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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新員工!

2024-08-24 17:56:30 作者: 石頭與水
  魏年一向精明,他十三四上就跟著魏老太爺學做生意,別看現下年輕,外頭這些門道兒,魏年極是清楚。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傅掌柜這幾年料理關外生意越發不得力,這連猜都不用猜,若傅掌柜不是做生意的材料,當初也不能在關外站住腳。現下世道雖則亂些,買賣人的路也不會絕,別人能做起生意,沒道理傅掌柜就打理不好。

  如今生意不好,可見不是才幹的原因,那必是人的原因。

  男人能有什麼事?

  無非就是錢上頭的事,因為,不論是抽是賭還是女人,哪樣都是要錢的。

  不過,賭不大可能。賭上頭的事,魏年清楚,倘是入了人家的局,沒幾把就能傾家蕩產的,傅掌柜能在關外支撐這些年,絕不會是賭。那麼就是女人或是抽大煙了……

  魏年琢磨了一回,如果魏時不是被傅掌柜引誘著花天酒地,就是受人挑唆,有了外心。可這基本不大可能,他大哥的性子,魏年清楚。倘魏時是那種好不好就有外心的性情,在北京這些年早該置些私產,在這上頭,魏年還是挺佩服大哥的。因為,相較之下,魏年倒是一直有些自己的小算盤。

  想到大哥被人算計,魏年臉色不禁陰沉下來。

  魏年想著,還是先把大哥弄回家的好,只是,魏時也是成年人,年紀還比魏年長十來歲,他不想回來,魏年也沒法子。他只要知曉魏時在關外的情況,也就並不擔心了。

  是的,要擱別人,知曉兄長為人算計,在外生意也不好好做,還不知多麼焦心焦肺的著急。

  魏年不一樣,魏年不悅,不過,並不急。

  魏年此人,血要比常人冷上一些。

  魏年向來信奉自己的事情要自己處理,魏時三十幾歲的人了,難道好歹還要別人去教?就是前世,陳萱擱他家多少年,要在個心軟的,估計就是看陳萱這般可憐的苦等,也能從了家裡的親事。魏年不一樣,魏年是死都不從,你愛住你就住,我反正不碰你也不理你。結果,最終就是陳萱回鄉了事。如今到魏時這裡,魏年還真不在意關外那些仨瓜倆棗,眼下家裡的生意還是他爹做主,魏年自己有一攤自己事業,他更喜歡與容揚這樣的新派商人打交道。何況,肥皂生產這裡的事,還得魏年時不時的去盯著。

  但,魏年除了血冷,也不是沒有別的優點。

  你只要明白人肯學習上進,魏年真是肯教。像陳萱最開始學洋文,當然,陳萱拍了魏年不少馬屁,可魏年每天白天在鋪子裡忙生意,晚上半宿半宿的教陳萱,等閒男人,不要說那會兒倆人還沒做夫妻,就是真正的夫妻,又有哪個丈夫肯這樣教導妻子的?

  魏年就是這樣的人,他理智多於情感,所以,他喜歡的,絕不是那種舊式的柔順女子,他就心儀陳萱這種生命力頑強,奮發向上的類型。魏年自身強悍,他對伴侶是一樣的要求。

  至於親人,魏年自覺盡到兒子兄弟的本分,也就夠了。

  魏時的事暫且擱下,因為,魏年與父親商量後,拍了張電報讓大哥回家,魏時依舊推說關外生意忙,要晚些時候回去。魏年也就沒再勉強了。眼下肥皂廠那裡招的新工人剛到,魏年一事不煩二主,依舊是托王二舅給在老家找的工人,王二舅因時常幫著魏家人招工,向外輸送勞動力,在村裡的威望那是與日俱增。

  再加上開年王二舅送閨女王三妹還有其他女工回北京,一併帶來了魏年要招的制肥皂的工人。


  魏年讓王大妹把人帶廠子裡去安排,招待王二舅在家裡住下來。

  陳萱這裡則忙著招高級經理,這次不論登報還是薪金,陳萱魏銀都準備出大價錢,所以,一過初八,就有不少人過來應聘,其中不乏有大學生之類,甚至,留學生都有。

  陳萱魏銀都忙著面試。

  初時見有留學生,陳萱頗是訝意,尤其人家那花花綠綠的文憑學歷拿出來,陳萱都覺著有些眼暈。魏銀悄悄問陳萱,「二嫂,這留學生要怎麼面試啊?」

  陳萱初時有些沒主意,可靜下心想一想,陳萱就有數了。這些文憑陳萱是看不懂的,對於有學問的人,陳萱也一直十分仰慕,尤其留學生,那仰慕前頭還得加個更字。畢竟,陳萱一直都想出國念書的。現在就是為以後出國攢錢哪。

  好在,陳萱也是做生意好幾年的人了,不至於見到個留學生就頭暈。何況,她每月必要去參加文先生、楚教授的沙龍,頗認識了些有學問的學者。如文先生、楚教授,都是留過學的,而且,現下於國內極有名望,陳萱能同他們來往,面對普通的留學生時,陳萱反是能靜下心了。陳萱用了一個很直接的法子,那就是,對於歐美留學生,她直接英文面試。如果是日本留學生,她便是日文面試,倘是通法文的,就讓魏銀用法語交流。這樣一遭面下來,魏銀都說,「以前都覺留學生如何了不起,如今看來,也不盡然,固然有文先生、楚教授這樣有學識的先生,也有混吃混喝的,留學一遭,洋文說的七零八落,真不知到國外做什麼去了!」

  總之,這不時的面試,也是讓陳萱、魏銀大開眼界。

  當然,因為陳萱魏銀捨得花錢,也有不錯的人前來面試。

  一位還是北京大學楚教授太太的親戚,這位青年是楚太太叔叔家的堂弟。楚太太與楚教授是舊式婚姻,楚教授在學術界向來以風度與學識出名,再加上他人生得清俊,當年拿下哥倫比亞大學博士學位時不過二十七歲,在北大任教直接就是系主任,可見其才華出眾。楚太太卻是傳統的小腳太太,在時下青年才俊紛紛對舊式婚姻拋妻棄子時,楚太太卻是與楚教授十八歲成親,然後,楚教授在國外求學數年間,與楚太太鴻雁傳書,最終回國後,夫妻二人在北京團聚,頗是恩愛。可見楚教授固然不是那一種先順從舊婚姻後摒妻棄子的無良男人,同時,也得說,楚太太縱然是舊式的小腳太太,可楚太太在人品心性上絕對是配得起楚教授的。

  楚太太娘家姓齊,在當地也算大戶,齊二叔生前,也是當地有名的實業家,家裡頗有些產業。產業固然不少,家裡兒女也多,光妻子,就續過兩次弦,可想而知,齊二叔這房的子女,並不是一個娘生養。然後,齊二叔一過逝,事情就來了。這位齊三,是齊二叔第一任續弦所出。這位續弦太太就生了齊三一個兒子,連個閨女都沒有,便早早過逝了。齊二叔家,元配太太給生了二子一女,第二任續弦太太給生了四子三女,就中間這位續弦孩子生得少,尤其,第二任續弦太太年輕,跟齊二叔這些年,掌家理事,精明強幹,尋常人比不得。家裡的事,這位太太最清楚,她的兒女,自然吃不了虧。而元配的孩子們,年紀最大,早就在家裡工廠管事,自然也吃不了虧。結果,就這位齊三,當真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他夾中間,在家裡做的事不少,但有費力不討好的活兒,都是他干。結果,爹一死,分了一星半點,還不夠生氣的。

  齊三跟楚太太是堂姐弟,以前在老家,楚太太學認字就是跟這位三堂弟學的,二人情分不錯。

  齊三來北京散心,把家裡這些糟心事跟楚太太說,「我就後悔當初沒聽大姐你的,我當初就不該回老家,我要是留在上海,就是吃糠咽菜,摸爬滾打,到底是我自己的一份事業。如今在家蹉跎數年,家業沒爭到,也誤了我自己。」


  想到自己二叔那一房的亂事,楚太太能說什麼,而是勸堂弟,「現在明白也不晚,你如今還不到三十,還年輕,做什麼都來得及。我早說過,三太太厲害,你兩頭兒不靠,家裡兄弟姐妹多,你想出頭不容易。你以後可有什麼章程?」

  齊三當初在上海讀的大學,他想回上海自己尋些事務做,也好養活自身。

  也是趕了個巧,楚教授知道魏銀店裡招高級經理的事,再琢磨一回這位堂小舅子的情況,說來齊三當年也是震旦大學的高材生,做人做事都不錯。此番爭產失敗,主要是齊三沒有內外無援,孤身一人,委實是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楚教授就同妻子提了提魏銀店裡招聘高級經理的事,還把北平日報上的GG給妻子看了,楚太太道,「一百塊大洋是絕對不少的,可具體怎麼樣,還得問清楚才好。魏太太魏姑娘同咱家不賴,孩子們來了北平不適應這氣侯,人家給做的潤膚的潤唇的那些膏脂,格外好用。要我說,先不要說咱們與三弟的關係,讓三弟去面一面試,要是能聘上,魏太太魏姑娘都是知根底的人,三弟也能有個事做。要是聘不上,便不要再提這事。」

  楚教授為什麼能對楚太太一心一意啊,與楚太太等明理心性是分不開的。楚教授一笑,「好,光明正大,讓三弟憑本事找工作,也公私分明!」

  楚太太第二日同齊三說的這工作,齊三想了想,「化妝品我接觸的不多,不過,誰也不是生下來什麼都會的。大姐你的眼光我信得過,那我就去面試看看。」

  如此,齊三去店裡面試。

  震旦大學一向是以法語聞名,齊三雖則近幾年在老家打理生意,法語還沒落下。齊三和魏銀用法語說了半日,彼此的印象都不錯,尤其,齊三對化妝品不熟,他提出要先在店裡熟悉一下化妝品,才能去上海開拓市場。這一點很合魏銀的心意,這些天應聘的人里,有許多不知所謂的,對產品一點兒不了解,就先天花亂墜的叨叨一番自己的理想建設的。你對我們本身的品牌屁都不懂,你那些理想建設要怎麼實現啊!

  魏銀自己開店這幾年,再加上她家世代都是買賣人家,生意是個怎麼回事,她清楚的很。對貨品如何都不清楚,就說買賣如何,那不叫理想,那叫發夢!

  魏銀對齊三這種腳踏實地的精神很滿意,同陳萱商量後,決定先讓齊三在店裡幫著賣東西,也增加一下對產品的了解。還有,陳萱是做過對新員工的培訓計劃的,這計劃的第一環就是要新員工在店裡做一段時間的店員,以加深對品牌的了解度。

  姑嫂二人做這幾年生意,各色人也見的多,齊三這人,一看就是個踏實肯做事的人。

  不過,試工期的薪水還是要同齊三說清楚的。

  齊三畢竟是大家出身,還真沒有津津計較這幾十塊大洋的事,他比較看重的是上海市場的開拓。因為徐檸也是北京大學的學生,陳萱魏銀直接把給徐檸簽的合約給齊三看過,齊三找姐姐、姐夫打聽了一回魏銀陳萱的人品,知她姑嫂二人對於能做事的人一向不小氣,又很肯信守承諾。

  彼此間建立信任後,齊三就開始到店裡來上班了。

  至於第二位員工,就是魏銀也發夢都沒想到,是白小姐過來應聘。

  白小姐一向是魏銀又愛又恨的客人,白小姐經常帶朋友過來做衣服買包包,不過,每次帶人來後,白小姐回頭還要過來找魏銀拿回扣。而且,與給別人的回扣不一樣的是,白小姐要的回扣要比別家多一成。你要是不給她,那就等著她叨叨吧,真是能從你這人的人品一直叨叨到你店鋪的邊邊角角,魏銀時常因受不了她這聒噪,只得讓她如意。


  陳萱好性子,倒是笑眯眯的沒什麼。

  白小姐就特愛跟陳萱打交道,見著陳萱一口一個「二嫂」,用魏銀的話說,仿佛她才是二嫂的親小姑子一般。

  白小姐坐下就是訴苦,喝口清茶就與姑嫂二人說開來,「你們也知道,我家老爺子是個只會花不會掙又重男輕女的,我娘雖是大房,奈何我沒個親兄弟,我家老爺子的心,我家老爺子的錢,都在二房姨太太手心兒里捏著哪。我娘那老實頭,以後我們母女能分到啥?我不得早做打算啊。」

  「原本我是想早些結婚,把嫁妝要到手,可一直沒個順眼的男人,再者說,我家那位姨太太,成天介說家計艱難,我就是結婚,恐怕也沒有幾兩嫁妝。我得攢些以後的家計錢,這帶著那些太太奶奶的買東西,無非就是掙幾個零花。我要是在北京城開鋪子,還不夠生氣的吶。我是不知道你們肯這樣大手筆的出錢招人,我要曉得你們肯為人才一擲千金,二嫂,我早來了。」白小姐道,「你們看我,平日裡對化妝品都熟。我雖沒做過生意,可我想著,這生意無非就是買賣二字。要是別人家的生意,我還不敢毛遂自薦,現在人心不古。坑蒙拐騙的事多了,倘不是跟你家比較熟,我是再不敢輕易求工作的。」

  巴啦巴啦說了這一通話,白小姐問,「二嫂、阿銀,你們看我還成吧?」

  白小姐為人精明,對吃喝打扮也在行,就是叫陳萱說,干化妝品這一行也合適。陳萱有些擔心的是,「你家能同意?」

  白小姐勾唇一笑,明眸善睞,「放心,我敢過來找工作,家裡的事都安排好了的。」

  有白小姐、齊三來店裡試工,陳萱魏銀就先把招工的事暫停了。

  讓陳萱比較得意的是,就是魏年見到她們店裡招到的白小姐、齊三二人,也說陳萱魏銀眼光好,可是叫二人得意了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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