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北城鬧市區,人聲鼎沸。
街邊的燒烤攤坐滿了喝酒吹牛的人。
計程車不進這裡的巷子,說太擁堵,進去就沒法子調頭。
傅行川就穿過一條又一條的油膩巷子。
他身上還穿著那套運動休閒服,纏著紗布的手揣進衣服口袋,另一手拿著煙。
在皆是啤酒肚的油膩男人裡面,傅行川的長相極為顯眼,甚至是驚艷和格格不入。
可偏偏,他身上透露出的痞氣和傲慢,卻又像是屬於這裡的。
街邊的中年女人不懷好意的眼神落在他身上,但卻沒人敢上前搭話。
直到走到了一個沒人巷口,傅行川才停下,手裡的煙已經抽完了半隻。
等的人終於出現。
「今天發了筆橫財,幫宋強那弱雞教訓了傅家那啞巴,也真是出手闊綽,直接甩給老子兩萬。」
「兩萬?」
身邊的朋友染了一頭的黃毛,聽見兩萬眼睛都直了。
「還有這好事,還得是咱洪哥啊!認識的都是些款爺,富二代!今天這頓必須洪哥請了!」
「富二代還能怎麼樣! 還不是被老子打的滿地找牙。不過說實話,那啞巴身邊的小妞長得是真嫩,要是有機會....」
幾人對視一眼,心領神會。
「哈哈哈哈——」
「草!」
黃毛驚嚇一聲,幾人也被前面突然出現的人影嚇得夠嗆。
「特麼誰啊!把老子嚇死!」
傅行川邁步走向葉洪面前,將手裡的菸頭彈到他的臉上。
「你爺爺!」
話落,他抬腳便踹在了葉洪的肚子上。
人順勢砸到了地上,疼地他吱哇亂叫。
「草!」
「誰特麼...」
話沒說完,傅行川便舉起拳頭砸在了葉洪的臉上。
一下...
兩下....
三下...
...
葉洪身邊的黃毛和另外兩個朋友,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等回過神來,就看見葉洪被一個男人不要命地往死砸。
幾人掙扎著想上前,就被男人的眼神嚇的撒丫就跑。
葉洪嘶吼的沒力氣,額角與鼻孔的血流進他的眼睛裡,嘴裡。
頭暈目眩之間,他拼命地睜開眼,看清面前的人是誰。
「傅行川?你...特麼就是個瘋子。」
「不是說,我管你叫爸爸。」
葉洪頭上臉上早就血肉模糊。
極度的痛苦讓他覺得自己下一秒,就要死了。
「爸爸,爸爸,你是我爸爸,我錯了,你放過我,放過我...」
傅行川搖了搖頭,似乎並不滿意。
手裡的紗布掉了下來,白色已經被染成了紅色。
分不清到底是誰的血。
傅行川笑著將紗布一圈一圈的纏上。
將最後一拳落在了葉洪的下面身體。
「啊——」
葉洪慘叫了一聲,痛意反倒讓他清醒了幾分。
意識到眼前這個男人,似乎是想要他的命。
葉洪極度的恐懼:「我錯了,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放過我!」
傅行川沒有回答,笑了笑,他站起身。
拿出來一直放在口袋裡的那塊碎玻璃。
抬腳踩在葉洪的手上。
「都叫你滾了,你偏不聽。」
葉洪瞬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你是為了那個姑娘!我沒想——」
傅行川又彎下腰,將玻璃片最鋒利的那頭對準了他的手心,重重地摁了下去。
人徹底暈死了過去。
電壓不足的路燈下,傅行川的眼睛泛著危險的光,似乎很滿意自己這幅傑作。
他緩緩地站起身,低下頭。
仿佛是上位者居高臨下看著腳下的螻蟻一般。
「她,你也配提?」
-
姜白白一夜好眠,第二日早早的起來。
唐笑白天有採訪,已經給她找了搬家公司,她只要指揮什麼東西要拿,什麼不要拿,其他根本不用操心。
兩人相約晚上火鍋局,慶祝姜白白重生歸來。
可大好的心情,在姜白白下樓的時,看見那張臉的瞬間,消失了大半。
「這次離開,又準備什麼時候回來?」
姜白白左右看了看,才確定傅行止是在對自己說話。
「你在問我嗎?」
「嗯。」
傅行止端著杯茶,看著搬家公司進來又出去,礙眼的很。
「你知道我不喜歡吵鬧,這種事情,只能忍受一次。」
「我不知道。」
姜白白打斷他的自信發言:「不好意思,我也不想知道,你是喜歡吵鬧還是喜歡安靜,這也不是我這個前妻需要知道的事情,請你注意分寸,不要胡言亂語。」
況且,說得好像她像一個經常離家出走的人妻一樣。
事實上,她根本沒有過好麼!
姜白白搖了搖頭,實在不想理他。
這麼些天,她經歷的事比她這五年經歷的還要多。
可見過的人事多了,越發覺得傅行止不是一個正常人。
如今想想,以前聽他說這些話竟然沒什麼不對。
現在卻句句踩在她的雷點上,到底是誰瘋了?
傅行止皺眉還要說什麼,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他看向來電顯示,立馬接了起來,看了一眼姜白白。
姜白白懶得理會他。
將最後一個行李搬上車,姜白白手一招呼:「走!」
「請問姜小姐在家嗎?」
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是保安處打來的。
姜白白抬了抬手,示意搬家大軍等等。
「我是,請問什麼事?」
「你好姜小姐,我們是香奈兒特級VIP專屬上門服務,您在我店訂購的兩百套禮服為您送貨上門,請問您現在有時間嗎?」
「等等,你們是什麼詐騙團隊吧!現在都敢上門行騙了,保安......」
「不是的,姜小姐,您誤會了,我們真的是...」
「我沒有訂過。」
也不會訂且沒有那麼多閒錢。
「是傅先生。」
姜白白回頭看了一眼偷感很重的在打電話的某人。
「傅行止?」
「不是,是傅行川先生。」
姜白白眼睛瞪的老大,不過想了一下便清楚了。
那日他帶她去挑選禮服,半路出了那事,耽擱了。
傅行川從小就沒有朋友,第一次參加晚宴,他肯定很重視。
不過,200套...
誰穿的過來啊...
「請問能退嗎?」
「不能。」
「好吧,送進來吧!」
答應人的事,還是要做的完美,她說了要幫他找回場子的,不能氣餒。
一件件的禮服送進別墅門口,姜白白看向身後的搬家頭頭:「咱們...還裝得下嗎?」
「您別急,我這就碼人。」
屋裡的傅行止這會也打完了電話,看見眼前的場面,一瞬間怒火上涌。
他大步走到在姜白白面前,冷聲質問:「看來你急著和我離婚,是早就攀上了其他男人。」
「有病!」
姜白白白了他一眼,實在找不到詞形容他了。
「姜白白,我什麼時候差過你吃穿了,就因為這些東西,你就要離婚是嗎?!」
「傅行止,你有完沒完。」
姜白白站起來直視著他,「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話這麼多啊!你不是愛裝深沉麼,這會跟我演什麼戴綠帽子,我就算是攀上別人又怎麼樣,你身上又有哪塊是乾淨的!」
「別以為我沒看見剛才是姜婷婷給你打得電話。」
傅行止突然笑了,一副將姜白白看透了的表情。
「原來你是看見我和你妹妹走得近,所以故意買這些東西氣我。」
「啊——」
煩死了!
姜白白喊了一聲,實在聽不下去了。
「師傅,不用再等車了,能裝多少是多少吧!剩下了退回去,我實在忍受不了這個癲公了,我要離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