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受傷的郝立業

2024-10-01 21:24:01 作者: 一顆快樂的橙子
  周牧突然把頭轉了過來,一雙深黑的眼睛靜靜的看著田甜。

  田甜就像只受驚的兔子一樣,猛地收回了視線,仰頭看著天說道,「今天的月亮可真亮啊!」

  周牧也抬頭望向天上的月亮,這樣的月亮他經常能看到,但因為身邊的女孩的緣故,今天的月亮好似是比平時要亮上幾分。

  田甜現在心裡懊悔極了,臉上燙的都快燒起來了。

  她找了一個什麼爛藉口啊,還不如堂堂正正的承認自己偷看呢!

  正想著再說些什麼不讓氣氛這麼尷尬,就聽到身邊的男人一本正經的點頭道,「嗯,今天的月亮確實是特別亮。」

  田甜呆呆地看了周牧一眼,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

  這個男人怎麼就這麼可愛呢?

  周牧不解的看著田甜問道,「你笑什麼?」

  田甜水盈盈的杏眼中盛滿了光彩奪目的笑意,嘴角含著笑意搖了搖頭。

  她仰起頭看著夜空中懸掛的那輪明月說道,「傳說月亮上有嫦娥,你覺得月亮上有嫦娥嗎?如果有嫦娥的話,她會是什麼樣子呢?是不是特別的漂亮?」

  女孩語氣歡快的在自己耳邊問著一個又一個稀奇古怪的問題。

  沒有一個姑娘會像她這樣,有這麼多奇思妙想。

  他此刻更加深刻的意識到,身旁的這個姑娘跟村裡的那些姑娘是不一樣的,甚至跟知青點的那些姑娘都不一樣。

  她是這麼的特別,這麼的獨一無二,又是這樣的耀眼。

  見周牧一直沒有說話,田甜側過頭看著他問道,「你是沒有聽過嫦娥嗎?」

  「聽過。」周牧回答道。

  「那你幹嘛不回答我,就我一個人說話顯得很尷尬。」田甜聲音悶悶道。

  周牧眉峰微皺,解釋道,「現在不能說嫦娥,這是封建迷信,要是被抓到了是要進行思想教育的。」

  田甜立馬反應過來了,連忙捂住了嘴巴,她都差點忘了,現在都是破四舊立四新的時候。

  她心慌的看了一眼四周,十分慶幸現在是大半夜,沒有人聽到她說話。

  「不用害怕,沒有人聽到你說的這些話。」周牧說道。

  田甜鬆了一口氣,然後對周牧吐了一下舌頭說道,「我差點就要犯錯誤了。」

  這下兩人什麼話都沒敢說了,又恢復了之前安靜的樣子。

  到了知青點後,周牧把自行車停在院子裡,對田甜說道,「你早點睡,我先回去了。」

  「你在家裡好好養傷,明天不准去上工,耽誤的工分我會補償給你的。」田甜叮囑道。

  周牧抿了抿唇沒有說話,他覺得這點傷根本就不算什麼,他以前還受過比這個還要重的傷,照樣下地幹活,一點都不耽誤。

  田甜猜到了他的心思,一雙大眼睛瞪著他說道,「跟你說話呢,你別裝啞巴不說話,別仗著自己年輕就不把自己的身體不當一回事,我明天會找時間去一趟你家盯著你的,你要是敢不聽我的話下地幹活,我就……我就……」

  一時之間田甜突然想不到能威脅他的話。

  突然靈光一閃,說道,「我就哭給你看。」

  之前周牧看她跟家裡打電話的時候哭的稀里嘩啦,就買糖哄她,肯定是怕女孩子哭。

  她拿這事威脅他,肯定有用。

  周牧無奈的看著她應道,「好,我聽你的話,不下地幹活,好好養傷。」

  田甜的耳朵無故的發熱,她怎麼從周牧無可奈何的語氣中聽到了寵溺的感覺?

  難道是錯覺嗎?

  田甜站在原地,一直看著周牧離開,直至周牧的背影在黑暗中消失不見,她才把視線收了回來。

  她這副樣子被靠在男知青宿舍門口的郝立業看的一清二楚。

  郝立業隱在黑暗中的那張俊臉微沉,身邊低氣壓環繞,心裡十分的不痛快。

  田甜拿著包裹正準備回房間,突然看到站在男知青宿舍門口的身影被嚇了一大跳。

  她定睛一看,是郝立業。

  心裡鬆了一口氣,問道,「立業哥,你怎麼還沒有睡?」

  郝立業在田甜視線看過來的時候,臉上的神情就變成了以往的模樣。


  他清楚的知道田甜不喜歡他越界,過多插手她的事。

  在田甜面前,他永遠維持著田甜最滿意最不會警惕的一面。

  「怕你回來餓了,我在廚房給你做了夜宵,要吃嗎?」郝立業問道。

  在國營飯店吃了那麼多東西,現在肚子根本就不餓。

  但是看到郝立業期待的眼神,田甜又不忍心拒絕,畢竟是別人的一片好意。

  田甜猶豫了一下說道,「那就吃點吧!」

  然後再強調道,「下次就不要給我做夜宵了,我要是餓了會自己弄吃的,我家裡給我寄了很多好吃的。」

  她從包裹掏了一把牛肉乾遞給他說道,「這是家裡給我寄的牛肉乾,你拿去吃,補補身體。」

  郝立業看著手上牛肉乾,神情受傷的看著她問道,「田甜,這是你給我的補償嗎?」

  田甜有些尷尬道,「這怎麼能叫補償呢,這叫分享,我們不是朋友嗎?你以前也給我吃了不少好東西,我現在有好東西給你吃不是應該的。」

  「田甜,你就一定要跟我分的這麼清嗎?」郝立業一雙桃花眼黯淡的看著她問道,「我早就說過了,我對你的好都是心甘情願的,不需要你的回報。」

  「立業哥,是你誤會了,我就是單純的想跟你分享一些好吃的。」田甜微微皺眉道。

  郝立業其實想問一句,如果是周牧的話,她也會跟他分的這麼清嗎?

  可是他知道這話不能問,問完之後田甜就會遠離他,不會再與他這麼親密了。

  他現在能站在這裡跟田甜這麼說話,不就是看她心軟,不忍心傷害他。

  這些事情他比任何人都要看的明白。

  就是因為明白,心裡才難受的就像要死一樣。

  郝立業收下了牛肉乾,臉上重新換上了笑容道,「是我誤會了,這牛肉乾我會慢慢仔細品嘗的,絕對不會辜負你的心意的。」

  見郝立業終於把牛肉乾收了,田甜心裡鬆了一口氣,高興的問道,「立業哥,你給我做了什麼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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