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大排檔,燈光閃爍,人聲鼎沸。各種美食香氣撲鼻,烤串滋滋作響,啤酒杯碰撞聲此起彼伏,熱鬧非凡。
高良隊長斟滿三杯啤酒,遞給黃飛和張紅各一杯。
高良隊長喝了一口啤酒,開口問道:「黃飛,現在你可以詳細透露一下,你要獨自來到燕京市偵察的情況。」
黃飛早預料自己要有一個合理的解釋,但是他又不想透露玉佛三件套的神奇之處,擔心被警方借去破案用,自己就沒有了。
黃飛便硬著頭皮說道:「我本來是去永厚鎮橫東村找張紅的,後來是我的黑狗『阿旺』通過氣味把我帶到離橫東村一千多米的龐石村去了。」
高良隊長豎起拇指:「你的狗通過氣味遠距離也找到了張紅,比我們的軍犬還厲害呀!」
張紅臉上泛起一層紅暈,她從手提袋裡取出昨天高價買來的假古董,甜甜一笑道:「飛哥,這是送給你的禮物。」
「哦!」黃飛打開一看,不禁驚呼:「玉佛三件套?這......這是哪來的?」
張紅眨眼道:「飛哥,你覺得這個玉佛三件套,市值多少錢?」
黃飛仔細端詳一會兒,就看出了不是真貨,特別是沒有鋼絲線的痕跡,兩個玉娃也不能拆下來,而且是陶瓷做的。
黃飛沉思良久,作出結論:「至多值一千元。」
高良隊長哈哈大笑,有些感慨的說:「羅圖等人的模具工藝技術也是挺不錯的,可他們不是按裝飾工具品出售,而是用作歪門邪道,在街頭演戲設計騙局,之後向中計者索取賠償,將老人身上的首飾也要騙走,做出了違法的行為。」
黃飛給了張妹一個詢問的眼神:「紅妹,那你到底是多少錢給羅圖他們買下的?」
張紅伸出三個手指。
黃飛輕輕「噓」了一聲,「三千?那買貴了一大半!」
張紅頓時臉上有些掛不住,乾脆將微信轉帳記錄亮出來。
黃飛兩眼瞪得像雞蛋:「噢!是三萬呀!」
張紅嗯了一聲說:
「飛哥,我早就看出這是普通陶瓷做的假古董,羅圖他們在表面還塗抹了洗潔精,想讓我拿不穩,掉到地上摔爛。」
「但是因為這個假古董和你那價值千萬的玉佛三件套一模一樣,實在難得一見,我就產生儘量買下來的念頭。」
「三萬元是我心甘情願出的價錢,我覺得值就行,最重要是能讓你喜歡。」
黃飛聽後感動不已,眼神熾熱的說:「謝謝你紅妹,其實我非常喜歡這個禮物,家裡那個玉佛三件套是祖宗傳下來的,我不敢亂動,而這個,我就算天天帶在身上,就算被人偷去或損壞,都沒那麼擔心受怕。」
隨後又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麼,忙不迭地修正道:「不是不是,紅妹送給我的不僅僅是禮物,更是對我的情意,這份禮物所帶來的意義遠遠超越了金錢的價值。」
高良隊長喜笑顏開,故意打趣道:「心意昂貴,愛是無價!」
黃飛面紅耳赤,回過神來說:「為了報答紅妹送給我的禮物,我也要送紅妹一份禮物。」
張紅面露喜悅:「飛哥想送什麼禮物給我?」
黃飛神秘一笑:「我的禮物,就是幫你抓到二十年前拐賣你妹妹張玉的人販子。」
張紅一對劍眉擰在一起:「我每天累得腰酸背痛,一直找到太陽西沉了,都不見人販子的影子,你能有什麼辦法?」
黃飛有些侷促地說:「我從黑狗『阿旺』對圖片人物的反應中,可以確定你要找的人販子和馬玲,她們兩個人目前的位置,都在離這裡西南面方向六公里左右的地方。」
高良隊長只覺黃飛在信口雌黃,隨口亂說,不過想起黃飛曾經依靠他的狗救了葉琳的事,又不能全然否定。
張紅給了黃飛一個詢問的眼神:「飛哥,你這是從哪裡來的自信?」
黃飛嘿嘿一笑:「我當然不敢說百分百確定,但也八九不離十,如果你們相信我,明天跟著我去尋找。」
吃完晚飯後,黃飛回到停放五菱車的地方,將張紅送的禮物用纖維袋包裹好,放在後車廂里。
因為自己的玉佛三件套和張紅送的禮物看上去一模一樣,黃飛就不那麼擔心其他人看到自己隨身帶著這個神奇寶物時,會產生好奇心。
黃飛還去買了一些生活用品,在車裡睡了一夜,翌日晨,他通過玉佛三件套再次查清人販子的方向,這時高良隊長和張紅也來了。
黃飛將黑狗「阿旺」抱到副駕位置,高良隊長和張紅坐在後排,開始向著西南的方向出發了。
開車途中,黃飛時不時留意著灰白色布袋裡面的玉佛三件套,左娃和右娃的手勢變化。
黑狗「阿旺」好像長了靈性,明白主人的意思,會時不時的吠叫兩聲,讓高良隊長和張紅以為黃飛是在依靠「阿旺」在作指引。
到了燕京市寶珠鎮的鬧市區,黃飛看向右娃的雙掌,這時完全緊閉,說吸目標人已在一公里之內,便找地方停下車。
高良隊長環視四周,問道:「人販子和馬玲是否這裡附近?」
黃飛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撓了撓頭說:「我可以肯定她們兩個離這裡在一公里的範圍之內,你們跟隨我步行去找就是了。」
高良隊長也不知道黃飛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只好說:「既然已經來了,就跟著你走一趟吧!」
「不急!」黃飛從後車廂里拿出一堆生活用品,打開一看,是一堆女性用的東西。
張紅看到一套姑娘穿的俏色連衣裙,還有高跟鞋和假髮,一臉茫然的問道:「飛哥,你這是想幹什麼呀?」
黃飛狡黠一笑:「哈哈,我要打扮成女人,增加找到人販子的機率。」
旋即便三下五除二脫下外套,換上一套美麗的連衣裙。
高良隊長調侃道:「張紅用這一招好幾天了,都沒能讓人販子上鉤,你這男子漢的臉龐,行嗎?」
張紅噗哧一笑:「說不定飛哥扮成女人更有吸引力,更容易讓人販子上鉤呢!」說著便上前去幫忙塗抹胭脂和口紅。
不到十分鐘,黃飛就打扮成了一個大姑娘,漂亮秀氣。
高良隊長端詳了一陣,驚嘆不已,就連張紅都感到自愧不如。
黃飛拿起裝著玉佛三件套的灰白色布袋,羞答答地向西南方向步行而去,高良隊長和張紅便遠遠的跟在後面。
黃飛身上散發的氣質和自信,讓人不由自主地回頭再看一眼,幾個擦身而過的男青年,望著黃飛,情不自禁的大叫美女。
步行走了五百多米後,終於有一名身材矮小的婦人過來搭訕問路:「姑娘,請問龍華商場往哪裡走?」
黃飛一見此人有些面熟,仔細再看,她不就是那個人販子了嗎?
黃飛低頭往布袋裡望去,只見左娃的兩個食指都已縮回拳頭裡,說明目標人已經在離自己五米的範圍,要找的人應該就是她,沒錯了。
黃飛心下一喜,指向自己的喉嚨,「啊啊」的叫了兩聲,表達自己是一個啞巴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