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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辭職的衝動

2024-09-12 15:16:47 作者: 定居伊洛交匯邊
  我點頭應允,心中卻暗自思量著張永泉可能的反應,生怕他會誤以為我在戲弄他。我端起水杯,輕輕抿了一口,試圖理清下自己的思路,然後緩緩放下杯子,目光堅定地望向張永泉,準備將深藏心底的記憶全盤托出。

  「張老哥,約您見面確實是有些事情想和您細說。」我深吸一口氣,聲音中帶著幾分沉重,「其實,我不太確定我是不是曾經遇到過那位賣畫郎。」

  張永泉聞言,眉頭微微一挑,眼中閃過一絲好奇與期待。他身體微微前傾,似乎想要更清楚地聽到我接下來的故事。

  我輕輕嘆了口氣,開始講述起自己小時候與那位賣畫郎的邂逅。隨著我的敘述,張永泉的表情逐漸變得凝重,他似乎也認為我遇見的就是他需要尋找的賣畫郎。

  說到這裡,我停頓了一下,目光再次轉向張永泉,只見他的表情已變得異常凝重,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他似乎在努力消化著這個突如其來的故事,同時也在思考著其中的種種可能。

  「老弟,你確定這是你的親身經歷?」張永泉終於開口了,聲音中帶著幾分難以置信,「這聽起來……確實像是賣畫郎的作風。但幾塊錢一幅畫,這成本能賺回來嗎?不合常理啊。」

  我無奈地聳了聳肩,苦笑了一下。「是啊,我也覺得這事兒挺奇怪的。但那時候我還小,很多事情都記不清了。或許,這些奇人異士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吧。」

  張永泉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突然,他話鋒一轉,問道:「那你這邊有沒有他的聯繫方式?能不能找到他給我畫幅畫?」

  我搖了搖頭,苦笑更深。「張總,那時候我才幾歲啊,哪裡會留什麼聯繫方式。更何況,他已經去流浪了,更是無從找起。」

  張永泉聞言,面露苦笑,顯得有些失望。但隨即,他又振作了起來,眼中閃爍著新的希望。「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我們至少知道了他的一些特徵和行為習慣。我可以讓家裡人多打聽打聽,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

  我點了點頭,心中暗自為他加油鼓勁。張永泉拍了拍我的肩膀,力度適中,帶著一種莫名的信任與感激。「行,我這就回去安排。這頓飯我請了,算是感謝你的幫忙。」

  我連忙推辭:「不用不用,有報銷額度。張老哥,您先好好休息,養好身體才是最重要的。我也會繼續留意的,一旦有什麼新的線索,我會立刻通知您的。您這邊有什麼消息也及時和我溝通,咱們保持信息一致。」

  說完,我站起身,準備離開這個充滿回憶與希望的地方。張永泉也站起身,與我並肩走出餐廳,兩人的身影在夕陽的餘暉中漸漸拉長。

  幾周的時間如同指尖流沙,悄然逝去,而我心中關於賣畫郎的記憶,也早已被日常的忙碌與瑣碎所掩蓋。然而,當那個周五的下午,張永泉的電話鈴聲突兀地響起,我的思緒瞬間被拉回到了那個充滿神秘色彩的故事之中。

  辦公室里,同事們正忙碌地穿梭於各自的工位之間,鍵盤敲擊聲、電話交談聲交織成一片,構成了一幅緊張而有序的工作圖景。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對著電腦屏幕,心中卻是一片陰霾。過去一周的挫敗感如同沉重的鉛塊,壓得我喘不過氣來。那些精心準備的offer,在入職前的最後一刻被一一拒絕,仿佛是對我努力的無情嘲諷。業績的下滑,獎金的泡湯,升職的落空,一連串的打擊讓我對未來充滿了迷茫和不安。

  就在這時,張永泉的電話打破了辦公室的寧靜。我接起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卻是有氣無力,夾雜著雜亂的背景噪音,讓人難以分辨。我皺了皺眉,試圖引導他找一個更安靜的地方通話。「張老哥,您那邊雜音很重,能找個安靜點的地方嗎?我聽著有點費勁。」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隨後傳來了張永泉略顯疲憊卻帶著幾分焦急的聲音。「童老弟啊,救救老哥吧。我這兩天前就進了醫院,今天才有力氣給你打電話。醫生說我這身體很健康,可是我明明聞到我身體上生出一股難聞的氣味,同時身體也很疲憊。這種感覺……就好像骨頭空心了似的,而且非常嗜睡,控制不住就倒下。這不,兩天前我正上班呢,突然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如果不是同事及時發現,打了120,我這都不知道能不能給你打電話。」

  聽著張永泉的敘述,我能夠感受到他此刻的無助與絕望。他的聲音里充滿了央求與期待,仿佛抓住了我這根救命稻草。我環顧四周,同事們依舊在忙碌著,而我自己的職業生涯卻仿佛陷入了泥潭,難以自拔。

  我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內心的波瀾。看著身邊那些熱火朝天的同事,我不禁開始思考自己的未來。這份待遇不錯、工作相對自由的工作,曾經是我引以為傲的資本,但如今卻成了我心中難以言說的痛。我突然有了一種衝動,想要逃離這個讓我倍感壓力的環境,去尋找一片屬於自己的天空。

  於是,我調整了一下情緒,對張永泉說道:「張老哥,您先別急。我會盡力幫您尋找賣畫郎的線索。不過,這可能需要一些時間。現在最重要的是您的身體,您一定要好好休息,配合醫生的治療。」

  說完這番話後,我掛斷了電話。但真實想法確是:張老哥實在有緣無分,小弟我準備離職了。獵頭這行真不是人幹的,拜拜了您嘞,我不幹了。鈴聲再次響起,打斷了腦海內辭職的衝動。我無奈地笑了笑,心想張永泉還真是執著。不過,既然他已經再次打來,我還是接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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