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網
上城區的夜晚並不安穩，但外面的混亂暫時和張辭順二人沒有關係。
兩人整晚幾乎是聽著外面的嘈亂聲入眠的。
直到天空濛蒙亮的時候，外界的聲音才算是安穩了一些。
透過窗，能看到街道上斑駁的血跡。
今天街道上的車格外多，但清一色的都是垃圾車，張辭順在偶然間看到車上裝的東西後，心裡嘆了口氣。
是屍體
裝滿了車的屍體。
「早餐有什麼特別想吃的嗎？」張辭順收回目光後，在朝著廚房走去的同時，向正在鍛鍊身體的景爍問道。
「都可以。」他說。
想了想，又問道：「我還能再喝昨天的那種飲料嗎？」
「當然。」張辭順從冰箱裡拿出飲料，扔給景爍後開始準備早餐。
煎的金黃的麵包片，糖醋汁的雞蛋。
不是張辭順不想準備肉類，而是冰箱裡根本沒有肉類儲備。而且他也沒找到米。
不然他其實更願意做米飯吃。
「上城區的麵包原來一點兒都不硬。」景爍吃的很快，就連糖醋汁的汁水都沒放過，認認真真的用特意剩下的半片麵包擦乾淨之後，才長長的舒了口氣。
今天不是能出去的日子。
景爍不是很習慣這種無所事事的生活，所以只能不停的鍛鍊身體來發泄自己積攢的情緒。
張辭順仍舊在改寫信息測繪功能，昨晚他實驗了一段代碼，發現具有可行性後，便開始基於這段代碼做適應性修改，這份工程量不算大，他估計等到下午左右的時間大概就能完成了。
屋子裡的兩人都各自在做著自己的事情，互不干擾，只有偶爾屋外響起腳步聲的時候，他們才不約而同的停下手裡的動作，去傾聽那腳步聲的走向。
時間匆匆而過
當最後一行代碼輸入完畢後，張辭順開始進行封裝。
在等待的時間裡，他用自己的系統看了眼這被自己更改後的腕錶信息。
基本上沒什麼變化，只有信息測繪模塊的那一欄里多出了幾個字：核心代碼已經過『張辭順』修改。
「完成了？」
張辭順點點頭，然後開始試驗這經過了自己修改的信息測繪功能。
「開啟投影，開啟信息測繪。」
【指令已收到，正在開啟……】
全息投影浮現，自動跳轉到信息測繪界面，熟悉的雷達界面上的光標旋轉了一圈之後，浮現出了線條構成的建模。
因為是實時更新，所以線條上的『人』形在不停的運動。
這回，不管是左鄰右舍還是樓上樓下的房間景象布局全都呈現在了他的腕錶上。
「這是人嗎？」景爍突然伸出手，指著測繪顯示的建模某處。
那應該是樓下的臥室，而景爍指著的，是那床上在不停『運動』的兩個人型線條建模。
「……小孩子不要看。」張辭順操控建模移動，將那部分挪移出了顯示區域。
測試進行了十分鐘，確定沒有異常之後，張辭順便將它關閉了。
昨天晚上加上今天半個白天的『工作』為張辭順零零散散的提供了不到兩千點的『程式語言』經驗，以及同樣差不多的『軟體工程開發與應用』經驗值。
但兩千點經驗放到兩個現如今都是lv4，升級需要十萬經驗值的技能經驗池裡沒有掀起半點的波瀾。
張辭順暫時也不是很在意就是了。
順位第一的需求被解決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信息的獲取。
這部分並不困難，因為這個房間有電腦。
至於為什麼張辭順沒有將它放在順位第一的位置上，是因為他想等事件發酵一番之後，再獲取。
這個世界的電腦和張辭順記憶中的電腦還是有比較大的差別的，但主要集中在硬體上。
對於張辭順來說，只要內里編程的語言不發生變動，電腦不管怎麼發展怎麼變動，都只是『工具』層面的順手與否。
沒有屏幕，取而代之的同樣是全息投影。
也沒有實體的鍵鼠，這部分和腕錶一樣，都是可以拉出來的虛擬觸控。
電腦沒有加密，張辭順簡單的翻閱了一下電腦中的信息，發現很乾淨。
網絡是可以正常使用的，但並非廣域網，而是區域網。
張辭順倒是發現了區域網和廣域網的協議入口，但是兩者間有一堵防火牆，信息的深度很高。
他對其進行了一次簡單的試探，這次試探正常情況下不會被視為攻擊，但出乎意料的是觸發了警戒，然後張辭順就發現這個防火牆竟然開始『自學習』了！
「這後面不會有個人工智慧吧……」張辭順啞然，然後果斷退出。
仔細的想一想，這個世界出現人工智慧好像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接下來，他老老實實的進入區域網，開始獲取資訊。
區域網很熱鬧
他很快就摸到了一個類似於論壇的地方。
基本上都不用他特意去搜尋，放眼望去，整個論壇上的板塊基本上都在討論遊行的事情。
有人放出了錄像和圖片，那是一個從高空向下的俯視角度，錄像的內容是血腥的屠殺畫面，圖片則是殺戮後屍體被運走後浸染了血的大地。
「這些賤民真噁心，我現在只能開著淨化器！因為我不開，就會感覺整個空氣都是臭的！」
「我已經吃不下去飯了，今天有個泥種跑進了我家的樓里，你們猜猜最後他怎麼樣了？」
樓主沒給人回答的時間，像是炫耀一般的傳上來了幾張圖片。
屍體，還有站在屍體邊上露出笑的拍攝者。
吃不下去飯是假的，想炫耀是真的。
「真厲害！」
「過獎過獎，一群泥種而已，我拿出槍他們就不敢動了。可惜屍體被城衛軍扔垃圾車裡去了，不然我打算把他的骨架剝下來，到時候一定是個藝術品！」
「……」
張辭順越看越漠然，越看越覺得噁心。
他感覺自己不像是站在人間的土地上，而是來到了惡魔的老巢里。
「你們也配當人。」
他突然呵了一聲，深呼吸調整了自己中燒的怒火後，迅速撰寫了一份爬蟲代碼，根據關鍵詞開始深度爬取篩選有用的訊息。
完成後，他將其窗口隱藏，開始撰寫另一份程序。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