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白兔奶糖可金貴了,他們這小地方根本就沒有的賣,只有大城市才有的賣,她也只聽過,不用想,一粒肯定就要好幾毛錢,這麼一大包肯定要不少錢。
還有麥精乳,也是金貴的不得了的東西,鄉下人生完孩子坐月子都不一定能喝上這麼好的東西。
「田甜姐給你的,你就大大方方的收著,我都累了一天了,現在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你就不要跟我推來推去了。」田甜把東西塞在小燕懷裡道。
看到田甜臉上的倦容,小燕也不想耽誤她休息的時間,只好收下懷裡的這些好東西。
「珍兒家在哪裡,今天她估計也被嚇壞了,我想去她家看看她。」田甜說道。
小燕連忙抬起頭說道,「珍兒的後媽不好相處,田甜姐最好不要去她家,要是被她後媽知道了,就會逼著珍兒找你要東西,珍兒要是不願意,就會挨她後媽的毒打。」
陳二嬸也說道,「珍兒是個可憐的孩子,她那後媽簡直是不做人,整日對那孩子不是打就是罵,把那孩子磋磨的都不成樣子,她那個親爹就像是死了一樣,根本就不管她,剛開始村里還有人看不下去,說她後媽兩句,她後媽就把珍兒趕到別人家,說誰可憐珍兒誰帶去養,這年頭誰家的糧食都緊張,誰會願意平白無故給別人家養孩子啊,她爹又沒死。」
「別人不肯養,她後媽就不給珍兒飯吃,一到飯點就逼著珍兒去別人家討飯吃,珍兒不去,她那黑心的後媽就當著那家人面狠狠的打珍兒,從那次之後,村里人就算再同情珍兒這孩子,也不敢多嘴一句,生怕被她後媽給賴上。」
真是開了眼界,竟然還有這麼惡毒的後媽,簡直也太不做人了吧!
田甜憤憤道,「以前地主家的丫鬟在家裡幹活都能有口飯吃,珍兒她後媽把珍兒當牛馬使喚了,竟然連口飯都捨不得給她吃,真是個黑心肝,地主老爺還黑心。」
說完,才突然想到周牧家以前就是地主,有些悻悻的看了周牧一眼。
周牧並沒有被這句話給影響到,他家雖然以前是地主,可他從來都沒有當過氣派黑心的地主小少爺,反而因為他家以前是地主,從小就受了不少苦。
」你和珍兒關係好,明天偷偷帶珍兒來知青點找我。」田甜囑咐道。
「田甜姐,這大白兔奶糖和麥乳精我可以分給珍兒嗎?當時珍兒也跟我一起回去找你了。」小燕期望的看著田甜問道。
田甜摸著她的小腦袋,眉眼滿是笑意道,「真是個好姑娘,這是給你東西,不用分給珍兒,我會再給珍兒一份同樣的謝禮的。」
田甜和周牧離開後,小燕低下頭看著懷裡的大白兔奶糖,嘴裡的口水都快流了出來。
正想拆開包裝袋嘗一顆,就被一雙粗糙的大手給拿走了。
小燕看著懷裡消失不見的大白兔奶糖和麥乳精,眨了眨眼睛,抬起頭看著她娘,癟起嘴委屈道,「娘,你幹嘛把我的東西拿走啊?」
「這麼金貴的好東西,娘幫你收起來,你想吃了找娘拿。」
陳二嬸笑眯眯的看著手上的大白兔奶糖和麥乳精,心想,田知青可真是大方,這麼好的東西說送就送。
她以前還跟眼屎糊了眼一樣,對田知青有偏見。
現在看來,再也沒有比田知青再好的姑娘了,長的漂亮不說,還大方懂禮。
隨後嫌棄的看了一眼自己那個還呆呆望著門口的傻兒子一眼,這副蠢樣,就算再活八百年都配不上田知青。
小燕眼巴巴的看著她娘手上的大白兔奶糖說道,「娘,我現在就想吃奶糖,我活這麼大,從來都沒有吃過大白兔奶糖。」
陳建生這才回過神來,腆著臉湊到他娘面前嬉皮笑臉道,「娘,我也想嘗嘗這大白兔奶糖的味道,你也給一粒我嘗嘗唄。」
看到自己兒子這副又蠢又饞的樣子,陳二嬸只覺得自己眼睛痛。
她用手推開她兒子的臉說道,「這糖是你妹妹的,你要吃得經過她的同意。」
「好妹妹,讓我也嘗嘗吧,你有這麼多,分一顆給哥哥我,也好讓我知道這大白兔奶糖是什麼滋味,以後我跟兄弟吹牛也能說自己吃過大城市才能買到的大白兔奶糖。」陳建生立馬對小燕哀求了,一點哥哥的面子都不要了。
小燕身體被他晃的東倒西歪,站都站不穩,無語道,「別晃了,我給你吃。」
陳建生立馬鬆開她,高興道,「娘,快把糖拆開,分我幾顆。」
聽到這話,小燕睜大眼睛,急著上前說道,「我就答應給你一顆,你別得寸進尺,我還要留著慢慢吃呢!」
「我可是你哥,你別小氣嘛!」陳建生出聲道。
兄妹倆打打鬧鬧,終於如願從陳二嬸手上拿到了糖。
撕開包裹糖的糖紙,小心的放在了嘴裡,一股甜甜的奶香味再口腔里蔓延開來。
小燕睜大了眼睛,這大白兔奶糖果然跟想像中的一樣好吃。
「娘,你快嘗嘗,這奶糖可真好吃。」小燕興奮道。
「不用。」陳二嬸推辭道,「你們吃就好了,我不喜歡這些甜的。」
哪有什麼不喜歡吃的,無非是捨不得吃。
小燕趁著陳二嬸不注意,硬是在她嘴裡塞了一顆糖問道,「娘,是不是很好吃?」
陳二嬸感受到嘴裡的奶香味,眼睛泛紅道,「好吃,好吃,這是娘吃過最好吃的糖,我的女兒真是長大了,都知道疼娘了。」
陳建生也剝了一粒糖塞在了他爹的嘴裡,笑呵呵的說道,「爹,你別羨慕娘,你也有兒子疼。」
陳順才吃著嘴裡的糖瞪了陳建生一眼,笑罵道,「你這臭小子,你當你爹像你一樣貪嘴啊!」
田甜和周牧兩人走在鄉間的小路上,安靜的只能聽到自行車輪胎碾壓野草的沙沙聲,和他們倆的腳步聲。
田甜偷偷瞧了周牧一眼,月光照在他俊朗的面孔上,令他平日裡冷硬的五官都變得柔和了幾分。
這男人可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