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歡寧委屈極了。想辯解什麼,柳如雲示意丫鬟芷兒將小姐帶下去,芷兒上前來扶著趙歡寧,趙歡寧看到父親黑沉的臉色,也有點不敢開口,又看到母親安撫的眼神,只能悻悻地走了出去,臉上的淚止也止不住。
趙歡柔看著吃癟的趙歡寧的樣子,眼神中全是震驚,她看了看趙歡顏,心裡感覺有些慌亂,這趙歡顏看著怎麼這麼奇怪,往日她可是一句不敢跟趙歡寧爭辯的。
趙歡顏看到趙歡柔探究的眼神,自然自己她心裡在想什麼,趙歡顏在心裡暗道:且等著瞧吧,我先給趙歡寧上個禁足,以後日子還長著呢,欺負趙歡顏你也有份,放心吧,遲早輪到你。
趙歡寧出去後,趙成錦臉上的怒氣還未消散,柳如雲跪在了屋子中間,說道:「老夫人,國公爺,都是我教女無方,請二位責罰。」
說著就朝著老夫人重重磕了一個頭,轉身又要朝著趙成錦磕下去,趙成錦看到自己最寵愛的夫人這般姿態,趕緊扶住了她。
柳如雲眼中帶淚地看著趙成錦,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直看得趙成錦心疼不已,看到趙成錦的臉色緩和下來,柳如雲忙哽咽道:「國公爺,是我教女無方,國公爺不要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啊。」
趙成錦聽到此刻,柳如雲還在關心自己,心裡大為感動,說道:「夫人起來吧,你也說了,小姑娘家打打鬧鬧也是有的,寧兒這回是過分了,讓她好好想清楚,以後改了便是,此事與夫人沒有關係。」
趙歡顏的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她餘光瞥到祖母,發現祖母同樣看向趙成錦的眼神里全是失望和鄙夷。
趙歡顏看到二人如此,便知道今日就到此為止了,窮寇莫追,這柳如雲的段位可比那趙歡寧高多了。
趙成錦扶起那柳如雲之後,就跟祖母請辭了。
老夫人也不多說,讓他們出去了。臨出門前,趙歡柔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趙歡顏。
他們都走了之後,老夫人讓下人們都出去了,只留下了趙歡顏。
老夫人看著趙歡顏,沒有說話。趙歡顏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說道:「祖母,你定是覺得今日孫女很是奇怪對嗎。」
老夫人沒開口,只用眼神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祖母,我告訴你一件事,你可千萬不要動氣。」趙歡顏有些為難地開口道。
老夫人點了點頭。
「昨日是二妹妹把我推下去的。」
「什麼!」老夫人瞪大了眼睛問道。
「祖母,你不要急。我這不是沒事麼,我只是想告訴你,經過昨天的這件事,我也想通了,一味的忍讓是沒有用的,祖母,我沒告訴過你,其實趙歡寧經常欺負我,搶我的東西,我母親留給我的那些首飾都被他們搶走了。以前我覺得我忍一忍就好了,只要祖母和弟弟安好,我就心滿意足了。可如今看來,這是下下策。我想明白了,我要變得強大起來,以後什麼事情我都不會瞞著祖母,我不會給祖母添麻煩的,相反我要保護好祖母!」趙歡顏一臉真誠地說道。
一席話,聽得祖母潸然淚下,她沒想到顏兒竟然受了這麼多委屈。
看到祖母哭了,趙歡顏也忍不住落下淚來,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就是這樣神奇,不過兩日,趙歡顏已經將這老夫人當做了自己的親奶奶。
祖孫二人正垂著淚,一個小男孩急急推門進來,帶著哭腔喊道:「姐姐!」
來人正是趙歡顏一母同胞的親弟弟趙子鈺。
趙子鈺昨日就聽說姐姐摔下樓,心裡很是擔心,可是祖母不讓他打擾趙歡顏休息,他只能在心裡一遍遍祈禱著姐姐沒事。今日一大早去學堂之前,他就已經去過趙歡顏的院子,當時趙歡顏還睡著,他怕影響了姐姐休息,就沒讓丫鬟叫醒姐姐,自己先去上學了。
下了學,他就急急往家裡趕,跑到了趙歡顏的院子裡才知道趙歡顏來壽安居給祖母請安了。趙子鈺調轉方向就朝著祖母的院子跑去,一過來就正好聽到了姐姐對祖母說得那番話,他心裡難受極了,平日裡姐姐對他很是疼愛照顧,他經常生病,總是姐姐衣不解帶的照顧他,在他心裡,姐姐如同自己的母親一般。
雖然姐姐有時候悶悶不樂的,但是姐姐從沒有跟他說起過這些事情,他沒想到這些年姐姐受了這麼多委屈。
這會子他哭著撲倒在了趙歡顏的懷裡,心裡的歉疚一下子涌了出來,看得趙歡顏也忍不住落下淚來。
趙歡顏看到懷裡這七八歲樣子,長相可愛的弟弟趙子鈺很是喜愛,只不過弟弟看起來有些孱弱,許是跑得急了,這會子呼吸聲音都有一些重。
趙歡顏想她一定要想辦法照顧好弟弟,讓他的身體好起來。
弟弟的哭聲漸止,他抬起頭,看向姐姐,說道:「姐姐,都怪弟弟失察,竟不知姐姐受了這麼多的欺負。我一定要告訴父親,是二姐姐把你推下高台的,二姐姐這是想要你的命啊,這也太過分了,我們可好歹都是父親的骨頭,她怎可這般對你。」
趙歡顏看著已經是個小帥哥胚子的小弟弟說道:「弟弟別急,姐姐已經不是以前的姐姐了,我自己會處理的。你只要好好念書就可以了。千萬不要摻和進來這些後宅的事情,父親定會不喜的。況且父親對趙歡寧的寵愛由來已久,今日我可以讓父親把她禁足已經算是不錯的成果了。你好好念書,保護好自己對於你來說是最重要的事情。你是國公府的嫡長子,這一點一定要記牢,來日方長,很多事情我們都不需要急在一時。你且看著吧。」
祖母聽著姐弟倆的對話欣慰地點了點頭。
趙子鈺也鄭重地點了點頭,說道:「姐姐,祖母,我會好好念書的,必不讓你們失望。我雖然經常請假,但是我的功課可好了,今日學究還誇我的文章,不像是八歲孩童寫的。」
聞言,祖母和趙歡顏對視了一眼,都開心地笑起來。
趙歡顏豎起大拇指,在趙子鈺的額頭上點了一下,說道:「給你點個讚,你是我們家的小學霸。」
趙子鈺有些茫然地問道:「點個讚是什麼意思?學霸又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