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藏想過這個女孩身份的一萬種可能,甚至想過她有可能是猿飛日斬女裝假扮的。
但就是沒想過,這個女孩會是漩渦玖辛奈!
漩渦玖辛奈沒什麼特別的,但她的出身很特別,她來自漩渦一族,傳承了從族中帶來的,乃至漩渦水戶傳授的封印術知識。
「你,你把舌禍根絕之術解了?」團藏想了想,又不可置信的扭頭,看向日向:「你還要解他的籠中鳥?」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日向會背叛了,只要說自己能解除籠中鳥,哪個日向分家頂得住這樣的誘惑?
藥師野乃宇笑而不語。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舌禍根絕之術無人能解!」團藏完全不相信:「這可是勾連大腦的封印術,稍微一動就會傷到靈魂,如果是漩渦水戶來那還有可能,但區區一個漩渦玖辛奈!」
藥師野乃宇聳聳肩:「所以啊,選擇權不是在你手裡麼,你可以試試,印一結,一切就都結束了!」
團藏看著藥師野乃宇篤定的眼神,再看看漩渦玖辛奈自信的神情,有些沉默了。
要不要賭一把?
他不敢賭。
因為舌禍根絕之術沒有敵我之分,只有距離限制,結印後不分敵我,只要身上有印,全都會被引爆,包括自己僅剩的15個忠誠之人。
哦,現在是14個。
如果他們沒解除這個印,那麼這裡的人除了藥師野乃宇和漩渦玖辛奈,其他人都要死。
然後呢,他得一打二。
他連打雲狐都沒自信,更別提旁邊還有一個九尾人柱力。
就算他打過了,他引爆舌禍根絕之印這個行為,也會導致根部人人自危。
畢竟,雖然很多人知道自己的生命握在他人手上,可以前團藏沒用過,那他們的感觸還不深。
但只要自己用一次,他們的心態就會瞬間發生變化。
若是以前,他還不在乎,他對根部有足夠的掌控,但現在的根部,是被雲狐滲透的根部....
這是印沒被解除的情況,如果被解除了,那他的結果會更慘。
因為只有他的人死了,其他的人還會活著。
而他結印的行為,會讓這些人會把自己視為生死大敵...
他們再往根部一傳....
.....
所以無論舌禍根絕之印有沒有解除,他都不能結這個印!
束手就擒?
不可能,我可是團藏,忍界之暗,二代火影親傳弟子!
藥師野乃宇是什麼東西,孤兒出身,連個像樣的老師都沒有,不過是好看點,聰明點兒,能幹點兒,能力強點兒,有愛心點兒,更受人喜歡一點兒而已...
emmmm......
我怎麼可能向她投降!
和他們同歸於盡?
團藏也下不定這個決心,因為這些都是木葉忍者,是自己的敵人,但不是木葉的敵人。
如果同歸於盡了,那損失的都是木葉的力量,而且其中還有個九尾。
他雖然權力欲旺盛,但對木葉的愛卻不是假的。
最重要的是,他不一定能和藥師野乃宇同歸於盡,剛剛她都能用影分身,你怎麼就知道眼前這個是真的?
再想想她的其他作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和九尾人柱力勾搭上,提前研究破解舌禍根絕之術,她沒有舌禍根絕之術控制根部忍者,一樣讓他們忠心耿耿。
近乎一手完善了根部的情報網,讓根部的情報效率遠超暗部,一手建立了根部的培養機制,雖然人才不多,但源源不絕,未來可期,而且對木葉忠心耿耿。
面對自己的計劃,順勢而為,誘惑自己出手的同時,又讓自己說出根部是我家這種話,把自己錘死在了背叛根之意志這個墓碑上。
慎重,能幹,有才華,又不迂腐。
手段,心計皆是上上之選。
拋開仇恨和政治因素不談,只看能力的話,團藏忽然發現藥師野乃宇其實強自己百倍...
要不是早生了幾十年,哪還有他什麼事兒?
這是個人才,屬於木葉的人才,還是我帶出來的人才!
再想想猴子的那三個弟子,自來也好色,綱手好賭,且兩人都沒什麼責任感,唯一能幹的大蛇丸,也因為前後兩任弟子的死亡,而意志消沉。
團藏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種滿足感,猴子,我終究還是有一點比你強的!
這樣的人才,要是被自己同歸於盡帶走了,那真的是木葉的損失!
「藥師野乃宇,你可願拜我為師?」團藏忽然問道。
藥師野乃宇一愣,立即就明白了團藏想幹嘛。
他想卸任,想讓自己上台,他終於認識到了自己的能力,他要退位讓賢。
也算是一種體面的下台,或許還能保住自己的命,畢竟你總不能殺自己的老師吧!
而且白身上位,不容易服眾,如果有團藏弟子這個身份,更容易被火影,乃至各大家族接受。
這對她也是百里無一害的選擇。
但再一想社裡的理想,藥師野乃宇堅定的搖搖頭:「團藏大人,木葉並非一家一姓之木葉,根部也不該是一家一姓之根部,能者上,庸者下,自古之理,我會憑藉我的能力成為根部的新部長,不需要您的關係!」
她的情況跟孫景雲不同,孫景雲認識蛇叔時,還沒立下大志呢,立志之後總不能跟蛇叔斷交吧。
而藥師野乃宇本就跟團藏沒關係,自然不需要強行攀附!
「能者上,庸者下....」團藏一愣,又沉默了。
這句話很簡單易懂,但深思起來,又有一種絕大的氣魄。
只靠能力就上位,可能嗎?
如果真的可能,旗木朔茂怎麼會死?
但團藏再一想,又有些沉醉這句話的魅力,這句話簡直說到了他心坎兒里。
沒錯,我雖然不如你藥師野乃宇,但我的能力總比那個只會說我才是火影的猿飛日斬強吧!
憑什麼是他當火影,而不是我?
要是當年老師按照能力選火影,那肯定是我上位!
他以前就不服氣,但不知道這種不服氣來自哪裡,也無從解釋。
每次猿飛日斬吼:我才是火影什麼的,就會讓他憋一肚子氣,不知道從哪裡發泄。
想反駁,又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現在他知道了,原來是這樣!
原來是他猿飛日斬走的裙帶關係,得位不正,自然不能服眾!
我沒有錯!
數十年心結一朝而解,團藏心中的鬱結之氣瞬間消散了大半,整個人看起來都不那麼凶厲了!
他頹然的往地上一跪,眼中滿是淚水,他突然很懷念過去,很想找扉間聊聊,說說自己心理的委屈,很想找找鏡,跟他說說這幾十年自己到底是怎麼堅持的....
再看月下身著白衣,眼神清澈冷靜的藥師野乃宇。
占據了這麼大優勢,依然不驕不躁,不疾不徐,心態也是一等一的好啊!
沒錯,我是不該收她為徒,不然我豈不是又犯了當年老師的錯誤。
她是憑藉自己的能力上位的,與我何干?
就是要這樣,就是要這樣才好!
「我若束手就擒,你要怎麼對我?」團藏想了想,抬頭問道:「把我關起來嗎?」
藥師野乃宇搖頭:「您不能活著,否則就會成為根部一些人的榜樣!」
團藏點點頭:「確實,我若是背叛了根部還能活著,今後再有人背叛,你就不好處理了!」
藥師野乃宇皺眉,雖然就在剛剛感覺團藏好像變了,但長久以來對團藏的固有認知,讓她依舊保持著警惕。
團藏沒有生氣,反而越看越滿意。
「那你要怎麼對待他們?」他又指了指旁邊那十幾個自己人。
「他們中有七人是我們的人,擒敵有功,當賞,四人在行動之前先向我們通報了您的行動,屬投誠,但我根部素來純潔,這四人會被清退,交給火影大人處理,剩下的四人冥頑不靈,無法教化,會跟您一起上路!」
團藏頓時又沉默了,15個人里,11個背叛.....
聽起來有些匪夷所思,但再聯想下剛剛那名日向的背叛,看來藥師野乃宇對人性的把握也非常厲害,光靠解禁這個誘惑,可拉攏不到這麼多人,應該還有別的方法。
「團藏,團藏大人,團藏長老,救我們啊!」四個冥頑不靈的立即叫了起來,他們剛剛試過逃跑了,但早有人看住他們了。
「叫什麼叫,無非一死而已,而且用我們的死,換來一個更強大的根部,我們應該高興才是!」團藏沒好氣的說道:「你們也是積年老上忍了,這點道理都不懂嗎?」
幾個上忍哪有團藏這種心態,根部的職位可不好升啊,他們完成了多少任務,多少次死裡逃生才成上忍的,要是死在敵人手裡也就罷了,死在自己人手裡,可是要被釘在恥辱柱上的啊!
尤其是這個新根部愛寫檔案,他們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會留在檔案中,供後人研究觀看的!
「雲狐,雲狐大人救我啊...」
「白鼬上忍,救我啊,你忘了我嗎,我還請你吃過飯呢!」
藥師野乃宇擺擺手,幾個上忍立即帶著他們四個離開了。
隨著慘叫聲漸漸遠去,團藏也長舒了一口氣,他換了個姿勢,盤腿坐下,然後說道:「雲狐,可敢與我單獨聊聊?」
漩渦玖辛奈趕忙伸手要攔,藥師野乃宇想了想,卻是打了個響指,隨後一道白色光幕就將二人籠罩了。
「此術名寂靜領域,我們在這裡說話,外面不會聽到,也看不起我們的口型!所以你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吧!」
團藏滿意的點點頭,自從心態發生變化後,他看藥師野乃宇就越看越滿意,要是沒有選擇對抗,而是直接收她為徒,那該多好啊....
可惜,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很有用的術,是風遁吧,也很適合我們根部!」
藥師野乃宇點頭:「這個術就在積分商城中,任何一個忍者都能兌換!」
「是麼....」團藏有些尷尬,他已經好久沒關注根部的變化了。
「我把你留下來,是想跟你交代一些事情...」團藏頓了頓,說道:「你對宇智波可曾了解?」
藥師野乃宇點頭。
「關於宇智波的所有檔案,我都放在了我的辦公室後方密室中,解密印為....」
「宇智波一族一定要警惕,他們是木葉村中最大的不穩定因素,如果有可能,你甚至可以...」他抬手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我會自己判斷的!」
團藏點頭,繼續說到:「關於我們這個火影,對內強大,對外軟弱,不是個合適的火影。我比較看大蛇丸,但那猴子為了自己的權利,不想讓大蛇丸上台,因此又拉出了一個叫波風水門的跟他打擂台。你身邊那個漩渦玖辛奈,就是波風水門的戀人,你可以用她來控制水門,對了,你是怎麼把漩渦玖辛奈拉到我們根部來的?」
他當年可是努力了無數次,猿飛日斬都不給,沒想到自己還沒動呢,九尾就自己來了?
藥師野乃宇笑笑,不回答。
「是你的秘密吧,謹慎點兒也好!」團藏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雖然很好奇:「不跟我說是應該的,那我繼續說,關於當年的旗木朔茂...」
「關於舌禍根絕之印..」
許久後,他終於是說的差不多了。
「給我一份紙筆,我再給猴子寫封信,也讓你的路好走一些,當然我知道,你不喜歡借用我的關係,但我這是舉薦人才,不算攀附。」團藏說道。
藥師野乃宇點頭,遞過來紙筆後說道:「你的信,我會先看的!」
「無妨,你應該看!」團藏很贊同藥師野乃宇的做法,甚至還想著要是藥師野乃宇沒提,自己得提醒一下。
信很快就寫完了,團藏遞給藥師野乃宇,又說道:「我跟你說的這些東西,關係到不少不能讓火影知道的內容,所以我死之後,我的屍體你要焚燒掉,也不用專門找地方埋,我這一生為了木葉,未曾婚娶,無兒無女,也不需要誰來祭拜,這條南賀川既然穿過了木葉,那就把我的骨灰倒在南賀川中就行,好讓我死後,還能繼續陪著木葉...」
看藥師野乃宇依然是那副警惕的樣子,團藏也有些無奈:「我雖然很欣賞你的警惕,但我已經說到這份上了,你就不能放鬆一下麼?」
藥師野乃宇搖頭:「你不一樣的,你是忍界之暗!」
「不錯!看來你多少還是承認了我的能力的!」團藏還有些開心,隨後又從腰上掏出一把苦無。
他曾經無數次想過自己的死法,或許是在戰場上戰死,或許是當上了火影老死,又或許是實現了自己的夢想,將忍界一統,又或許是平定宇智波時,和須佐能乎戰鬥而亡。
但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是自殺的。
而且,死的心甘情願。
看著鋒利的苦無,團藏沉默了許久,又回頭道:「我是背叛了根之意志,但不論你相信與否,我對木葉的愛不是假的,我也希望你永遠不會背叛木葉.....」
「我永遠不會背叛木葉!」藥師野乃宇認真回答道。
團藏看了藥師野乃宇許久,這個當年還很稚嫩的少女,現在已經成長到讓他判斷不出來話里真假的程度了。
但他願意去相信。
抬手,鋒利的風屬性查克拉纏繞在苦無上。
隨後,猛地刺入心臟。
團藏,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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