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卿有些沒聽懂他的意思,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但是她還是沒說話,就乖巧地任由他的吻落在她纖細的脖頸上,盡數傾訴著噬骨的愛意。
一直以來主動的都是她,第一次見這樣的季聿白,執卿緊張得手都不知道放哪好了……
「我的小姑娘該睡覺了……」
季聿白下巴慵懶地搭在她的肩頭,有些執拗地把玩她的秀髮,一點點纏繞在寒玉似的指尖上,眸底的暗色卻愈濃,唇角悄無聲息地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執卿沒有多想,在他的懷裡再坐下去她神經都快繃壞了,求之不得想去睡覺。
現在的季聿白給她的感覺就像是一條冰涼的毒蛇,一點點纏繞在她的脖頸處危險地吐著蛇信子,稍有不慎就會引火上身。
「好,我去洗漱……」
執卿解脫似的想要從他懷裡逃出來,季聿白手上的力道卻絲毫沒有鬆開的意思,只是幽暗的眸子好整以暇地望著迫不及待的執卿。
他嘴角勾起的弧度喜怒不明,「你倒是很迫不及待啊……」
低沉陰冷的聲線從男人的薄唇中吐出,玩味的聲調性感清冽,季聿白勾著她的髮絲,細細在指腹摩挲著把玩著,像是捧著愛不釋手的珍寶似的。
「沒有……」
耳邊黑化值不穩定的提醒讓執卿有些欲哭無淚,她立馬扯出笑臉乖巧地在他懷裡蹭了蹭,「就是有點困了,你抱我去洗漱好不好?」
季聿白鬆開了染指的青絲,眸色晦暗不明,他輕笑,「好……」
執卿立馬順從地勾住了他的脖子,任由季聿白把自己抱到了洗漱台。
她已經帶來了一次性洗漱用品,季聿白有些慵懶地靠在牆邊,通過眼前巨大的鏡子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男人長眼黑沉沉的,襯衣挺括線條勾勒肩寬腰細的身形,松兩顆扣子,剛好露出小片鎖骨陰影。
執卿咽了咽口水,無意識地通過鏡子和他對視著。
【宿主,你看呆了……】
雖然不想打擾。
可再這樣下去,宿主很可能會發現自己的異樣,到時候要是發現情根又完整了那可還得了。
它曾經信誓旦旦保證會保存好一半的情根,絕對不讓宿主在任務世界動情太深,奈何BOSS直接把情根給放回去了……
一邊是BOSS,一邊是未來BOSS夫人,088夾在中間簡直想哭……
執卿驀然發現自己一直死死盯著他的鎖骨看,對上季聿白似笑非笑的黑眸,執卿臉瞬間紅到了耳根。
「額……阿白,我要去睡覺了……」
執卿輕咳兩聲,不敢去探究季聿白眼底的深意,彆扭地轉過了腦袋。
「好……」他深邃的眸底摻雜著笑意,上前將執卿直接打橫抱起,倒也沒有打趣害羞的小姑娘,直接將她抱到了鬆軟的床上。
執卿抱著未換上的睡衣縮在被窩裡,被子上清洌的皂香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很舒適。
執卿只露出一個腦袋在外面,眨了眨眼,「阿白,晚安呀~」
望著小姑娘乖乖巧巧縮在他睡過的床上,季聿白目光溫柔地仿佛能溺出水來,唇角勾起的弧度也愈發明顯。
男人俯身揉了揉執卿毛茸茸的腦袋,嗓音低啞,「晚安,我的小姑娘。」
季聿白起身離開房間,只是轉身的那一刻,原本溫柔的笑意變得有些意味不明,就連鏡片折射的寒芒也顯得愈發暗沉。
【怪幸福的……】
執卿換了睡裙就縮進了香香的被窩,滾來滾去地用被子把自己給包住,想想都覺得今天一天太玄乎了。
曾經想都不敢想季聿白會主動成這樣,和做夢似的。
088看著快樂的宿主陷入了沉默,只醞釀道,【下一個位面也可以很快樂,早日離開才是大事~】
它是真怕發現真面目的宿主,到時候幻滅想離開都離開不了……
執卿愣了一下,眯了眯眸子,【為什麼突然這麼說?】
088:【沒什麼,只是越早完成任務越好~】
執卿微微皺了皺眉,許久才默默地嗯了一聲。
原本以為今晚會很難睡著,沒結果躺了沒多久她就困了,很快就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
執卿這一夜睡得有些死,直接睡到太陽高照才起來。
起來腦袋還有些暈乎乎的,身上莫名有些酸痛,執卿揉著太陽穴從床上坐了起來……
【嘶……怎麼這麼難受?】
這一覺睡得她更累了,揉著惺忪的睡眼靠在床頭緩了許久,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執卿臉色唰得一下變了,整個人也清醒了很多。
她踢開被子,皺著眉檢查自己身上有沒有莫名的痕跡。
找了半天什麼也沒有,除了脖頸處的吻痕,她哪都好好的……
088這才鬆了一口氣,開口道,【應該是剛穿回來沒多久,有些不良反應……】
【嗯,知道了】
執卿也沒多想,反而因為剛剛的懷疑有些愧疚。
季聿白這種高嶺之花,上輩子被她碰一下都嫌髒,怎麼可能是這種人……
執卿長呼一口氣,準備自己蹦躂著出去。只是她腳一落地,外面就傳來了敲門聲——
「可以進來嗎?」
季聿白清透低醇的嗓音有些沙啞,淡淡地,有些許磨人,隔著房門傳入她的耳畔。
執卿又把腿縮回了被子裡,快速把睡衣整理好才應聲。
季聿白是端著早餐走進來的,清晨的陽光撒下來,模糊了他臉上稜角分明的線條,一貫清冷的臉上竟顯得有些柔和。
「聽見裡面有響聲就知道你醒了,要是現在不想起床,可以再賴一會。」
他把手上的早餐放到了床頭柜上,很自然地坐在床邊,節骨分明的手指理了理執卿睡亂的呆毛……
少有的溫柔讓執卿心率失常,覺得這一切都美好得有些不真實。
執卿直接蹭到了他的懷裡,淡淡的小梨渦很好看,「抱我去洗漱~」
「好……」
季聿白唇角笑意淡然,看到小姑娘依舊這樣乖巧,眸底的暗涌像是漩渦似的愈發晦暗不明,鏡片後的黑眸目光有些粘稠。
許久薄唇才微動吐出一個單字,聲線卻啞得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