上蘇大人的隨從,三人要是運氣好,向鄰居借了推車,推兩三車就夠使幾天了,若是運氣不好,那就得一擔一擔的抬回來。
他也跟著去提過幾次水,好不容易提了一桶,結果腳一滑,大半桶灑了出去,還把衣裳給潑濕了。
一生氣把桶給摔了。
這下子好了,一桶水全沒了,桶也漏了。
那時候他就想,有機會得把這裡的水給改改,這不就剛好有個機會。
結果,吳大人推三阻四的,說什麼就是不肯給。
頭一次是李參將陪著去的,第二次寧桃自己上的門,如今的邊城西瓜還沒成熟,可吳大人卻已經吃上了,據說是從京里那邊運來的。
可見其生活的奢侈程度。
寧桃本來打算讓楊大人幫幫忙,誰知道吳大人趕得也太巧了。
索性就當場要錢了,當著這麼多大佬的面,吳大人怎麼也不敢推脫,所以,他就想著,趁楊大人他們還沒回京把這錢給發下去。
吳大人一個勁地冒汗。
看到帳本臉都白了,楊大人奇怪道:「小寧啊,這工期一共多少天,用了多少人力財力?」
寧桃道:「四十五天,這期中還包括三四天的規劃時間,所以這期間並沒有多少人,是我和安大人以及蘇大人幾人一起做的,所以就沒在裡頭算。」
不過餘下的四十一天,就請了民工過來幫忙,李參將和將士們也幫忙一起挖了。
因為營里也用了這邊的水。
李參將說營里那邊的他們不算工錢。
但是民工這邊的肯定得給,比如泥瓦匠這種的就會高一丟丟,普通的會少一些,但是每天給的並不多,也就每人幾個銅板。
算下來一人一個月也就四五百個銅板。
一共是七百人,算起來也就三四百兩銀子。
再加上管飯的錢,不超過五百。
這點銀子真的是毛毛雨啊,就他們楊柳縣那邊建縣學,曹大人給他的信里都說了,省府給了一萬兩,府城給了兩萬,而他們縣裡自己添了一萬,再加上一些富商的捐款,差不多共有五萬六千兩。
這其中還不包括朝廷給拔的人和物。
五百兩寧桃感覺連吳太太手上的半個鐲子都買不到。
楊大人道:「確實不多,這麼大的工程,居然只花了這麼點銀子。」
寧桃苦笑道:「這不是因為吳大人說沒錢嗎?所以,咱們就能省則省,本來我是打算全部用管道的,這樣比起水渠來說要乾淨衛生一些,可一算開銷再加上工期怕是跟不上,就退而求其次了。」
吳大人:「……」
信你才有鬼了啊啊!
楊大人做為戶部的老大,一過問這事,吳大人想不答應都難了。
第二日,帳房直接把銀子給送了過來。
寧桃就讓小武他們按照工本上的給大家發。
楊大人他們則是休息了一晚,開始與各國使臣進行談判。
寧桃沒什麼事,坐在路邊的歪脖子上,看著兒童玩捉迷藏。
安宇見他難得清閒,抱著本書走了過來,往他旁邊一坐,道:「你昨日那樣得罪了吳大人怕是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
他腎虛成那樣,好日子也該到頭了。
安宇好笑道:「也是,你這馬上要回京了,肯定回去後還得往上升一升,不管是楊大人,還是譚大人肯定都得給你說說好話,你在這邊乾的這幾件事,哪一件都是拿得出的政績。」
寧桃歪著腦袋看他,嘖嘖有聲:「你這是吃醋了?」
安宇把他的臉推開,「就是覺得人和人不能比。」
「小虎回來吃飯啦……」
胡大嬸戴著圍裙雙手插腰站在自家門口喊了一聲。
小虎立馬歡快地和小夥伴揮手告別,跑回家去了……
寧桃羨慕的眼裡都有光,「以前我在村裡的時候,我奶也這樣喊我。」
後來,再也沒人這麼喊過他了。
不過想想也是,身份擺在那兒,讓王氏扯著嗓門喊:「二毛回家吃飯了……」
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慄。
活了兩輩子,能這麼喊他的也就老太太了。
安宇多少知道他自小與祖母相依為命。
而他又何不曾,因為他生母身份特殊,家裡的兄弟姐妹哪一個不是躲著他遠遠的,誰都不樂意與他玩。
後來老爺子發現他能坐得住,便讓他拜了老唐為師。
老唐這個人特別好勝。
他自小被孤立,性格多少有些孤僻,被老唐帶了十來年,性子就更不討人喜歡了。
所以,他也羨慕小虎和小夥伴們。
他的童年和寧桃比起來,好像天壤之別……
兩人坐在樹上感懷了一會,見一個老頭拉著板車,上面裝滿了乾柴累得滿頭大汗,就是拉不到坡上去。
寧桃跳下去過去幫忙把車給推了上去。
一抬頭,就見平時怪愛乾淨的安宇,半個身子都快撲到乾柴上了。
因為推得太用力,臉上還蹭了些黑。
寧桃用手比劃了下,安宇用袖子直接擦了擦。
寧桃:「……」
你居然沒用帕子。
六月初十,楊大人一群人終於與各國使臣都談妥了。
也不知道他們怎麼談的,每個國家談一天。
各個小國紛紛離開,楊大人他們也算是圓滿完成任務。
臨走前,高烏國大公主特意來找他。
寧桃以為談民生工程的事,結果大公主冷著臉道:「你想好了嗎?」
寧桃有點懵,「啥事?」
「給我做駙馬的事兒。」
寧桃頓時傻了,「咱們什麼時候談過?」
大公主也不拐彎抹角,擲地有聲道:「咱們高烏的女人從來有一說一,我瞧著你不錯,很適合做我的駙馬,怎麼你覺得我配不上你?」
寧桃一噎,好一會才道:「是我配不上您。」
大公主:「我不嫌棄!」
寧桃:「我沒想過遠嫁……」
>_<
安宇在旁邊和蘇大人嗑瓜子,一聽這話,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還是蘇大人道:「不好意思大公主,您可能誤會了,咱們寧大人已經有未婚妻了。」
大公主:「……」
寧桃和高烏國大公主這事被一群老頭兒笑了好幾天。
直到老頭們回京,這事才算告一段落。
寧桃還想等等徐澤,便與楊大人說了一聲,讓工部那些人先與楊大人他們一併回去。
安宇見他不走,索性也留了下來。
說什麼,他最近做了一個手槍,剛好讓李參將他們試試,要是沒問題就可以大批量生產了。
寧桃不置可否,他不回去剛好兩人還有個伴兒。
送走了楊大人一群人。
小院立馬就安靜了,小武道:「公子,咱們晚上吃西紅柿雞蛋面吧。」
「可以。」
寧桃發現安宇這貨居然說得不是假話。
手上還真有個新的連發弩,兩人一道整了幾日,他就發現邊城的天氣日漸冷了起來。
安宇皺著眉頭道:「這邊一年難道只暖和兩三個月?」
怪不得百姓吃的東西與他們那邊不一樣。
關鍵是這地方不管是麥子還是水稻都不適合種。
寧桃道:「比我想像的還要短的多呀……」
他以為起碼得八九月份去了,誰知道六月就開始冷了。
寧桃趁著等徐澤消息的這段時間,把老家的宅子設計圖給改了又改,終於定稿了,待回京之後,就給二狗寄過去,讓他幫忙找工匠把他們家給翻修一下。
六月二十八,一大早就飄起了小雨。
寧桃盯著地上的小白點,不可思議道:「這是已經下雪了?」
雖然粒子很小,但是能看出來。
氣溫一降,安宇又開始感冒了,吸著鼻子道:「早知道就跟楊大人他們一道回京了。」
寧桃道:「再過兩天咱們也有可能就要回去了。」
他算著時間徐澤他們也該回來了。
前一天才念叨,第二日,徐澤他們勝利的消息就傳了回來。
徐澤帶人打過去的時候,北容已經亂成一團了。
你打我我打你。
徐澤他們以支援大皇后為由輕輕鬆鬆便闖了進去。
這一場仗幾乎沒費什麼事兒。
大皇后有了徐澤的支援,立馬就轉敗為勝。
徐澤他們過去時帶了兩輛4.0,當場就開了兩炮,震住了所有人。
徐澤幫大皇后穩住了地位。
大皇后也沒食言,按照先前說的,對夏朝附首稱臣,同時年年進貢。
但是她有個條件,須得讓他兒子回來。
這事徐澤又說了不算,北容只得派使臣到京都。
所以,徐澤這次回來還帶了幾個使臣。
大皇后上位後,立馬處置了那些反對者,這麼一來,本來北容發生內亂,已是元氣大傷,如今又處置了倖存者。
此時的北容沒有三五十年一下子緩不過勁來。
徐澤說完,禁不住一陣唏噓。
想當年提起北容,夏朝無論是皇帝還是百姓,一個個都面寒如霜。
除了要讓公主去和親之外,每年還以給賞賜公主府馬為由,送上大量的金銀珠寶,這才使得北容能不擾亂邊城。
結果,如今,他們卻自個兒把自個兒給作廢了。
寧桃笑道:「能打敗自己的永遠不是敵人。」
徐澤呸他,「你是不是該回京了。」
寧桃緊了緊身上的衣裳,可不是,他來的時候正值四月,邊城一派欣欣向榮,一晃就過去了三個多月。
北容的樹葉都枯黃了,他那一院子的菜,也像被霜打了一樣,已然結不出果子來了。
這場戰爭徐澤說得簡單。
可多少回來有些損兵折將,徐澤自己也掛了彩。
據說是被一位部落的首領給砍的,深可見骨,但是換藥的時候他一聲沒吭,還笑著和寧桃說:「以後小胖要是不聽話,就拿這個嚇唬他。」
寧桃只覺得心裡發酸,怎麼也笑不出來。
徐澤笑道:「你就那點出息,跟個女人似的動不動就傷春悲秋。」
寧桃也不否認,催他給寧香寫信他好幫著帶回去。
徐澤除了老婆寫信之外,還帶了不少的戰利品,讓寧桃幫忙轉給老婆孩子,北容的事一解決,他也許就會被調回京里,也極有可能會在這裡駐守。
到時候可以申請讓家眷跟過來,總比一家人分離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