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香雲是哭了又笑,看著江北州的眼神啊,滿滿都是愛。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江北州對著她重重地點頭,他知道,他娘這回兒是真被他嚇到了。
「這……這位同志,你還沒給我們介紹一下呢?」秦香雲看著坐在另一邊的何國寶,有些好奇的問道。
「哦,對了,娘,媳婦兒,這是我之前部隊的戰友,這回也是他救了我。他叫何國寶,比我大兩歲。」
「啊,是他救了你啊!」秦香雲激動地站起來。
「同志,同志,真是謝謝你!」
「沒事兒,沒事兒,嬸子,我也是剛好碰見,看見是北州,我都被嚇壞了!
唉,咱北州啊,善良!從前在部隊的時候啊,就是衝鋒在前。我這幾天,也跟他說了,下次可得好好考慮。
也不是我自私,咱都是凡人,身後都有小家!
這幾天呢,他真的是坐立不安,每天在醫院裡面焦急得很。
唉,就剛好,前兩天因為下雨路全部被堵住了,我想給你們報個信兒都做不到。
然後給你們大隊打電話吧,讓他給村部傳個消息也沒有動靜。唉,主要是現在這個災情嚴重,大傢伙兒都沒有時間。」
秦香雲點點頭,「沒事兒,沒事兒,回來就好!」
說著又轉頭看向江北州,「阿州啊,你身上的傷怎麼樣?嚴不嚴重啊?」
江北州搖了搖頭,「沒事兒,娘,您別擔心。」
顧梔子聽見這話兒,側頭看了他一眼。
就是個大騙子!
明明剛剛都痛得臉色發白!
齊素芬看了看小兩口兒,想著讓閨女兒兩個好好說會兒話。
「何同志啊,今天真是謝謝你了。今兒啊,嘗嘗嬸子們的手藝,在家吃飯啊!」
「誒,好咧!那嬸子,我可不客氣了!
從前香雲嬸子給北州寄東西的時候,別提有多饞了!每次都眼巴巴地等著北州給我們分點兒!」
何國寶表情生動,說出來的話,讓堂屋裡的整個氛圍頓時輕鬆起來。
「好好好,那今兒嬸子絕對不藏私,想吃啥,嬸子都給你做。」秦香雲笑容滿面。
「行,那親家母,我給你打下手,今兒啊,是個好日子,可得好好慶祝一下。
她爹啊,你去把家裡那掛肉給拿過來,咱今兒做點兒肉吃。孩子看著就受了大罪,可得好好補補。」
齊素芬看著江北州,滿臉慈愛。
「誒,別,親家母,我們這兒有呢,可不能讓你破費。」
「這說啥呢,北州也是我孩子。不行啊,親家母,你這思想覺悟不行。」
齊素芬嚷嚷著,逗得眾人哈哈大笑。
「好好好,我知道了。那今兒咱姐倆兒好好露一手,給這群孩子們打打牙祭。」
都是操持慣的好手,兩人打著配合,在廚房裡做得熱火朝天。
顧勝利和何國寶兩人也默契地去了外面,給這對小夫妻留出私人空間。
「媳婦兒……」江北州拉著顧梔子的手,眼神有些緊張。
他媳婦兒今兒哭得這麼慘,但是現在都不怎麼看他了?難道真的生氣了嗎?
一想到顧梔子這些天來,肯定是吃不好睡不好,江北州這心裡啊,就愈發酸脹起來。
「媳婦兒,你……你是生我的氣了嗎?」
「沒有!」顧梔子搖了搖頭。
她只是,心裡有點兒不舒服,明明都答應了她……
「對不起,我當時沒有辦法,我也想好好的回來,對不起,媳婦兒!
要不你打我兩拳好不好?別憋著,這些天肯定傷心壞了!」
江北州拉著顧梔子的手,語氣懇切。
顧梔子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樣子,更是鼻頭髮酸。
壞人,就是一個壞人!
「你就知道騙我,明明之前還說不許我將自己置於危險之中,結果你呢?
那麼大的河,當時水勢還那麼湍急,又下著雨,你要幹嘛啊?
你知不知道,他們打撈了好久,一直沒找到你。我去的時候,心都碎了,那麼大的河……」
顧梔子泣不成聲。
在江北州面前,她終於敢坦露自己最真實的情緒,放聲大哭起來。
江北州蜷了蜷手指,顧梔子的眼淚,是他最害怕的東西。
「媳婦兒,別哭……」江北州輕輕地擦著顧梔子落下來的淚,語氣艱澀。
他就是害怕他媳婦兒會這樣。
「都是我的錯……」
「你知不知道,你要是沒了的話,我就成寡婦了。」顧梔子紅著眼睛,哽咽不已。
江北州低下頭,不敢說話。
「然後我就帶著你的孩子嫁給別人,讓他喊別人爹!」
顧梔子這話如同雷聲一般,轟隆隆,在江北州的腦海里炸開來。
「什麼……什麼孩子……」江北州驚訝地望向顧梔子的肚子。
「什麼孩子,關你什麼事兒?」顧梔子翻了個白眼,仗著江北州動不了,坐到另一張椅子上。
「媳婦兒,什麼啊?你給我說清楚,怎麼了?是懷孕了嗎?哎喲,多久了啊?」
江北州全然不復從前的穩重,怎麼就幾天的事兒,他媳婦兒就有孕了,這話一出,真是把他砸得暈頭轉向。
顧梔子撇了撇嘴,不想理他,呵,男人!別以為她不知道,下次有這些事兒,他肯定還會上。
你說她自私也好,壞也罷,反正,她不能接受再有一次這樣的事情發生,這事兒必須是最後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余光中望了望江北州的位置,看他竟然想單腳跳過來,嚇了一大跳。
「你坐那兒!你幹嘛呢!江北州,你是越來越會欺負我了啊!坐下!」
顧梔子虎著臉,一把將男人摁回座位。
「你幹嘛呢?身上傷口那麼多,你這樣一掙,萬一傷口裂開了怎麼辦?啊?
江北州,你現在是越來越有本事兒了。行!」顧梔子撐著腰,氣得不行。
這臭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