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宿命

  赤狄施展法術，使得雲陽清歡悠悠轉醒。傀儡雲陽驥當即對赤狄抱拳告辭，雲陽清歡似有千言萬語，卻被她那假爹硬生生阻止。那女子的眼波在赤狄臉上流轉，戀戀不捨，看到赤狄的冷漠，雲陽清歡眼中閃過一抹失落，卻也無可奈何，只能被傀儡雲陽驥帶著漸行漸遠。小夭不禁感慨：「相柳這個妖孽。。。」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小夭輕輕嘆了口氣，心中暗想，這世間的情愛，皆源自某次相遇，是緣是劫，到底由誰掌控？

  回去的途中，小夭打開車窗，腦海中仍在回想雲陽清歡臨別前望向赤狄時欲言又止的神態。那盈盈秋水般的雙眸盛滿了無盡的哀傷。這世間女子的命運大多被家族擺布，雲陽清歡此番前來，想必也非她所願，多半是雲陽驥及其族人妄圖憑藉她的美貌來牽制赤狄。然而，卻不想赤狄這般冷心冷情之人根本不為所動，反倒是雲陽清歡深陷其中難以自拔。女子生於這世間，何其不幸！小夭不禁輕嘆一聲。

  赤狄聽聞小夭在那自怨自艾，嗤笑一聲說道：「唯有清風知你愁，化身西北入你喉。」小夭一臉茫然地看向赤狄，赤狄怒其不爭地說道：「我是說這大冷天你把車窗開這麼大，在這喝西北風呢！」

  小夭後知後覺地打了個寒顫，這才意識到方才的舉動有些荒唐。想想自己這沒來由的多愁善感，也不禁對著赤狄笑了起來。

  赤狄見她這般，難得語氣柔和地說道：「夫人不像是如此傷春悲秋之人啊？」小夭微微頷首，輕輕關上了車窗。車窗外的風景迅速向後掠去，小夭輕聲說道：「我向來是個隨波逐流之人，自幼的經歷使我習慣將自己隱匿在安全的殼裡，從不主動付出，只能被動地接納。所以，誰對我好，我便對誰好，但凡有絲毫的危險和不確定，我都會縮回殼中，我只會選擇堅定選擇我的人。有時，明明能感受到別人對我的好，只因那人危險，我便選擇不想、不聽、不問。」赤狄微微挑眉，側頭看向她，等著她繼續說下去。小夭深吸一口氣，接著道：「我一度以為這樣才是最安全的，可這千百年的時光里，終究還是錯過了一些重愈生命的人和事！」

  赤狄轉頭望向車窗外，目光淡淡，緩緩開口道：「命運是雙向選擇，有些人註定只能同行一段路程，並不會因為這一段相遇，就改變各自的宿命。」

  小夭想起最後一次和相柳在離榮族的賭場相遇，他們打賭贏了可以問對方一個問題，小夭問相柳，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還會選擇這條路嗎？相柳說會，因為在這條路上他遇到了一個重要的人，如果選擇另外一條路，他可能就遇不到這個人了。現在想來，不管在這條路上，相柳所遇之人是洪江亦或是她，戰死皆為相柳的宿命！

  小夭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