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陽臉上帶著笑,說:「沒什麼,就是知州不是住院了嗎?你好歹是他堂妹,於情於理都應該去看看他。
「正好我中午要去一趟醫院,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一般人不會主動找上門叫人去醫院探病,夏青陽專程過來看我,想必是有什麼事。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下來,像看看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中午休息,就和夏青陽一起去了醫院。
病房內不只有夏青陽一家的人,還有餘元這個外人。
余元和夏知州聊著天,氣氛還算和諧。
看到我,余元投來一個愧疚的眼神,我頓時明白了他會出現在這裡應該是顧景淮安排的。
顧景淮這是想逼我儘快做出選擇。
我進門後,許是覺得不好意思,余元很快就離開了。
他走後,夏知州得意地看著我,道:「余總今天可是親自登門為打傷我的事道歉,還跟我透了合作意向,看來這次你要輸了。
「黎笙,我告訴你,這次的收購案只是一個開始,之後我會讓夏氏的股東們看到我的實力,你媽手上的股份我也遲早會全都搶回來,你就給我等著吧!」
聞言,我挑眉,「你的本事?你的本事就是找人偷拍人家夫妻上床拿照片威脅這種不入流的手段?
「公司的高層要是知道你生意就是這麼談的,你說他們是會擁躉你還是繼續跟隨我媽?」
聞言,夏知州臉色一變,「你怎麼知道這件事?」
「你昨晚事情鬧得這麼大,我想不知道都難。」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不想你乾的這些蠢事被公司的知道就少在我面前蹦躂,我脾氣可沒那麼好。」
說完,我不去管夏知州鐵青的臉色,轉身離開病房。
夏青陽從病房追了出來,替夏知州跟我說了抱歉:「笙兒,知州就是年輕嘴快,其實沒什麼壞心眼兒,你別把他剛才說的話放在心上。」
我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道:「沒什麼壞心眼兒能想出拍人床照威脅合作這種事來?舅舅你要是不好好管管你這兒子,你別說是想從我媽手裡把公司搶過去了,什麼時候被商場上那些老狐狸玩死都說不定。」
夏青陽被我說得有些不高興,但他這兒子確實不爭氣,他也沒辦法反駁我什麼。
見他無話可說了,我也就不跟他浪費口舌了,直接離開。
下樓回了車上,我接到了謝宴辭的電話,說威爾遜團隊那邊已經安頓好了,新員工也招夠了,準備今天下午正式開始工作,問我要不要過去看看。
我想著下午也沒什麼事,就答應了。
最近我都在忙收購中順的事,也有一陣子沒關注過威爾遜團隊那邊的情況了。
這段時間一直都是謝氏的人在忙辦公樓選址和宿舍安排的事,於情於理我都應該過去跟謝宴辭道聲謝。
研發團隊的辦公樓選在了距夏氏集團五公里外的一棟辦公樓,我開車到了現場,齊銘在停車場等著接我。
看到他,我有些意外,「你怎麼也在這裡?」
好像每次看到謝宴辭,齊銘都會跟在他身邊。
休息日兩人是一起出去玩到時可以理解,工作日都在一起就有些奇怪了。
齊銘臉上露出陽光的笑,道:「我今年才大學畢業,我爸媽說我做事太不穩重,讓我跟著老謝學學,所以現在的身份是他的特助。」
沒想到齊銘居然是今年才畢業的。
這麼說起來,他的年齡應該還沒葉姝大。
我上下看了看他,道:「看來你跟著謝先生的這段時間什麼都沒學到。」
這幾次見齊銘,這人給人的感覺都是不著調,沒有半分謝宴辭身上的老練沉穩。
齊銘撇撇嘴,道:「我這不是才剛跟了他沒多久嗎?等過個一年半載的,我絕對脫胎換骨。」
我失笑,沒有打擊他的積極性,道:「先上樓吧。」
齊銘點頭,領著我進了辦公大樓。
進了電梯,我問:「你們租的辦公室是在幾樓?」
「租?」齊銘像是聽到了什麼稀奇的詞兒,「老謝沒租房,他直接把這棟樓買下來了。以後這裡就是謝夏兩家的AI研發中心。」
聞言,我略震驚,「買了?」
要直到京城市中心的價格可是寸土寸金的,這麼一棟樓,少說要十位數。
為了安頓一個AI開發團隊,謝宴辭居然直接把這裡買下來了?
齊銘道:「老謝花錢大手大腳習慣了,不過他也從來不做虧本生意,既然會在這個項目上投入這麼多,說明他還是很看好這個項目的。」
想到威爾遜團隊一年後會給謝家和夏家帶來的利益,好像又覺得這棟樓其實也沒這麼貴了。
齊銘帶我上了十二樓,威爾遜團隊的骨幹成員基本都在這樓。
出了電梯,我便瞧見謝宴辭站在走廊盡頭接電話。
他穿著菸灰色的襯衫,身形頎長挺拔,陽光從落地窗外灑進來,給他周身鍍了一層光暈,沉穩內斂。
空蕩的走廊里迴蕩著他低沉的聲線,純正的倫敦腔,帶著磁性勾人的成熟。
餘光瞥見我和齊銘從電梯出來,他頓了下,聲音也低了些,和電話那頭的人簡單說了幾句就結束了通話,朝我這邊走了過來。
他在我身前站定,稜角分明的臉上帶著清淺的笑,「這麼快就過來了?」
「我剛好在附近。」說著,我打趣道:「聽齊先生說你買下了這一整棟樓,看來謝先生很看重這個項目。」
謝宴辭淡聲道:「我是看中你。」
他說這話時,就垂眸直勾勾地盯著我,讓我一時分不清他這句話說的是「看重」還是「看中」。
莫名的,我心頭一亂。
正要說話,威爾遜就出現在辦公室門口,叫我和謝宴辭過去開個會。
我收起思緒,跟著進了辦公室。
今天的會議主要是討論研發團隊之後的資金投入和未來的規劃,其次就是一些高精尖技術的討論。
一場會議開了四個多小時,等到結束,已經是下午五點半了。
直到會議結束,我餓得前胸貼後背,這才想起今天中午還沒吃午飯。
從會議室出來,謝宴辭問道:「晚上要一起吃個飯嗎?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家不錯的烤肉店。」
我對烤肉向來沒什麼抵抗力,這會兒正餓著,當即就答應了下來,轉頭叫齊銘:「齊先生,晚飯一起吃嗎?」
齊銘還沒開口,謝宴辭就說:「他今晚家宴,沒辦法和我們一起去。」
齊銘頓了下,而後笑著說:「對,我家今天有個家宴,準備在老謝新買的遊艇上辦。」
說完,他朝謝宴辭挑了挑眉,「還要感謝謝先生慷慨大義,借遊艇給我。」
謝宴辭眸光凜然,「不客氣。」
聞言,齊銘臉上的笑頓時更加燦爛,「那我就先走了,祝你們用餐愉快。」
說完,齊銘就樂呵呵地出了門。
我隱約覺得兩人的對話有哪裡奇怪,但又說不上來。
身側,謝宴辭道:「走吧。」
我點頭,收起思緒,跟著他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