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要看我們有沒有控制魔盒的能力了。」
「漢斯有沒有這樣的能力？」
「也許有，也許沒有。」
「什麼意思？」
「漢斯也好，高盧也罷，他們的興衰都很依賴某些強力人物的存在，他們缺乏成熟且穩定的國家管理體系，更缺乏長期的規劃能力和長久的執行力。
畫家當家的漢斯應該是有這個能力的，以後就不好說了。
科技應該掌握在真正的文明手中，雖然我很不喜歡這個觀點。」
幾人都不說話了。
張浩的話說的有點虛，指點江山空白話，沒有實際意義。
不過他表現出來的自信很讓人安心。
「畫家留下來肯定有所求，你打算怎麼做？」
「要什麼就給他什麼唄，就像您說的，惡鄰環伺，唯有打得一拳開，方能免得百拳來。
既然畫家願意先幫我們打一這拳，我們就讓他這一拳打得重一些，讓其他人嘗嘗挨揍的味道，以後就沒人敢朝我們揮拳了。」
「注意分寸，烤火的取暖不能燒了自己的衣服才是。」
「明白了，我先去準備一下。」
「等等，記得公平買賣，咱們家底薄，禁不起折騰的......」
張浩離開，小會議室里的氣氛一下子就輕鬆了。
總指揮笑呵呵道，「小張這幾年成長的很快，我們後繼有人嘍！」
「嗯，小毛頭是很不錯，只是那性子......你們讓他單獨面對畫家，會不會出事？」
「放心吧，他又不是真瘋。話說回來，開春以後我們是不是該動一動了，人家的魚鉤泡在水裡都快生鏽了，我們再不咬鉤，我怕有人會直接下網呢！」
「你是說米國佬？」
「是啊，溫水煮青蛙，水還沒燒開，畫家要是種了蘑菇，那些大財團就算再沒心沒肺，也不會等著開鍋的。」
「好吧，鬼子在天竺也快吃撐了。這樣，先讓艦隊準備好，開春之後我們幫鬼子清理一下腸胃。」
......
張浩離開總部，直接去了9108倉庫找劉三友幫忙出謀劃策。
老張雖然惡補了很多種蘑菇的資料，但還是個純外行，哪些技術能給，哪些技術不能給，還是要請教一下真正的專家。
萬一把漢斯奶過頭了，可就不好收場了。
「臥槽！小張，你竟然玩這麼大！」
「那種技術是能亂給人的啊！」
聽說老張要奶漢斯，劉三友的反應相當激烈，「你小子也不怕玩脫線！」
「不能因為你的世界末日了，你就把另一個世界也帶到末日裡啊！」
張浩推開他，抹了一把噴到臉上的口水，一臉的嫌棄，「老劉，這麼大年紀了能不能注意一下個人衛生？臭死了！」
「臭死你才好！省得你亂來！」
劉三友忿忿道，「你小子膽子也太大了，你是真不怕遭天譴！」
「唯物主義戰士不信怪力亂神。老劉，這件事又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你別咸吃蘿蔔淡操心行不？」
「啥？不是你自己的主意？」
「廢話，趕緊的，找人問問哪些能給哪些不能給，畫家可在我家附近等著呢！」
「唉！你等著吧，這種事情我得親自跑一趟才行，你小子也別閒著，趕緊把那些飛機坦克運走，太占空間了！」
經過幾年時間的調整，這邊的產能已經到了一種相當恐怖的程度。
張浩前腳下單，用不了多久就能拿到貨，效率高的很。
44年那邊消停進行調整的時候，大批的貨物都囤積在了早已經搬空的9108倉庫之中。
張浩看著天量的入庫貨物，意識到自己這頭老黃牛已經好久沒有正經幹活了。
他這邊一批批的運貨，等著老劉回來。
在另一邊，信心滿滿的畫家就等著老張上門談生意了。
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見老張露面。
在招待所憋到第三天的時候，他終於憋不住了，主動向劉琦山提出了與聯合管理中心高層會面的要求。
他倒是想直接找老張，但劉琦山他們都不知道老張在哪，只好先跟聯合管理中心談談其他事情。
不過一好等人並沒有會見他，而是派了幾個工業口的負責人，帶著他真的去工廠參觀調研了。
畫家覺得不太對頭，從清源的工廠出來便提出搭乘民航包機離開。
這時候，老張才姍姍來遲。
張浩也沒想到只是論證一下可以轉讓的技術需要這麼長時間，不過他也對老劉他們表示了理解。
畫家盼星星盼月亮的盼來了老張，自然不會繼續耽誤時間，一見面便開門見山，提出引進蘑菇小型化的技術。
張浩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除了一百五十噸黃金，漢斯必須在一個月內向花國輸送不少於五萬的中級及以上的工人。
花國的工業體系建設速度相當快，只靠在歐陸的招工和自己培養的技術工人，完全不夠用。
兩國之間可以交換的利益真的十分有限，畫家也明白這個情況。
縱使他們也需要大批的技術工人，他還是咬牙答應了下來。
張浩並沒有以303軍或是聯合管理中心的名義簽協議，而是以老南瓜的名義來辦這件事。
他的滴水不漏和抵死不認，讓畫家相當的鬱悶。
目的達成，畫家帶上部分資料立刻返回。
44年十二月九日，梅重發回來一大堆的情報，順便帶來了阿德曼在維也納離世的消息。
張浩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心緒相當的複雜。
阿德曼於他而言雖是一個過客，但在其身上，他還是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也看到了時空難民這個群體的可悲。
任你豪情萬丈，現實的殘酷也會磨光你的稜角。
饒你隱匿苟且，到頭來也會被世界的洪流淹沒。
張浩沒有糾結多久，便收拾心情去維也納挖了阿德曼的墓。
這是張浩對他最大的敬意了。
確定他真的死了，張浩又追蹤到了另外兩個穿越者。
然後他便送這兩位不知道哪裡來的流浪兒遠離了這個灰濛濛的世界。
張浩在行動的時候，畫家也在幫著阿德曼清理首尾。
時間來到新的一年時，可以證明阿德曼·塞利西斯來過這個世界的痕跡，便只剩下了一座空空如也的墳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