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心裡其實很感激郝立業他們四人對她的付出,她也知道他們四個對自己很好,幾乎是把她捧在手心裡當公主一樣寵。
但她也只有一個人,總不能分成四份給他們一人一份吧!
而且她對他們四個也沒有那種男女之情,雖然有時候他們為她做的那些事她還挺感動的,但感動不是愛情。
如果要是一開始她就是原主,她絕對不會接受郝立業他們四個人的示好。
她過來的時候郝立業四人就已經成為了原主的舔狗,為她付出了那麼多。
她現在突然跟他們四個劃清界限,也太冷酷無情了一點。
而且也沒有什麼底氣,畢竟那些吃的用的都沒有還給他們。
現在她完全就是債多不壓身的狀態了,雖然郝立業幾人有時行為有些過界,誰讓她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呢!
現在她能這麼舒舒服服的坐在浴桶里泡一個熱水澡,也是簡日初幾人的貢獻和付出。
還有郝立業,因為擔心她晚歸會有危險,就一直站在門口等著她,到頭來卻只得到了她的冷臉。
晚上的一番話確實是說重了一些,應該是傷了他的心了,等下洗完澡還得與他道歉才行。
她不能一面享受別人對她的好,又一面傷害別人,這樣又當又立的實在是不像話。
田甜光潔如玉的美背靠在桶壁上,仰著頭,把毛巾搭在臉上,心裡微微嘆了一口氣。
原主遺留下來的感情債就像是雜亂的線頭一樣,簡直是剪不亂,理還亂,讓人好生頭疼。
周牧回到家後,發現屋裡還亮著燭光,走進門看著坐在蠟燭旁納著鞋底的母親,皺眉道,「媽,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有睡?蠟燭光暗,你就不要再做鞋了,小心傷了眼。」
周母放下鞋底說道,「睡不著,正好沒事,就想著把鞋底做好,也能早點把你的鞋給做出來,既然你怕媽傷眼,那媽就不做了。」
看著自己高大挺拔的兒子,周母心裡微微嘆了一口氣問道,「田知青你送回去了?」
「嗯,送回去了。」周牧應道。
周母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小牧,田知青是個好姑娘,娘很喜歡,但你們不合適,娘這一生都沒有見過比田知青模樣還要出色的姑娘,你能喜歡,別人也能喜歡,咱們家這樣的條件和成分,是爭不過的。」
周牧垂下了眼眸,心中的苦澀漸漸蔓延到喉嚨上來,令他的嘴裡都滿是苦意。
屋裡的蠟燭很暗,將他的身影割裂成一明一暗的界限,就連映在牆上的影子都模糊了起來。
沉默了片刻後,周牧聲音低啞道,「媽,你放心,我知道自己的位置,我···沒有喜歡田知青。」
周母的眼睛驀然一紅,她兒子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呢!
田甜洗好澡換上一條白色的棉布裙,濃密的頭髮披散在身後,趿著布鞋往外面走。
剛出洗澡間,就見到郝立業獨自一人站在院子裡。
清如翠竹一樣的氣質,月光照耀在他身上,像是給他的全身鍍上一層潔白的螢光。
「立業哥。」田甜輕聲喊道。
郝立業回過頭,一向多情的桃花眼流露出笑意,聲音如同清朗如玉一般在她耳邊響起。
「田甜,你洗完了?」
「嗯!」田甜輕點了一下頭,有些緊張的站在原地看著郝立業。
「田甜,對不起,今天是我問太多了,不小心把你問煩了,以後我會把握好分寸的,希望你在心裡不要怪我。」郝立業說道。
田甜連忙搖著腦袋說道,「立業哥,我沒有怪你,今晚我的那些話確實是重了一些,我不該那麼說的,希望立業哥不要生我的氣,也不要把我的那些話放在心裡。」
郝立業眼神微動,走上前伸出手拂了一下田甜的頭髮,輕笑的說道,「田甜,瞧你說什麼傻話,我怎麼可能捨得怪你,你可是我心頭上的摯愛,我疼你還不及呢!」
溫熱的指尖不小心划過田甜的額頭,令她額頭上的肌膚忍不住發燙。
田甜不禁往後退了一步,認真的說道,「立業哥,我對你真的沒有別的心思,我真的就只把你當好哥哥一樣對待,你對我的好我一直都知道,我以後也會努力對你好的,但也只是妹妹對哥哥的那種好。」
郝立業眼神痴迷的看著面前心軟又絕情的姑娘,聲音輕柔道,「田甜,我第一眼見你,就瘋狂的愛上了你,我從來都沒有見過像你這麼美麗的姑娘,美麗的就像是在人間迷路的仙女,你不愛我,我可以接受,我也能做你這個好哥哥,但有一點,我接受不了你愛上別人。」
「我沒有愛上別人。」田甜連忙說道。
「那就好。」郝立業深黑如霧的眼睛看著她低喃道,「如果有一日,你愛上了別人,我想我一定會瘋的。」
被眾人遙望的月亮落入別人的懷中,這是每個信徒都無法接受的事情。
既然是月亮,那就應該懸掛在高空中,讓大家共同擁有。
除非月亮愛上的人是她最虔誠的信徒。
而不是什麼陰溝里爬出來的卑賤的老鼠。
勤勤懇懇在地里幹了幾天活,田甜感覺自己身子骨都要散架了。
種田這事她是真幹不了,乾的她都絕望了。
原主從小嬌生慣養慣了,下鄉後就一直偷奸耍滑,忽悠男人幫她幹活,所以她倒是沒吃什麼苦頭。
田甜來的這幾天,天天在地里幹活,雖然也會偷偷摸魚,但也是幹了活的。
可以說她這幾天把她上輩子的勞動量全乾完了,以前只吃過讀書的苦,工作的苦,可從來都沒有吃過種田的苦。
這幾日她算是吃上了,真是累人。
後世的年輕人還天天念叨著混不下去就回家種田,他們要真是來到了六七十年代,這個田他們估計是一天都種不下去。
現在田甜腰酸背痛的躺在床上,腿也酸脹無力,手臂更是抬不起來。
拔了幾天草,雖然帶了手套,但手還是腫了,一碰就疼的不行。
可把郝立業四人給心疼壞了,立馬就讓田甜在知青點休息。
田甜也覺得自己挺不下去了,便乾脆先休息一天,再想辦法圖謀一個更輕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