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太子最後的試探，天子龍拳與人道永昌，以及方琬珺的遺體
太和殿上，一片安靜，就連呼吸聲都停止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楚無疆。
不管這些政策是否可行，以楚無疆的年紀來說，簡直稱得上驚悚。
軍備漲價，糧食漲價，國債利息。
這三個難題，被他逐一破解。
仿佛他早就經過無數次思考一樣。
饒是方相執政多年，也沒見過這樣的天才人物。
畢竟楚無疆的背後站著一個文明，他可以借鑑文明發展的成果，正所謂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他的每一個措施都能在前世找到原型，並能行之有效。
太子沉聲問道：
「諸位愛卿，你們還有其他意見嗎？」
方相當即表示道：
「冠軍侯的措施已是盡善盡美，老夫並無意見，頂多與其他大臣合力，查缺補漏。」
「只是有些擔心，會有人反對……」
方相說到這裡，便將目光放在鎮國公身上。
相黨成員紛紛附和道：
「冠軍侯三計定天下，盡善盡美。」
「我等並無異議。」
靈丹稅一出，受損最大的兩股勢力，一個是道門，一個是武館子弟。
道門自不必說，即使可以通過漲價抵消損失，銷量也必然會下滑。
而武館子弟則成為漲價最大的受害者。
因此相黨沒有理由拒絕，哪怕他們有一定的利益損失，但考慮到鎮國公和道門損失更大，自然踴躍贊同。
太子殿下點頭道：
「鎮國公，您意下如何呢？」
鎮國公，道門，秦王，合起來便是鋼鐵三角。
太子殿下也不得不尊重他的意見。
只見鎮國公露出笑容道：
「冠軍侯武能定國，智足安邦。」
「這三項措施都很好，老夫並無異議。」
「這靈丹稅，該收就收，想來清元宗主也不會反對。」
換成其他人提出靈丹稅，鎮國公肯定要跟他掰扯一番。
但昨天他回到鎮國公府，看到臥病在床的孫子趙闊重新站了起來，武帝之咒徹底解除。
這怎能不叫鎮國公感激不已。
他可是欠了楚無疆的人情，自然不會反對這種利國之策。
太子殿下鬆了口氣，臉上露出笑容道：
「既然如此，事情就這樣辦。」
「第一，冠軍侯與戶部尚書，一起商討國債發行事宜，籌措軍費。」
「第二，工部尚書根據軍費，籌措軍械，打造破龍弩，以及將軍令等戰場利器。」
「第三，鎮國公負責良種培育，務必在明年開春將第一批良種推向全國，以提升糧食產量。」
「第四，方相負責統合全局，制定稅法，徵收靈丹稅，用來抵押國債利息。」
「孤不會一意孤行，只等大軍籌備完畢，方才執行北伐。」
「但同樣的，英雄營可以先行開撥，掃蕩草原，以少股兵力騷擾邪神王庭，探聽情報。」
太子殿下讓步了一下，他沒有堅持明年開春，直接遠征，而給眾人更多的時間，以免時間不夠。
與此相對的，方相和鎮國公同意了四路大軍齊頭並進的方案。
雙方各退一步。
這下眾人紛紛鬆了口氣，只要太子殿下不犯傻，走堂堂正正的軍事，頂多小賠，不可能大虧。
於是眾人齊聲喊道：
「我等謹遵太子旨意。」
但這次早會太子殿下顯然有備而來，他沉聲說道：
「從今日起，凡參加北伐者，皆可報名使用【悟道閣】，以提升修為。」
「還有皇家的龍池將會開放，獎勵有功之臣。」
眾人聞言一驚。
悟道閣，倒也罷了。
只要有功之臣，都有資格去享受龍氣。
龍池一直有規定，只有帝家子弟，才有資格享受。
太子殿下居然願意開放出來。
反正大軍打不贏邪神王庭，不能斬殺狼主，他繼承不了皇位，這些秘寶再多也無用。
不如拿出來，鼓勵群臣奮鬥。
太子殿下認真道：
「孤絕不是小氣之人。」
「秘籍，天材地寶，寶兵，爵位，封地，神兵，皆可作為賞賜。」
「請諸君努力。」
太子暗示眾臣，一旦他能順利統率四路大軍擊破邪神王庭，定會與眾臣分享天下。
哪怕是龍池這樣的皇家秘寶。
太子的能力比不過秦王，那麼爭取一個天下共主的位置，未嘗不可。
楚無疆的前世，曾有皇子被人支持，並不是因為他的本領多麼出色，而是臣子們認為這人上台了，不會對臣子們太苛刻。
現在太子就在努力扮演這形象，哪怕本事稍微差一點，看上去更容易掌控，那也得先上台再說。
眾臣不由得心中一動，齊聲喊道：
「我等遵命！」
太子殿下這才滿意道：
「楚卿留下來，孤有話要說。」
「散朝！」
……
皇宮，御花園
本來太子殿下住在太子府，很少留在皇宮。
如今帝昊消失，皇宮變得越發冷清，於是太子便把楚無疆召來，試圖加深兩人的感情。
「楚卿，坐下吧。」
「這次多虧有了你。」
楚無疆大方地坐下，沉聲道：
「殿下客氣了，這只是微臣的本分。」
太子殿下搖頭道：
「這世上能做到本分的人，並不多。」
「方相執掌朝政多年，他也不敢說自己盡了本分。」
「只是孤有一句話要問你。」
楚無疆恭敬道：
「請殿下吩咐。」
太子盯著楚無疆一直看，然後悠悠地說道：
「楚卿，孤能相信你嗎？」
太子殿下，直接攤牌了。
楚無疆輕聲道：
「為國事，為百姓，微臣義不容辭。」
太子殿下露出一抹笑容道：
「這就夠了。」
「楚卿若能拿下邪神王庭，孤願與卿共享江山。」
楚無疆連忙說道：
「殿下，慎言。」
太子笑了笑說道：
「父皇有訓，非帝室不可封王，楚卿封為冠軍侯，與國公等同，已封無可封。」
「若是封王，反倒壞了情誼。」
「但還可以恩蔭子嗣。」
「許你楚家一門雙國公，世襲罔替。」
帝昊為了保全老兄弟們，不給任何一個人封王。
國公就到頂了。
只是有些國公只封一代，開國勛貴則能世襲罔替，與國同休。
現在楚無疆的爵位難以再分封，所以太子殿下許諾，一門雙國公，讓楚家可以建立兩個世家。
這樣的封賞比封王實惠，說明太子是想維持君臣之誼，讓楚家將來也守護他的兒子。
畢竟眼下的帝家強盛無比，不可能給臣子封王，否則晉王，漢王，乃至秦王就要清君側了，以拱衛帝家了。
楚無疆不卑不亢地說道：
「微臣謝殿下恩典。」
太子殿下知道這種許諾，暫時是空口白話。
他只有取得帝位，才能實現自己的諾言。
於是他拿出了另外一樣東西，放到楚無疆的面前說道：
「楚卿，這份武功，你可以拿去看看。」
楚無疆本以為是一本正常的天階功法，結果看到玉簡上的名字《天子龍拳》，不由得大驚，連忙退了回去說道：
「殿下，這是皇家武學，非人臣所能學習。」
太子殿下笑了笑說道：
「無妨，天階上品而已，又不是神階武學。」
「皇室真正的鎮派武學，乃是《皇極經世書》，真正的神階武學。」
「這《天子龍拳》，《燭龍心經》，只是父皇編出來，給帝室子弟學習修煉罷了。」
楚無疆眼皮直跳，沒把太子殿下的話當真。
天階功法又不是大白菜。
這《天子龍拳》基本上是皇室最頂尖的武學，比《燭龍心經》還要高明三分，唯有最強的繼承者方能學習。
太子殿下淡淡地笑道：
「皇室的武庫為楚卿敞開。」
「武道修行到了楚卿這種境界，只是參考而已。」
「沒什麼了不起的。」
「只要不泄密，都行。」
要不要拒絕？
按理來說拒絕的話，更像是心裡有鬼。
楚無疆曾看過一個笑話是這樣的。
皇帝生病了，太子沒來看望他，於是生氣大罵道：
「太子是不是想等朕死了，直接繼位？」
結果下一秒，太子趕來看望父皇。
事後皇帝大罵道：
「太子來看朕，是不是想確認朕到底死了沒有。」
一旦猜忌之心形成，你做的一切行為，只是加深猜忌罷了。
這種猜忌鏈過於複雜，楚無疆索性就不猜了。
他接過玉簡，同時在手上凝聚出一枚新的魂印，沉聲說道：
「殿下，這是邪神王庭的《修羅天斬》以及《七殺寶典》。」
「微臣最近拷問敵人所得，並且確認無誤。」
「請殿下賞玩。」
如果是其他武學，太子恐怕還會拒絕，沒想到楚無疆竟拿出邪神王庭的武學，這些武學即使是人族的武庫，也並不多見。
太子殿下露出笑容道：
「那真是太好了。」
「孤正好學習一番，以避免將來跟王庭高手作戰。」
太子接過楚無疆遞來的兩份武學。
楚無疆則拿到他所缺失的帝家武學《天子龍拳》。
他只是簡單掃描了一遍，上面的拳法套路以及殺招，對他來說沒什麼價值，唯獨它所能凝聚的武道真意，富有驚人的價值。
太子補充道：
「《天子龍拳》可以凝聚兩種真意，一種路線為龍拳，另一種路線為天子。」
「像是四弟，十弟等人都有修煉這門拳法，凝聚【龍拳】真意。」
「因此臣子亦可修行，楚卿不必介懷。」
原來如此。
這《天子龍拳》正如《木皇長生訣》一般，可以由多種木系真意，最終進階為【木皇真意】。
若走龍拳路線，可凝聚【潛龍】，【見龍】，【戰龍】乃至【飛龍】。
若走天子路線，可凝聚【豪傑】，【英雄】，【王者】乃至【天子】。
太子殿下身居【飛龍在天】等氣運，他同時凝練【龍拳】與【天子】兩種真意，這才配上天驕榜第三的名號。
楚無疆忽然明白過來。
太子呼喚自己過來，還給了這份《天子龍拳》，既是加深感情，也有試探器量的原因。
若無【飛龍在天】的氣運，正常來講是不可能同時兼修兩種路線。
楚無疆直接心思一動，調動身上的【潛龍在淵】配合【真武神通】外加【天魔神通】，偽裝成【龍拳真意】。
龍拳真意——潛龍！
楚無疆露出一抹笑容道：
「殿下，微臣練成了。」
伴隨著楚無疆掌握這門武學的訣竅，一股青色的龍氣浮現在楚無疆本體的周圍。
果然如此。
太子殿下要做最後的確認，而楚無疆打算給他一個徹底的安心。
這【潛龍在淵】乃是楚無疆獲得的第一個氣運秘寶，如今公布出來，無傷大雅。
果然太子殿下反而鬆了口氣，笑道：
「楚卿果然天縱奇才，孤當初為了凝聚龍拳真意，至少花了半個月時間。」
楚無疆搖頭道：
「殿下，時不同矣。」
「微臣現在乃是元神高手，自然速度非凡。」
「更何況殿下身上不也模擬出修羅的氣息？」
太子殿下能進天驕榜第三，武學天賦同樣驚人，楚無疆才剛給他邪神王庭的《修羅天斬》，他就掌握了幾分刀意。
太子殿下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沉聲道：
「孤掌握這項刀意，就是為了擊殺白戈。」
「一個都不會放過。」
「楚卿，我們交手一番吧。」
楚無疆吃了一驚道：
「殿下，現在？」
太子殿下點頭道：
「放心，孤知曉並非楚卿的對手，只想見識一下差距。」
楚無疆站在原地，點頭同意道：
「殿下，請出拳。」
他也想看一看，太子殿下進階元神，外加獲得【真龍傳人】後，他的氣運能達到什麼程度。
天子龍拳——拳鎮山河！
沒有驚天動地的氣息，沒有掀翻整個御花園，卻讓人產生一絲直面真龍的感覺。
浩大，偉岸，無可匹敵。
太子殿下這一拳釋放出來，足以摧毀一座山峰。
胸有激雷，面如平湖。
但楚無疆輕聲一嘆，後退半步，以示尊重。
天子龍拳——潛龍勿用！
一拳充塞天地，要將敵人打垮。
一拳退縮後方，要攔住一切攻勢。
兩人拳腳相碰！
整個御花園掀起一陣巨大的風暴，現在專門負責保護太子的左公公連忙喊道：
「殿下，小心！」
「走開！！」
太子暴喝一聲，將全部的拳勁打入到楚無疆的體內。
泥牛入海！
除了一開始後退的半步，楚無疆在交手中像地藏菩薩一樣，立於大地之上，一動不動。
天動，地動，而我不動。
怪物啊。
太子一開始還收著拳勁，等到他發現楚無疆根本不怕，便將全部的力量傾瀉而出。
結果楚無疆紋絲不動。
只因楚無疆擁有【黜龍之息】外加【御龍在天】，兩者合一作用下，銀色以下的龍氣，連傷害他資格都沒有。
煙消雲散。
太子收回拳勁，認真地說道：
「楚卿，孤與白戈相差幾何？」
輸給楚無疆，不丟人。
哪怕太子得了【真龍傳人】的氣運，也不會發瘋認為自己能跟楚無疆較量。
方蕭然的慘狀，他還歷歷在目。
楚無疆沉吟道：
「若白戈尚未進階元神，殿下當有九成勝算。」
「若他進階元神，除非殿下調動真龍的力量，否則絕不可力敵。」
「請殿下以大局為重。」
楚無疆是真擔心太子殿下發瘋，自己去找白戈決鬥，直接把白戈的實力描述了一遍，還提供了一滴黃金血。
太子臉色有些陰沉地接過黃金血，沉聲道：
「楚卿放心，孤不會大意的。」
「孤有楚卿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楚無疆這才鬆了口氣道：
「殿下英明。」
隨後兩人聯絡了一番感情，直到有人來前來匯報，匯報一些關於賑災的事物，太子才略顯歉意地說道：
「孤答應過瓊華，要帶她一起去慰問受災的百姓。」
太子需要集合人道之力，因此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塑造聲望的機會，他要去災區慰問受災群眾，然後給他們送溫暖。
這樣的表現放在楚無疆的前世，也能贏得民眾好感，更不要說現在了。
楚無疆連忙表示道：
「殿下事務繁忙，是微臣叨嘮了才對。」
楚無疆連忙起身告退。
太子望著楚無疆遠離的身影，對著御花園的侍女說道：
「瓊華，你看如何？」
那侍女不是別人，正是瓊華公主假扮的。
瓊華公主若有所思地說道：
「大哥，冠軍侯長得挺不錯的。」
「雖然我討厭俊俏的。」
瓊華公主有怪癖，她不喜歡英俊瀟灑的人物，長得越帥，她越反感。
太子殿下哭笑不得說道：
「二妹不是問你這個。」
「這次朝政定了下來，要建兩支野戰軍。」
「冠軍侯建一支，西平侯幫忙建一支。」
「我是問你，要在哪一支學習。」
「等我走後，天京就看你的了。」
瓊華公主露出苦惱之色道：
「大哥，你不能揠苗助長。」
「我還要很多年，才能進階元神。」
太子殿下笑了笑說道：
「沒關係的，留在天州的野戰軍，只是預備隊。」
「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要你頂上去的。」
瓊華公主頭疼道：
「大哥，我更願意去北疆，與邪神王庭作戰。」
「這壓力可小多了。」
瓊華公主一直在天命軍里，擔任指揮使，只要她一進階元神，就能成為統領之一。
沒想到現在火速提拔，要空降為新建野戰軍的監軍。
她還沒有元神境界，擔任統領都不夠格，更不要說大將軍，太子殿下也不能違背這一原則，免得軍隊鬧情緒。
一個元神都不是的人，能當大將軍嗎？
顯然不行。
所以太子殿下的安排是項太傅兼任大將軍，再由瓊華公主擔任監軍，直到她突破元神為止。
太子殿下露出一抹笑容道：
「玉笙不在，我只能靠你了。」
本來留在天京的職責是郡王的，但玉笙一死，昭武純粹的武夫，其他兄弟還不夠出色，那太子殿下只能強行提拔瓊華公主。
瓊華公主點頭道：
「我知道了。」
「那我去英雄營學習，畢竟冠軍侯天縱奇才，若能跟在他的身邊，興許能把握一些契機，縮短進階元神的時間。」
「只是大哥，你上了戰場千萬不要衝動。」
太子忍不住笑道：
「瓊華，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
瓊華公主是有名的爭強好勝，她原本可以去爭雛鳳榜第二名，或者第一名，偏偏她不願意留在雛鳳榜。
她更希望跟男子競爭，於是要求風雨樓按照潛龍榜給她排序。
風雨樓無奈，給她排了潛龍榜第七，位在玉笙郡王之上。
然後瓊華公主一個一個地進行挑戰，將潛龍榜前六位，能挑戰的統統挑戰一遍，除了斬邪道人沒找到機會外。
於是她成了潛龍榜第二。
她曾以為自己，能一路掃到天驕榜，證明潛龍榜也能戰勝絕世天驕。
誰料楚無疆橫空出世，先是登頂潛龍榜第一，隨後一路碾壓過來，連少年英雄會的桂冠都拿到了。
瓊華公主在其中，充當了一下被楚無疆橫掃的路人甲。
是的，只是掃一下就沒了。
曾經無比驕傲的公主殿下變得謙虛起來。
她不再張揚，甚至誠懇地說道：
「大哥，那不一樣。」
「現在你是我們的希望，我沒有辦法擊敗秦王的。」
太子閉上眼睛，搖頭道：
「二妹，我也只是盡力而為。」
「未料勝，先料敗。」
「大哥只是要告訴你，冠軍侯是可靠的，只要是為國為民，你都可以信任他。」
瓊華公主點頭道：
「大哥，我懂的。」
「我會信任他，不會故意試探，壞了雙方的情誼。」
太子殿下經過那麼多的試探，連《天子龍拳》都拿出來了，他終於肯定楚無疆是沒有野心的。
楚無疆值得信任。
畢竟《天子龍拳》沒有【飛龍在天】的氣運，是難以兼修兩種意境，他都已經凝聚【龍拳真意】。
龍拳真意一旦成型，就無法再更改。
我無憂矣。
……
陶然居，練功室
楚無疆觀看著《天子龍拳》，它是除了《皇極經世書》外，天下最強的帝家武學，天階上品。
這是一種依託龍氣和人道路線才能修行的武學。
它能凝聚出【天子真意】，這種真意僅次於【人皇真意】。
楚無疆心思一動，不由得激活【人道永昌】的氣運。
俗話說舉頭三尺有神明。
楚無疆為人族所做的一切，以及積累的龍氣，早已雄厚到不可思議的地步，只差臨門一腳。
這《天子龍拳》就是這臨門一腳，直接打開【天子】真意的大門。
天子（真意九轉）—天子（奧義入門）—天子（奧義小成）—天子（奧義大成）
夠了嗎？
不夠。
楚無疆體內的雷霆開始淬鍊天子奧義，如同在天道宗的摘星崖上，接受雷霆的洗禮。
他的體內還有殘存的龍氣，這些龍氣全部燃燒。
天子（奧義大成）——天子（神通入門）
帝昊這一回獎勵的龍氣，全部消耗殆盡。
楚無疆終於掌握這門帝家武學。
現在他願意的話，就可以調動天命真龍的部分龍氣，用來作戰對敵，只是沒有必要而已。
楚無疆吞下這份意外之喜，重新打開乾坤葫蘆，將方琬珺的遺體取了出來。
不為什麼，他打算先檢查一遍，看方琬珺的遺體可有什麼寶貝，或者重要訊息，然後再偷偷拜訪宰相府，換取一筆好處費。
簡而言之，敲竹槓。
誰料這遺體剛拿出來，楚無疆就察覺到不對勁。
這屍體還熱乎乎的。
是不是涼得有點慢。
莫非她還活著？
楚無疆當即調動天魔念頭，檢查方琬珺的遺體，沒有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卻發現人確實是死了。
畢竟楚無疆用了【滅神式】，神魂是殺得乾乾淨，連記憶都消失。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楚無疆看向方琬珺胸口的石頭，這塊玉石變得黯淡無光，像是被剝奪了全部的靈性。
神物自晦。
楚無疆想起兩人第一次見面的場景，不免冷哼一聲：
「再不出來，本侯就連同遺體一起毀去。」
方琬珺胸口的石頭，終於發出聲音道：
「不要殺我。」
「本小姐不是壞人，只是一件神兵。」
楚無疆沉吟道：
「你是誰？」
這方琬珺的身體還真是熱鬧，除了自己外，有幽冥公主轉世，還有天生神兵。
石頭連忙答道：
「我叫小石頭，乃是一枚土靈珠。」
好東西啊。
楚無疆眼前一亮，他記得幽冥公主利用仙石，使出【大地之息】，連他的滅神式都扛住了。
方琬珺天生神兵，自帶仙石。
這塊仙石莫非就是土靈珠？
楚無疆沉吟道：
「方琬珺是怎麼回事，你不是邪魔嗎？」
小石頭連忙搖頭道：
「不是的！」
「奴婢只是在聖心山下，慢慢發育而成的一顆靈珠，經常聆聽佛法教誨，不曾傷害過一個人。」
楚無疆一點都不信，他第一次見到土靈珠的時候，那土靈珠宣稱要挖掉眼睛，性格極為惡劣。
現在小石頭自稱奴婢，堂堂神兵變得如此卑微，委實罕見。
眼下楚無疆為了套話，繼續問道：
「然後呢？」
小石頭連忙解釋道：
「誰料聖心山上，封了一個大大的惡魔，名為幽冥公主。」
「她一心想逃脫聖心高僧的封印，直到有一天有位女子好巧不巧，坐在奴婢的頭上。」
「她有孕靈母體特殊體質，可以吸納各種邪靈。」
「於是那幽冥公主利用這等特性，把奴婢一起送入胎內，同時用奴婢進行遮掩。」
「奴婢過得苦不堪言啊。」
分明就是狼狽為奸。
楚無疆也不揭穿土靈珠的真面目，笑吟吟地說道：
「那你說本侯該如何處置？」
小石頭連忙說道：
「大人，奴婢與方琬珺共存多年，早已成了她的第二生命。」
「若是大人願意的話，奴婢可以操控遺骸，為大人服務。」
楚無疆搖頭道：
「不必了，人死不過頭點地。」
「方琬珺死了，也就死了。」
「你能剝離開來嗎？」
方琬珺浪費了楚無疆那麼多氣運點數，總要收點利息，她胸口的仙石連忙點頭道：
「完全可以。」
「奴婢願為大人效力！」
土靈珠頓時凝聚而成，落到楚無疆的手上。
儘管這顆土靈珠看上去平平無奇，卻能進行各種土遁，比起水靈珠的水遁來說更加便利。
楚無疆滿意地收下神兵，將來湊齊五顆靈珠也是一件好事。
現在方琬珺的屍體，可以物歸原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