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回到車裡，立刻聯絡了梅重。
梅重睡的正香，被吵醒的時候迷迷糊糊的。
突然看到張浩傳來的照片上的恐怖人像，當即身子打了個哆嗦。
「我的媽耶，這是人是鬼啊！」
張浩聽著他的鬼叫，沒好氣道，「特娘的，死人堆里睡覺你都不怕，怕個鬼！」
「真是鬼呀！」梅重的手一抖，通訊器險些脫手而出。
「這是個人，世界上哪裡來的鬼！」
「你幫我去查一下這個人，他叫阿德曼·塞利西斯，可能還有中間名，應該出生於奧地利，曾在一家美術學院擔任教師，年齡應該在60到70歲之間。」
「這個人是畫家的老師，所以不排除他的信息被隱藏或是修改的可能。」
梅重趕緊把這些信息記下，當聽到目標是畫家的老師時，說道，「軍長，他的這種情況不好查，還有其他信息嗎？」
以畫家的地位，想要隱藏一個人的信息太容易了。
聯合管理中心和303軍在歐陸的情報網還沒強大到無所不能的地步呢！
張浩想了想，說道，「阿德曼去過很多國家，可以從各國的海關入境記錄去查，重點可以放在意呆利，1922年有關教庭大事件的博彩公司背後操控的傢伙是重點排查對象，還可以重點查查11年到40年的埃及考古項目，把最大的幾個出資人找出來。」
「另外，幫我查查最近十八個月當中所有前往庫西山的歐陸科研團隊、商業團隊和探險隊的信息，越詳細越好。」
「還有，查一下軸心國和幾個中立國的稀有礦石的交易情況，時間段為1908年初到這個月，最好能搞清楚這些礦石最後都去了哪裡。」
梅重停筆，一臉好奇道，「稀有礦石的交易情況？」
「軍長，您大概還不知道，這段時間鈾礦、石墨礦之類的礦產價格已經漲瘋了，日不落人、漢斯、毛子和鬼子直接拿著大批的黃金在巴黎、瑞士卷和漢堡的市場上瘋狂掃貨，那價格都頂到天了呢！一噸高純度石墨都能賣到七百金馬克，歐陸這邊現在連很多大工廠都用不起了。」
「這個情況我知道，興國商行就是石墨最大的賣家，你接觸一下漢堡分公司的經理，他手裡應該有現成的情報，你順著查下去就行。」
張浩當然知道這些礦產的價格會瘋漲。
他摧毀各國的設施時，順手帶走或是毀掉了很多原料，各國想要繼續研究，自然會加緊時間囤貨。
不過張浩對找到漢斯隱藏的武器工廠沒多少信心。
阿德曼的準備時間太長了，應該早就弄到了足夠的原料。
讓梅重查原料礦產的交易情況，只是想試著碰碰運氣而已。
歐陸會不會遍地蘑菇雲，張浩並不關心，但他不希望花國受到影響。
能拖延漢斯將蘑菇武器化和小型化的速度就行了。
結束和梅重的通訊，張浩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
機艙里，畫家緊緊握著阿德曼老師的手，但臉上已經沒有之前的悲戚了，而是一臉的古井無波。
「老師，張浩和斯諾夫是同一個人嗎？」
「是的，但是我們沒有證據，張浩是個極度危險的人，你最好趕緊離開花國。」
畫家搖搖頭，「不，我需要和張浩好好談談。」
阿德曼嘆氣，「唉，是不是炸彈的小型化遇到了麻煩，需要黑土豆幫忙解決技術問題？」
畫家的眼角微微跳動了一下，疑惑道，「您對技術一向不感興趣，為什麼會了解這些細節？」
「張浩告訴我的。」
「什麼？他知道了我們的秘密武器？」畫家微微皺眉，「我們的情報泄露了？」
「不是情報泄露，他看了一眼那幾張試爆試驗的膠片便準確推斷出了試驗場的位置，甚至推斷出了試爆試驗成功後相關人員傷亡的情況。」
阿德曼面色沉重，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阿道夫，他太難對付了，我很擔心你的安全。」
畫家沉思片刻，露出微笑，「那我更要和他好好談談了。」
「阿道夫，可惜我沒有時間了，不能再幫你了。」
「老師，您已經為我做得夠多了，謝謝您！」
畫家站起來，整理一下儀容，鄭重的向阿德曼深深鞠躬，「老師，我讓戈培爾送您回維也納，我會儘快回去看您。」
阿德曼點點頭，不舍道，「阿道夫，你能有今天的成就，主要還是靠你自己，相信你自己的判斷，千萬不要懷疑自己。」
阿德曼走了，畫家以考察花國北方工業發展的名義暫時停留下來。
他們的舉動在張浩的意料之中。
阿德曼的任務已經完成，畫家並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自然不會白跑一趟。
張浩把畫家和他的幾個隨行人員安排在了張德的招待所當中休息，隨後立刻去了總部匯報情況。
「你是說他們已經造出了那種武器？」
三好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我們的相關項目進度怎麼樣？沒有對等的手段，我心裡不踏實啊！」
一好給張浩散了煙，一如既往的從容，「別緊張嘛，現在是戰爭時期，那種武器作用有限。」
「它嚇不住我，也嚇不住鋼鐵，怕是連丘首相也嚇不住哦，仗還是會打下去的嘛！」
「既然戰爭會繼續，那畫家就不會用這種武器。」
三好不解，問道，「為什麼不用？張浩同志說只需要十幾顆就能摧毀葉卡捷琳堡和車里雅賓斯克，二十幾顆就能讓日不落徹底喪失海上優勢，這是末世武器啊！」
「你看嘛，小毛頭著急了沒有？」
張浩的確不怎麼著急，他還有心思嗑瓜子呢！
「張浩，你覺得畫家不會動用那種武器，逼迫鋼鐵徹底退出戰爭嗎？」總指揮問道。
張浩吐出嘴裡的瓜子皮，點頭道，「會用，但絕對不會用太多。」
「為什麼？」
「兩個理由。
第一，他們的武器化還沒有完成，即便完成，也沒有足夠的原料短時間內生產出太多。
第二，除非畫家想讓整個漢斯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否則不到逼不得已，他甚至都不會把這種武器扔到敵人頭上。」
張浩又喝了口茶，「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開，第一個吞噬掉的就是打開盒子的那個人。」
總指揮道，「如果是我們第一個打開盒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