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佬，是你嗎
說到這隻愚蠢的兩腳獸……一說他就來氣！
就在自己精疲力盡跑出樹林的時候，又出現一隻兩腳獸。
他手裡沒有暗器，還說自己是個好人，還說帶自己超神？
兩腳獸除開大人不都是壞的嗎，還有好的？
連問個能不能聽懂他說話這種問題，都要本鹿確認三遍，一看就好像腦子不太靈光的樣子。
看在它沒有帶暗器的份上，傻點就傻點吧，暫時信他一會兒。
畢竟當時傷口很疼，自己跑起來很費力，誰知道把他當成交通工具後更疼了！
本鹿都大發慈心讓你抱了，你還專往本鹿傷口上招呼，故意的是不是？！
好在最終在本鹿的示意下，這隻愚蠢的兩腳獸（以下簡稱「愚蠢獸」）深刻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並且及時糾正。
然後緊接著愚蠢獸又犯了一個愚蠢至極的錯誤：居然嚮往山谷外面跑。
這怎麼行！
在自己的瘋狂示意之下，這隻兩腳獸終於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果然很傻啊，叫得本鹿口乾舌燥，脖子都要甩斷了。
進了林子是進了林子，可惜愚蠢獸沒真正理會到本鹿的意圖。
你這在林子裡繞著圈圈跑，是準備把自己繞暈，還是準備把後面兩個壞蛋兩腳獸看暈？
本鹿要是不掙扎一下，愚蠢獸只會壞了大事。
最可氣的就是本鹿十分努力在湖邊呼喚大人的神魂，這隻愚蠢獸上來就捂鹿嘴，還怪本鹿叫得太大聲！
說好的帶本鹿成神你不行，搗亂唱反調你第一名！
本來很充足的時間一路上愣是被愚蠢獸活生生浪費掉了，但凡中間直接聽本鹿的，你也不會被兩隻壞蛋兩腳獸收拾，該！
「唔咕！」不能看不能看，越看越煩！
七色鹿雖然這麼說，但眼神還是忍不住往趙若鳴屍體上瞄：蠢是蠢了點，如果愚蠢獸一開始就自己逃跑，哪裡會變成這樣呢？
怎麼看也算對本鹿有一點點點點點恩情吧……
煩你歸煩你，該救還得救啊，不然本鹿豈不是成了知恩不圖報的渣鹿了！
「唔唔，咕……」大人，你能不能救一下這隻愚蠢獸。
七色鹿向大人的神魂發出請求。
大人是很厲害很厲害的存在，在七色鹿的記憶中，沒有大人辦不成的事情。別說救一隻愚蠢獸，就算救下全天下的人大人也能辦到。
可惜這次事與願違，大人的聲音在七色鹿腦海中響起：「我現在的力量已經救不了他，想要救他只有那顆混沌蓮子心。」
混沌蓮子心啊，這東西……
雖然大人說得輕描淡寫，但其中的厲害關鍵連沒心沒肺的本鹿都很清楚。
大人的神魂被喚醒只能持續一段時間，它必須做出選擇。
煩躁地踏了踏蹄子，本鹿很糾結！
一鹿一魂一屍體都靜止了，彷佛天地間按下了暫停鍵。
「唔咕！」
突然間，七色鹿發出一聲很響的鳴叫，又給這世間按下了播放鍵。
它的聲音帶著點憤怒和解脫。
趙若鳴感覺心臟一緊，眼前景象開始變得模糊。
他知道自己快死了，但一點都不後悔。在死之前還能體現自己的一點點價值，雖然混不到烈士也算恪盡職守吧。
最後一刻他思緒很多，還帶著一點解脫般的微笑。
果然野生動物的想法和人類還是不一樣啊，本來還有機會跑掉的，為啥七色鹿非要來湖邊，不是自絕退路嗎？
我韭菜豬肉餡兒的大蛋糕啊……
雖然初次見面只聊了寥寥幾句，但老支書值得我用一生去學習。
老薑你個混蛋，我死之後不要再坑蒙拐騙，免得另外一隻眼睛也被人打瞎。
女鄉長，祝你早日實現心中的宏偉藍圖。
再見了，這個花花世界……
思緒萬千間，趙若鳴便失去了意識。
「後生，有點灑脫啊。」
一個突兀的聲音在趙若鳴腦海中響起，聽不出聲音的情緒。這無悲無喜間反而讓人有一種發自內心深處的淡然。
聲音響起的同時趙若鳴睜開了眼睛，摸了摸身上完好無損，連胸前的槍傷也不見了蹤影。
但總感覺心臟處又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談不上痛苦也談不上舒服，可能用暫時不太適應好一點。
嗯？嗯？我這是死了還是沒死？
此刻他正躺在一間四四方方的石室中，正中間是一口井，四面牆中間各有一個通道。
地上有四條散發著七彩光芒的紋路從通道里一直延申到井口匯聚，最後形成了一個由四種顏色光芒組成的井口圍欄。
走進一看，井裡有淡青色霧氣翻滾，勢要噴瀉而出，卻被井口的上方懸浮著的一團光球鎮壓。
儘管如此，還是不斷有一絲一縷霧氣衝出屏障，消散在空氣中。同時也有一絲一縷褐色霧氣透過屏障溜入井中。
趙若鳴一醒來就感覺整個人神清氣爽，彷佛吸進去的不是空氣，而是一種十分強大的力量。
「大佬，是你嗎？」
趙若鳴環顧四周，不知道當下有什麼東西能發出聲音。
在他的認知里，能在別人腦海中說話的都是大佬或者系統。這個聲音不是那種機械電子音，那就只可能是大佬。
所謂大佬，就是生前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至尊強者，天地法則、萬物眾生皆匍匐在他腳下瑟瑟發抖那種。
然後因為一些意外只保留下一縷殘魂，殘魂又機緣巧合找到了傳人。
從此他的傳人一路順風順水，吊打一切。出任CEO，迎娶白富美，直達人生巔峰。
眼睛一亮，時來運轉，這種好事兒輪到自己了？！
「後生，你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天道至寶，現在有一份責任需你來承擔。」大佬的聲音淡淡的，沒有那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反而有點溫柔。
一聽自己得到了什麼天道至寶好像很厲害的樣子，趙若鳴根本不帶猶豫道：「沒問題！」
「後生……話不要說這麼滿，這責任可能是你需要付出性命的。」
剛剛趙若鳴回答那麼爽快主要是好不容易碰到一個大佬，給大佬留下一個聽話又積極，我是乖寶寶的好印象。說不定大佬一高興什麼無敵功法、絕世醫術統統一股腦傳給自己。
可惜這個大佬一看就是老江湖，不太吃這一套。
訕訕笑了笑，道：「那大佬您跟我說說是什麼個情況，我先了解下。」
「天地未生而先有混沌，混沌化作清、濁二氣後有世界。清氣為良，助萬物潛能。濁氣為損，害萬物根本。遠古之時，為追求更強大力量，世間大能者合力逐濁氣自成世界……」
「所以我們現在的世界就是那個被驅逐的充滿濁氣的世界？」
趙若鳴一臉認真思索，摸著下巴忍不住插嘴道。
有點違背自己的世界觀，不過連自己死而復生這種現在看來十分不科學的事情都能發生，大佬應該犯不著騙自己。
「是的。」被打斷話大佬也沒生氣，繼續緩緩道，「清氣充盈的世界叫做遠古界，濁氣籠罩的世界叫做廢棄界。」
原來我們只是人家不要的垃圾啊，趙若鳴心裡挺感慨的：「大佬您接著說。」
你讓我說我就說，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大佬故意停頓了半響，趙若鳴也不催促。
最後可能大佬自己也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了，不急不躁繼續開口：「混沌蓮子心乃混沌孕育，是清濁二氣最原始的樣子。它能同時吸收清濁二氣，並將二氣轉化為靈氣。」
趙若鳴聽到這裡眼睛一亮，大佬的話很快就印證了他的想法：「靈氣沒有良損之分，萬物眾生皆可吸收。」
大佬的話終於讓趙若鳴知道了混沌蓮子心的用途，這是一個變廢為寶的好東西。
好東西人人都想要，趙若鳴此刻卻覺得這玩意兒有點燙手：「大佬，按照您的意思，混沌蓮子心應該在兩個世界分開前就存在的。遠古界那麼多大能，為啥這東西出現在了廢棄界呢？」
「混沌蓮子心成熟需要漫長的時間，原本它在遠古界的。尚未成熟就引得遠古界大開殺戒，動輒生靈塗炭。他們能強行分開兩個世界，卻分不清自己內心的善惡。」
「大佬說的對，人心最難把握。」趙若鳴忍不住給大佬一個贊，這也是一個故事滿滿的大佬。
對於趙若鳴的讚揚，大佬不置可否繼續著他的節奏，完全沒被趙若鳴帶跑偏：「我不忍心遠古界再混亂下去，將它帶到了這裡。」
「所以這口井就是大佬您打通的兩屆通道？」
趙若鳴沒有問大佬是怎麼打通兩屆通道的，以他能憑一己之力打通兩屆通道的實力來看，這位大佬牛大發了。
「是的，我封印了它。不過隨著我本體的消散沒有能力繼續維持，在清氣和濁氣互相衝擊之下，陣法已經越來越脆弱。
現在需要你做的事情就是守護住兩屆通道，不要讓清氣和濁氣繼續衝擊陣法，以免裂縫繼續擴大。」
趙若鳴想了一下，沒有立馬把胸脯拍得砰砰響去保證啥，而是繼續問道：「陣法裂縫擴大，清氣流入這個世界，不是對我們更有利嗎？為什麼要封印它？」
「我常說人需要『知足克欲，行善維德』。現在清氣的泄露只是一絲一縷，即便遠古界有人發現清氣泄露，也不願勞師動眾來到廢棄界；同樣的，流入遠古界的濁氣也只有一絲一縷，對他們影響不大，他們也不會大動干戈。」
趙若鳴還沒想明白大佬要表達什麼，大佬繼續道：「兩屆分開已久，兩屆眾生實力已經相去甚遠。在他們眼裡，你們與螻蟻並無區別。」
聽到這句，趙若鳴頓時心中一稟。
螻蟻和巨人，這個比喻還是很形象的。不管有意還是無意，巨人可能一不小心就會踩死一群螞蟻，巨人會在乎嗎？
看來自己將要肩負的責任很重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