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妞

  當了八年兵，我把部隊的作息習慣帶回了家鄉。清晨六點，準時睜開雙眼，迅速整理好被褥，穿好衣服下炕洗漱，然後出門繞著村子跑五公里。跑到一半的時候，隔著老遠就看到一個穿紅色衣服的人正往山上的路走去。這個時候山早就封了，一般情況下是不允許人上山的。我想起了自己的新工作和職責，便邊往那個人跑去，邊從兜里掏出紅袖標，套在了胳膊上。

  快跑到那個人跟前時，我就喊了一聲：「嗨，幹啥呢？」

  那個人已經爬到了一塊巨大石板狀的山坡上。山坡雖不算陡，但是因為很光滑，需要手腳並用才能爬上去。那個人正撅著屁股努力往上爬著，被我這一嗓子嚇得手腳打滑，開始往下出溜。如果一直這樣出溜到底，他可能就停不住了，會有滾到山下的危險

  我就趕緊跑到石板坡的下面，準備伸手幫他一下。那個人看起來很有經驗，沒有亂動，只是肌肉緊繃著保持著姿勢。由於他下滑的速度並不快，我就用雙手去推他的屁股，想阻止他繼續下滑。那個人突然感覺自己的屁股被人雙手抵住，嚇得大叫一聲，一下子就慌了神，想站起來，想轉身，想停穩……是手忙腳亂的，「啊啊啊啊」叫著直接倒進了我的懷裡。

  大妞！初五哥！四目相對，一下就認出了對方。我下盤紮緊地把那個女人抱在懷裡同時也認出了她。這就是劉寡婦的閨女。劉寡婦的男人姓趙，本來老趙家想給劉寡婦的孩子取名趙斌，誰知道生的是龍鳳胎。乾脆就把這個斌字拆開，女孩是姐姐，叫趙文，小名叫大妞，男孩是弟弟，叫趙武就是那個小川。

  我站的這個地方，是幾塊呈台階狀的石頭，勉強能放下兩隻腳。也不好把抱著的大妞放在哪裡，就抱著他小心翼翼地往下走了幾步，找了個平坦的地方才把他放下。

  大妞先是被我摸了屁股，又被我抱在懷裡那麼久，本就粉白的小臉一下變得通紅。她羞赧地對我說：「你喊什麼喊？嚇我一跳！」

  我幫了她，沒得到一句感謝，卻被她說了一句，我也學著她的語氣回嗆道：「你叫什麼叫？不知道封山了嗎？你自己一個人往山上爬什麼爬？真摔下來得多危險！」

  這時候她才反應過來，知道是自己嘴快說錯話啦，我是好心幫了她呢。結果感謝的話沒想著說一句，卻光想我學她說話的語氣，就直接手捂住嘴在那兒嘎嘎樂。

  其實我們兩家離得近，算是一塊兒長大的髮小。平時關係慣得很，以前劉寡婦的男人在外面跑車，經常長時間不在家，劉寡婦家裡有些需要老爺們幹的活經常讓我們家幫忙。因為他家條件好，管的飯好吃，所以我們也樂得幫她家，時間長了，我們兩家之間當然也不會說那些客套話。

  還不是被你一嗓子給嚇慌了神，這才滑下來，可是讓你得便宜摸我屁股還抱我了，這回豆腐讓你吃個飽了。她這是強詞奪理逗弄我，潑髒水想讓我出囧。

  我那可是救你啊！不然你不得摔個滾地葫蘆，鼻青臉腫的啊。我戳了戳她的腦門，笑著說道。

  得了吧，昨天我就發現你總是拿眼睛瞄我，想占我便宜，甭不承認，我又不瞎。她又嘎嘎樂了起來，那副樣子像極了個已婚婦女混不吝的姿態。

  我昨天看她是因為好多年沒見了，她從一個瘦小乾枯的柴禾妞變成前凸後翹身材火辣的已婚婦女，那變化可不是一點半點。我還有些不適應呢，但又當著兩家人的面不好仔細看她。直到後來吃晚飯，她也一直在忙前忙後的，也沒機會和她說幾句話。

  哎哎哎，別亂講啊。我還沒結婚呢，可別壞我名聲，不然我找不到媳婦了，你能賠我一媳婦咋的？我故作嚴肅地跟她開著玩笑。

  賠你個大頭鬼，把溝西村的傻妞賠給你當媳婦得了，你倆正好是一對大傻冒。

  她說的溝西村傻妞其實挺可憐的。十三四歲之前還是個正常女孩，不知道後來怎麼就得了失心瘋，整天瘋言瘋語的，後來還出現夏天光著身子滿村跑的情況。唉，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

  行行行，快打住吧你。說正經的，你怎麼一個人上山啊？看她越來越沒個正形，我趕緊把話拉回了正題上道。

  哼，還不是因為你。我被我媽叫回來給你家幫忙，太晚了就沒回家，早上趕早回我婆家去。為了少走幾步路，這不才爬山的嘛。她嗔怪的說道。

  是嗎？你家就是溝西村的？

  對呀，溝西村小平台。小平台這個地方不大，就只有七八戶人家。算是溝西村最邊邊上的，其實離我們村應該更近一些。只是隔了兩道大石樑不太好走，要是走好走的路就又比溝西村更遠了。因為小平台兒有我一個小學的同學，我小的時候上他家去玩過，要是想省路程，也確實要翻過眼下這條不太好走的山路。

  那就沒什麼說的了。我幫你吧，你在前面走，我在後面保護你。，

  算了吧，要不然又被你占便宜。要不是你嚇我。我早就上去了。

  切，好心還被當成驢肝肺了。好吧，那你上去吧，我在下邊看著點。說完我就給他讓開了位置。讓他繼續往上爬。

  她轉過身剛要往上爬，然後又站直了對我說。你轉過去，別看我屁股。

  切。誰愛看你……。不得不說。他的屁股從下邊往上看還真是又圓又大的渾圓飽滿手感也沒得說。

  她吭哧吭哧的爬過石板坡。從上往下看著我說的。要不然你去我家去玩兒吧。我老公叫趙專，好像和你是同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