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咬人的狗不叫

  「陳總，今天是什麼好日子呀？周末您不在家裡陪著老婆孩子，卻給我打電話聊天呢！哈哈哈」，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爽朗的笑聲，這個姓陳的，他可是某著名品牌駐黔分公司的老總，也是我的大客戶之一。他負責該品牌在黔省的產品銷售和GG投放工作。這位陳總平時行事低調、謹慎，我們合作這麼多年來，他很少主動給我打電話，更別提在周末的時候了。

  然而，俗話說得好：「咬人的狗不叫。」越是低調的客戶，往往胃口越大。通過我經手給他的回扣，已經足以讓他購買一輛奧迪 A4 了，但在公司里，他依舊開著那輛破舊的比亞迪。

  「周末打擾你不好意思哈，不會在陪女朋友吧？」電話那頭傳來陳總的聲音，帶著一絲笑意。

  「哪有啊，和兄弟們喝酒呢。現在GG行業不好做，喝悶酒呢，呵呵。」我隨口應道，心裡卻在揣測著他打電話來的目的。

  「都是老熟人了，我就不繞彎子了。上筆單子，我的那份子，可過了兩個月了，還沒發貨啊，哈哈。」陳總開門見山地說。

  我心中一緊，但臉上仍保持著微笑，回應道：「怎麼可能，肯定是財務那邊出了什麼狀況。沒事，我查查，下周一回覆你。」

  「好，那就麻煩你了。我也不多說了，你也知道我的做事風格。周末確實要好好放鬆一下，哈哈。」說完，陳總掛斷了電話。

  我合上手機，感覺臉頰滾燙，仿佛被火烤過一般。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焦慮和緊張感。

  我快步轉回蘇荷酒吧，找到舞池中央正盡情狂舞的子玄，然後一把將他拖出酒吧，來到外面的馬路上。

  「姓陳的那邊，到底怎麼回事？上筆GG單子明明有九萬多的回扣，你到底給弄哪兒去了？」我的聲音帶著幾分惱怒和不解。那個姓陳的回扣，我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轉交給了子玄。畢竟，按照台里規定，每個職工在離職之前都需要妥善地交接VIP客戶。

  然而，面對我的質問，子玄卻一臉茫然，甚至開始抓耳撓腮，眼神左右飄忽不定：「我想想……哪筆單子啊？」

  「你自己扣下了?」看著子玄躲閃的眼神，我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好像是有這麼一筆，我急著用錢，你也知道，我女朋友……」子玄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子玄，我靠，你他媽的太不講行規啊，還想不想混了……」我的聲音不自覺提高了八度，氣憤地質問他。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嘛，他還能把這事捅出去」，子玄故作輕鬆地笑了笑，但還是能看出他眼神中的一絲慌張，「我留了一半給你，我是怕你不同意，所以沒先吱聲。」

  「你個大傻逼！」我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怒火，伸手揪住子玄的領口，憤怒地質問道：「那尾款呢？尾款你想過沒？」

  我和他們財務小 MM 已經混得非常熟悉了，該表示的都表示過了，而且這家公司又不只是他一個人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