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安的臉上出現了何子妗從來沒有見過的神色,是一種讓人後脊樑發麻的狠。
眼睛被憤怒燒的通紅,好像一個人可以抵抗一個軍隊的強大氣場,任誰看見也會被嚇的後退。
「顧君赫,你活膩了?」
「誰給你的自信,認為你可以欺負她,不用付出代價?」
顧承安死死掐住顧君赫的脖子,牢牢的釘在牆上。
他怎麼掙扎都撼動不了一點,他用手捶顧承安的胳膊,想換個喘氣的機會說句話。
但是顧承安沒給他這個機會,他伸出了另一隻手,一起掐著他。
顧君赫的臉憋到紫色,太陽穴上的青筋以非常瘮人的樣子凸出來。
完全失去了任何招架還手的能力。如果繼續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死。
何子妗看著眼前只有電影裡才看過的場面,迅速腦補了一下掐死人後的慘狀,整理了一下信息,認為她必須現在就攔住他。
「好了,顧承安,可以了。」
「顧承安,停手吧!」
她整個人都架在他的胳膊上,用身體的力量讓他的胳膊軟下來。
顧君赫被鬆開了,滑坐到地上,顧不上說話,恐懼的想爬也爬的遠一點,離眼前這個恐怖的男人再遠一點。
顧承安的臉色黑的像閻王爺一樣,駭人的氣勢就連何子妗都有點不敢上前。
他看了地上爬行的男人一眼,慢慢的挪動腳步,蹲在他面前。
顧君赫慫的就像喪家之犬一樣,恨不得直接跪下磕頭,他真的沒想過他哥可以為了一個女人,真的動了弄死他的念頭。
「你要感謝,今天何子妗在場。」他用很小聲,但是氣勢十足的語氣說了一句。
顧君赫明白了,他沒弄死他,是因為不想讓何子妗看見,他喘著粗氣,剛剛即將見太奶的感覺太恐怖了。
不管顧承安這個事做的是對還是錯,如果他的小命沒有了,那還有什麼意義,還有什麼立場去看顧承安會不會因此受到懲罰。
不誇張的說,他今天真的經歷了一次生死。
他連滾帶爬的跑了出門,後怕的要死。
何子妗看著顧承安的樣子,也不太敢說什麼。這一切來的太快了,還沒有反應過來。
她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但是每次事後都沒有被安慰,反而是一再的討伐她,說一切都是因為她的臉。
如果今天顧承安也是用這種都怪你勾引了他的語氣跟她說話,她想,她會毫不猶豫的給他一巴掌,哪怕是隨後就一起同歸於盡。
還好他沒有。
他站起身,拉著她的手,不容反抗的把她拉上樓梯。
進了臥室,顧承安頹然的坐在沙發上,頭也不抬,話也不說。好像剛才被調戲的是他一樣!
何子妗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就這樣尷尬的站著。過了不知道多久,他緩緩的開口,聲音啞的讓人不忍聽。
「這幾天我住這裡,這個房間,等處理好他的事情,再走。」
何子妗也沒說什麼,這個活閻王剛剛差點親手掐死他弟弟,看來是不能反抗了,就這樣吧。
她洗完澡,發現他已經先躺下了,很有分寸的躺在了這一邊,完全沒有想幹嘛的意思。
何子妗也就沒有管他,也躺在了她自己的那一邊,一整晚沒有說話。睡前她吃了一顆安眠藥,很快就入睡了。
顧承安瞪著眼睛,直到凌晨4點多才勉強睡了一會。
早起看見顧承安的大黑眼圈,簡直可以直接送去熊貓館了。
何子妗有點不忍心,她遞給他幾片剪下來的安眠藥,讓他白天有時間睡一會。
何子妗約了孟依依去練習花滑,一早趕緊出門了,這個家是個是非之地。她只盼著那套小公寓早點收拾完,好搬過去。
顧雲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反正她二哥一個電話打過來,結束了他們的度假。她哥狠起來,爸媽也得讓幾分。
她嫂子又不在家,干點什麼呢?
對了,找她男閨蜜去吧~
「明錦哥哥,我要去你家的旺鋪看看。」
陸明錦扔下一屋子開會的經理,接到這個電話,就出門了,秘書也不敢問,總之大家知道,陸總最近可能戀愛了。
「這裡~」陸明錦喊了顧雲一聲。
「明錦哥哥,我哥又出什麼么蛾子呢?他給我爸媽打電話,又不讓我知道,但是讓我們馬上回來。」
「我也不知道,他這幾天沒出來啊。」
「呀!他這幾天在家,我嫂子,就他倆,會不會是懷上了?」
陸明錦無語住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懷也沒有這麼快的吧。
「可能是。」
他只希望她不要每天都她哥她嫂子的了,好好聊點別的。
「先看鋪子。」陸明錦紳士的推開門店的大門。
「哇~這裡不錯吔,這裡可以做櫃檯,這裡做展示區。樓上是我的辦公室,裁縫間放我辦公室旁邊。」
陸明錦跟隨著她的腳步,笑嘻嘻的看著她。
「行啊,你什麼時候搬進來。」
「等我哥和我嫂子的事解決了的。」
陸明錦「......」
合著都白說了。
「明錦哥哥~」
陸明錦的電話突然響了,他做了一個接電話的手勢。
「不要接,我話還沒說完呢。」
「我秘書找我,可能有事。」
「我說不行就不行。」
陸明錦認命的掛斷電話,只能繼續陪她繼續八卦著她哥和她嫂子。
他真的打算晚上把顧承安薅出來,好好問問他,到底什麼時候跟老婆和好,最好趕緊備孕。
顧雲晚上到家的時候,家裡嚴肅的像靈堂,讓她大氣都不敢喘。
她哥和她爸媽坐在沙發上,看來是對峙了一會了。目測她哥氣勢更占上風。
「好吧,就按你說的做吧。」
顧昇是妥協的態度說出的這句話,他可是極少有認輸的時候。年紀大了,只能被兒女拿捏。
說完顧昇就回書房去了,杜如瑾也沒說什麼,看起來也像很輕鬆的樣子。
何子妗故意跟孟依依在外邊吃晚飯,又逛了好一會,才回家,不想惹麻煩。
她到家的時候,聽李嫂說,顧君赫被送去香港了。
給他存了一筆信託,只能每年取一部分錢。從家族除名,以後不能接手任何家族的生意,也不能回來。
在香港,自生自滅。
她還是有些震撼的,顧承安的本事,確實厲害。
他是怎麼做到短短几天,把度假的父母弄回來,談妥這麼各方合適的方案,又沒有告訴任何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