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卓拉的屈辱臣服，人族的戰爭機器啟動（7.2k）
楚無疆身上的氣運眾多。
任意搭配往往能達成奇妙的組合技。
御龍在天，具有馴龍之力。
它對於國運的持有者，能造成極大的傷害，配合【黜龍之息】，能克制大量的龍屬魔獸。
問題在於，它的適應性似乎有些狹窄。
無國運，無龍氣，非龍屬的敵人，相當於白搭。
於是楚無疆腦洞大開。
首先，人人如龍。
其次，他專門馴龍。
豈不美哉！
在這種思想的指導下，楚無疆悍然出手，先送卓拉一滴真龍血，友情大放送，楚無疆還十分貼心動用【天魔神通】與【圓滿菩提心】，讓卓拉變成龍屬。
再後來，楚無疆動用了【御龍在天】的能力。
這位邪神王庭的高手，哪見過這等組合技？
楚無疆這一套流程下來，堪稱行雲流水，將卓拉吃得死死的。
或許有人擁有真龍血，或許有人擁有馴龍之力，但它不太可能還有【圓滿菩提心】以及天魔神通。
如此多的手段組合起來，二劫元神也擋不住。
不，我不是什麼龍屬！
卓拉本來就被封印，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現在楚無疆將馴龍之力灌入體內，她的意識開始模糊。
二劫元神度過魔劫，絕大部分的秘術，幻術，神魂攻擊都是沒用的。
但楚無疆用的是最原始，最可怕的血脈壓制。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卓拉靈魂深處，最原始的恐懼感，以及動物本能的屈服。
這讓她感到無比的屈辱。
龍，我不是龍！
卓拉瘋狂地說服自己，但體內的龍血跟魔狼血脈融合在了一起。
如果她沒有魔狼血脈，楚無疆的計劃還不會這麼成功。
卓拉屈辱地跪下了。
她仿佛被催眠一樣地喊道：
「主人！」
這一聲主人，讓楚無疆十分滿意。
「再叫兩聲。」
卓拉在邪神王庭，乃是塞上明珠，無數少年英傑的夢中情人，現在卻無比屈辱地呼喚道：
「主人！」
「主人！」
這一聲的主人，身不由己。
卓拉的眼眶滲出血淚，卻反抗不了馴龍之力。
她要克服的是刻在血脈深處的恐懼。
楚無疆滿意地點頭道：
「你來這裡做什麼？」
時間寶貴。
卓拉並非真正的龍屬，要這樣控制她，需要消耗真龍血，每一滴都很寶貴。
因此這會有時間效果，必須儘快拷問情報。
卓拉失神地回答道：
「啟稟主人，師父命我前來保護師弟白戈。」
「因為師父認定，白戈身上有聖人氣運，乃是魔族崛起的關鍵。」
「我們將擊潰人族，重新占據天下百脈。」
楚無疆並不驚奇，只是點頭道「」
「你的師父是誰，有何本事？」
卓拉露出痛苦之色，她在努力掙扎著，擺脫真龍血的控制，奈何楚無疆身上有將近八百滴的真龍血。
楚無疆連續進階氣運，龍氣多得用不完，除了給巫神娘娘外，剩下的氣運都用在龍珠和真龍血上了。
只見楚無疆冷哼一聲，直接滴出十滴真龍血，融入她的體內。
現在你是純正的半龍人了，給我跪下吧。
卓拉露出恐懼之色，繼續答道：
「我的師父叫做伯顏，是王庭有史以來最出色的國師，狼主以師禮相待。」
「他發明了搬山術，可以將魔龍隱藏，並改變地形，使得秦王多次無功而返。」
「再也沒有人知道狼居胥山在何處，它的位置可以移動，魔族的戰線可以隨機而動。」
楚無疆聞言色變。
儘管人族面對邪神王庭，大永王朝，妖之國度，四海龍宮等妖魔的壓力，但整體上仍處於開拓期。
天命王朝對外戰爭贏多輸少，只是無力占領敵人的領土。
六大野戰軍就能集結300萬精銳部隊，各地宗門，世家能動員的元神，也不在少數。
那為什麼不用元神掃蕩，而要調動大軍圍剿？
因為草原是魔運籠罩的地方，你不派大軍圍剿，個人前往妖族領地，實力至少下降一半。
白戈身居三大銀色氣運，魔運所鍾之人，來人族領地襲擊太子，同樣不能成功，只能拋棄卓拉，逃之夭夭。
人族高手去偷襲邪神王庭，亦是如此。
地利的影響，差別太大了。
正常的元神高手，單獨一人跑去不死魔龍的位置，一般實力會下降五成左右，還無法補充天地元氣。
唯一的破局之法，便是大軍壓制，人越多效果越好。
這也是為什麼軍隊很難對抗元神的偷襲，人族卻還是訓練了大量的軍隊，因為這在討伐王庭的戰鬥中，軍隊是必備的。
邪神王庭可以用軍隊突破聖皇大陣的壓制，天命王者的大軍，也可以突破不死魔龍的壓制。
鮫人為此準備數十萬大軍，妄圖攻略龍州。
太子殿下試圖動員四路大軍，將超過兩百萬的人族精銳，投入戰場，就不是簡單地打草谷，而要重創邪神王庭。
至少要讓王庭一代人的鮮血徹底流干，才能對得起這樣的投入。
問題在於，邪神王庭現在可以跑路了。
國師伯顏有搬山之能，它搬著魔脈跑路，把多餘的領地一路讓給人族。
茫茫的草原，無盡的荒漠，漫長的補給線，即使有元神強者能通過空間傳送，運輸糧食，但每運輸一斤糧食的代價，足以讓各大勢力落淚。
一斤大米通過傳送門，傳輸到千里之外，需要消耗二十斤的靈石。
有錢也不是這麼花的。
這還不如讓元神高手，手持乾坤袋，裡面裝著糧食一路飛過來運輸，損耗還會更小一點。
同時，人族可以通過聖皇大陣，發現邪魔九道突然冒出來的位置，不死魔龍也有類似功能。
帝君會降下旨意，對人族高手進行襲擊。
簡而言之，誰進攻，誰吃虧。
邪神王庭能在人族的強大攻勢下，保住自身的完整性，還能時不時地南下，自然是有本事的。
這跟南宮望的時代不一樣了，敵人也在進步。
如果天命王朝動員一千多萬大軍，竭盡民力去掃蕩北疆，結果一無所獲，既找不到魔運，也碰不到敵人，下場堪憂。
敵人不是傻瓜，它們只會在最合適的狀態，與人族決戰。
楚無疆記得前世的俄法戰爭，拿破崙長驅直入，而俄國名將庫圖佐夫持續後撤，依靠漫長的補給線和戰線，拖垮法軍。
最終俄國在有利條件下，進行決戰擊潰法軍，成為法蘭西帝國崩塌的重要一環。
顯然這位邪神王庭的國師伯顏，十分擅長這種戰法。
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
它認為邪神王庭還不到徹底南下，擊潰人族的時候，每次遇到人族強勢出擊，它帶著魔龍跑路，依託漫長的補給線，使得秦王不得不無功而返。
這讓楚無疆對於北伐事業，產生了一絲陰霾。
楚無疆的思維轉得很快，他在醒悟伯顏的搬山術，會對整個戰局造成多大的影響，旋即疑惑道：
「這樣的搬山術，不可能沒有代價吧。」
卓拉遲疑片刻，旋即說道：
「魔脈影響不到的地方，就會逐漸變成人族的領地。」
「因此我們始終是要打回來的，防止領地的魔雨消失。」
楚無疆眼前一亮。
這是一條重要的情報。
若是把邪神王庭的魔脈趕走，持續對王庭施加壓力，就能產生日拱一卒的效果，人族的邊疆可以持續向外擴張。
只是有一個問題。
楚無疆立刻問道：
「失效時間是多久？」
卓拉回答道：
「啟稟主人，至少需要兩年。」
兩年，太長了。
即使戶部尚書陶金城願意爆金幣，湊齊一百億的軍費，維持上千萬軍力在邪神王庭作戰兩年，也絕對是一個不划算的買賣。
天下的經濟都會走向崩潰。
每一支野戰軍，供養的耗費是驚人的。
一般來說朝廷採取就地解決的原則，讓周圍鄰近的州府，提供資源，以供養軍隊。
各地的勛貴，軍官是可以用世襲的田產，特權，還有內部優惠券來折算收益的。
這樣避免朝廷每養一支野戰軍，把國庫搞到破產。
一旦大軍開撥，所有的費用都要成倍上漲，兩年的戰爭足以讓天命王朝的財政，宣告破產。
楚無疆繼續問道：
「除了這一點，還有什麼關鍵的手段？」
卓拉深吸一口氣，她想阻止自己，卻不得不一一道來：
「還有魔雨。」
「今年是一個暖冬，下雨非常頻繁，這些魔雨對於人族來說是有毒的東西。」
「若是人族打算進攻的話，師尊能呼風喚雨，襲擊人族軍隊。」
魔雨下得很大，給草原送來了溫暖，各種妖獸，王庭的天才們如雨後春筍一般迅速成長。
這也是太子主張主動尋求決戰的原因，要在魔雨培養王庭高手前，儘可能將其斬殺。
舉個例子，現在是元丹境的王庭天才，十年後就會變成元靈境，甚至更可怕的高手。
人族北伐，最差就是為了給邪神王庭放血。
現在殺死一個妖族天才，等於日後少一個潛在的元神高手。
楚無疆知道這是進退兩難的格局，不再糾結戰爭方面的事宜，繼續問道：
「白戈除了聖人級的氣運，有什麼值得伯顏國師冒險，把他送來天京刺殺太子，還搭上了你？」
白戈一個元靈境巔峰的強者，對付司馬英這種落魄的絕世天驕，還算可行，一旦執行刺殺太子的行為，根本就是九死一生。
換成儒門的話，絕不會讓方蕭然如此冒險。
卓拉沉聲道：
「主人，白戈身上有黃金之血，這是魔龍之子的象徵。」
「這一次他襲擊太子不成，但終究震動天下，引來一場曠世大戰，此等壯舉足以令他踏入元神境。」
「一旦他踏入元神，師尊就會用盡一切手段，助他提升修為。」
「然後，他將融合那至高無上的魔運。」
「前提是，他需要成為狼主，至少為王庭取得一場浩大的勝利。」
不死魔龍附體，金色魔運合體。
這樣合下來，白戈就有一金三銀的氣運。
邪神王庭的伯顏國師也算苦心孤詣，悄悄培養出魔道的天命之子，要來對抗人族。
眼下帝昊直接撒手不管，只能看秦王殿下和楚無疆，能不能頂住這魔道的天命之子。
這就是神謨給出崩潰預言的原因嗎？
天命之子是很強，但楚無疆有六道銀色氣運，也不是不能一戰。
楚無疆繼續問道：
「還有呢？」
卓拉臉上浮現一抹絕望的神色，她居然把王庭最重要的情報，泄露出來了。
她想到了死，可卻無法遏制地說道：
「沒有了。」
楚無疆露出一抹冷笑道：
「那把你的武學，都交出來吧。」
卓拉身為伯顏的弟子，她修煉了天階武學《修羅天斬》，能夠將敵人的神魂，煉入自身，頗有可取之處。
除此之外，她還修煉了《殺神寶典》，專門通過殺戮提升自身的武學，她總計凝聚【修羅】，【殺神】兩種神通，皆修煉到大成的境界。
如無意外，她本可以嘗試凝聚法相，度過死劫，成為三劫元神，站在世界的頂點。
但她現在只是一個傀儡。
楚無疆滿意地吸收王庭的武學，並激發卓拉通神的刀意，直接調動【真武神通】，直接煉化對方的神通。
卓拉的眼神越發絕望，她努力掙脫控制，低聲道：
「殺了吧。」
楚無疆笑了笑說道：
「本侯是一個好人，一定讓你們破鏡重圓。」
「只是再見面的時候，就是殺掉白戈的那一刻。」
說完，楚無疆再次加固卓拉的封印，將她關押起來。
有了她外加【御龍天下】，楚無疆完全有信心布置陷阱，轟殺魔道聖人。
卑鄙嗎？
很卑鄙。
但卓拉這種滿手血腥的屠夫，便是他們應有的下場。
……
邪神王庭，白狼城
白戈從返回草原開始，就一直在擔心師姐的情況，反而是伯顏輕聲道：
「白戈，你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嗎？」
白戈的眼神閃過一絲陰霾，他想起面對楚無疆的無力感，認真道：
「錯在太過弱小！」
「師姐遇到危險，我只能逃之夭夭。」
「錯在太過自大！」
「以為自己有這些天賦，就能橫行無忌。」
伯顏滿意地點了點頭：
「不錯，狼可以輕易吃掉狐狸，幼狼卻不行。」
「人族誕生的英傑數不勝數，但這一次老天爺卻站在我們這一邊。」
「帝君已經從南宮望的打擊中逐漸恢復過來，只要我們獻上足夠的祭品，人族就會成為掌中之物。」
人族稱之為邪靈帝君，而魔族則稱之為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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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族稱之為邪神王庭，魔族則自稱為王庭。
這些前綴的話，都是人族為了表達魔族的邪惡，特意加進去的。
只是白戈不關心這些，他更關心師姐：
「那師父，師姐現在如何？」
伯顏輕嘆一聲道：
「還活著！」
「卓拉的命燈微弱，可見吃了不少苦頭。」
「但她已達二劫元神，加之刀法出色，亦有通神境界，任何折磨和苦難，都打不倒她。」
「人族還沒有殺她，自然有將她救出來的希望。」
白戈眼前一亮，連忙說道：
「師父，此話當真？」
伯顏認真道：
「千真萬確。」
白戈露出一抹笑容道：
「那我一定會救回師姐，到時娶她為妻。」
伯顏有些驚訝道：
「白戈，等你抵達人族所謂的元神，就有資格角逐狼主。」
「到時候草原上有的是女子投懷送抱。」
「卓拉落入人族之中，怕是凶多吉少，不免受辱，你不必如此。」
伯顏以為白戈是出於愧疚，白戈卻搖頭道：
「我不在乎。」
「師姐被人搶走，那是我的無能，怎能責怪師姐。」
「更何況人族搶走我的師姐，我把她搶回來就是了。」
「到時候把人族的男子全數殺光，讓人族女子為我等哺育後代，償還此等因果。」
「這都是人族應有的報應。」
白戈的語氣十分平淡，卻讓伯顏開懷大笑道：
「很好！」
「時間是站在我們這邊。」
「你每天都在變強，人族要麼冒險出擊，成為我們的盤中餐，要麼隱忍到底，被我們的鐵蹄，踏破鐵壁長城！」
……
天京，皇宮，太和殿
「如果人族一直隱忍，只是在等待魔道聖人的成長。」
「一旦他成長完畢，對人族的威脅會比現在大很多。」
「時間並不站在人族這一邊。」
「時間耽誤得越久，我們的勝率就會下降。」
「北伐時間越早，對邪神王庭的破壞也就越大。」
太子殿下侃侃而談，他已經不是過去的他了。
經過這幾輪的洗禮，以及玉笙郡王的死，哪怕鎮國公和方相同時反對，但他依然找到了一個突破口，並取得了部分官員的支持。
時間，站在哪一邊？
如果按照司天監和神謨占卜的內容，妖魔時代會加快來臨，得了運勢的妖魔會快速成長。
你不提前重創他們，就是等候將來面對一群妖魔。
太子補充道：
「獅子搏兔，尚且全力以赴。」
「孤並非是為一己私利，而害天下之義。」
太子殿下當然不會說，自己北伐是為三弟報仇，而給自己塗抹上一層大義的外衣，輕輕鬆鬆。
鎮國公冷哼一聲道：
「殿下，這也是老夫始終反對，縮小靈米種植面積的原因。」
「只要等靈米種滿整個天下，人族的運勢會得到極大的提升，高手層出不窮，不懼怕魔族的成長。」
「依老夫之見，北伐可以進行，但規模要有限制。」
「四路大軍齊出，太過危險了。」
「我朝的防線依然很堅固，魔族要成長到什麼程度，才敢打破這些防線？」
「這樣豪賭，才是危險的。」
方相先是反駁兩句道：
「國公大人，靈米之事謬矣，靈米種得越多，內亂越多。」
「縱使天武軍，各方民兵鎮壓得力，我朝內亂的概率也會越來越大，導致邪神王庭有了可乘之機。」
「此為抱薪救火。」
「唯有先穩定內部，才可持續對外北伐。」
「同樣的殿下，內部不穩，執意北伐，屆時內亂叢生，該當如何？」
方相再次表達對靈米限制的要求，同時支持鎮國公反對北伐規模過大。
太子則是強調：
「若不以大軍圍攻，邪神王庭退走，我軍亦無可奈何。」
「不出四路大軍，不奮力一搏，終究竹籃打水。」
三方各執一詞，自然爭執不下。
以往很容易聽話的太子，在這時刻表現出異乎尋常的固執。
方相不得不進行新的挑刺，沉聲問道：
「若太子殿下出征，這天京內部又該如何處置？」
太子殿下隨口答道:
「瓊華文武雙全，可擔任監國一職。」
「再由方相執政後方，孤無憂矣。」
太子殿下能信任的人不多，玉笙郡王算一個，瓊華公主也算一個。
他們結拜的十兄弟，大多都可以信任。
只是他們不想錯過這場盛宴。
眾人爭論不休之際，鎮國公再次將目光看向楚無疆，沉聲問道：
「冠軍侯，何故沉默？」
眾人都將目光放到楚無疆的身上，楚無疆則剛剛拷問完卓拉，他不由得深吸一口氣道：
「太子殿下言之有理，鎮國公，方相老成謀國。」
「下官只是抓獲了邪神王庭的一名高手，拷問到了一些情報。」
卓拉的情報可以分成三點。
第一，白戈確實有希望成為天命之子，這支持了太子北伐的想法。
第二，伯顏國師有搬運魔脈的能力，這支持了方相和鎮國公減少北伐規模的觀點。
第三，接下去王庭會持續獲得魔雨，他們會迅速變強，但是這些魔雨對人族有害，因此雙方各有道理。
雙方互相獲得一個半的支持。
楚無疆的情報，更是將朝廷內部的看法進一步撕裂。
鎮國公沒有再吵下去，而是問道：
「那依冠軍侯之見，要不要北伐，北伐的規模如何？」
楚無疆沉聲道：
「兵法有雲，未料勝，先料敗。」
「太子殿下，若是四路大軍敗了，損失慘重，天佑軍，天命軍，乃至英雄軍，天策軍盡數折損，往返者十不存一，該當如何？」
楚無疆並不反對大規模攻勢，正如王翦滅楚。
李信自信20萬大軍可以滅楚，結果兵敗，王翦要求60萬大軍，成功滅楚。
打仗要有足夠的預備隊，足夠的衝鋒隊伍，以多打少，才是正道。
數量永遠是重要的，尤其是軍陣的效果，士兵越多，威力越大，能幫助武道高手有效地減輕壓力。
但太子殿下明顯沒有考慮好，他沒有考慮到失敗怎麼辦。
太子殿下一直在迴避這個問題。
楚無疆哪怕是為自己考慮，這一點也必須指出來。
太子殿下聞言，不由得說道：
「我軍兵鋒正盛，名將眾多，又有楚卿在，焉能敗北？」
嗯？
你怎麼能說這種話？
鎮國公，方相，楚無疆齊齊目光盯著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意識到說錯話，連忙糾正道：
「縱使敗北，可以調動天武軍協助防守北疆，再從天威軍，天雄軍抽調部分人馬。」
天命王朝六大野戰軍，真正能調動的兵力，只有天武軍，天命軍這兩支，其他的天策軍，天佑軍一旦折損，人族的防線就會出現重大空缺。
太子殿下補充道：
「還有楚卿未免太過悲觀，除非真正的慘敗，頂多是略有折損，不會損害北疆防線。」
楚無疆搖頭道：
「若是殿下執意北伐，那至少要建立兩支新的野戰軍。」
「若只建英雄營的話，請讓微臣與秦王出征即可，西平侯可以策應，但不能傾巢出動。」
這下眾人的目光又轉向戶部尚書陶金城以及兵部尚書王震岳，兩人露出苦澀。
現在朝廷的情況，建立一支野戰軍就要命了。
更何況建立兩支。
陶金城連忙反駁道：
「殿下，絕對養不起。」
太子殿下不甘心地說道：
「我朝人口過百億，要是每人掏出，不，我朝這點銀子都掏不出來嗎？」
太子殿下剛想說，每人交一兩銀子的軍費，那就一百億的軍費，豈不是輕輕鬆鬆。
但他好歹處理多年的朝政，對於財政收入還是心中有數的。
天命王朝的財政能力並不強大，只是依靠著廣袤的土地和人口，徵收那一點人丁錢，田賦，鹽稅等等。
最近方相剛開徵了酒稅，收益還是很不錯的，預計全年有一個億以上。
但遠水解不了近渴。
陶金城哭窮道：
「殿下，最近朝廷用錢地方太多了。」
這一次英雄營的錢，還是陶家掏出來的。
儘管太子殿下從寧榮二府狠狠地撈了一筆，從司馬家的清算中也撈了一筆，但這兩筆錢。
一個賑災，一個撫恤，一個英雄營，就花得差不多了。
太子殿下眉頭緊鎖，難道就這樣縮小規模嗎？
他忍不住問道：
「楚卿，你可有其他法子。」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你不能給孤拆台。
畢竟英雄軍的最大受益人就是楚無疆。
孤給你那麼大的一塊餅，你卻嫌棄這餅硬，不肯吃下。
楚無疆沉吟道：
「有個法子。」
「那就是發行債券。」
這下鎮國公，方相都看了過來。
天命王朝的民間財富還是很充裕的，真要擠出這些銀子，也不是沒有辦法。
楚無疆的前世，英法爭霸催生出國債，極大地調動了整個歐洲的資源。
金融最初的誕生，便是加快整個國家的財政運行效率，調動更多的資源，以支持戰爭。
楚無疆的態度很簡單，太子殿下想大規模北伐可以。
但必須保證國內有足夠的預備隊。
所以他的解決方式並不是廢除四路大軍的計劃，而是想辦法提高整個財政的效率，為戰爭服務。
既然邪神王庭正在厲兵秣馬，人族也應該做好相應的準備。
讓我們發行國債，改造戰爭機器吧。
當朝廷發行國債，要求各大宗門購買債券，以及利息等一系列方案出爐，太子殿下頓時眼前一亮，大聲喊道：
「此計可行！」
「就按楚卿說的辦。」
朝廷將發行一百億兩的特殊國債，專門針對邪神王庭發動攻勢，年利息為百分之八。
天命王朝的戰爭機器，開始轟隆作響。
這場戰爭將會決定整個人族與魔族的命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