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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番外小團圓之十

2024-08-24 17:56:49 作者: 石頭與水
  第217章 番外小團圓之十

  陳萱直到回北京時,心情方恢復過來。記住本站域名

  她笑眯眯的接受了王家大舅媽和四舅媽的託付,這次跟陳萱她們去美國的就是大舅媽家的一個孫女和四舅媽家的一個孫女,倆孩子年紀都不大,才十五六歲,還沒來得及說親。

  再大些的姐姐們不是親事定了,就是已經嫁人。

  王家人很重信義,雖想家裡女孩兒跟著魏親家一家去國美長長見識,卻也不能就為著這個便取消婚事。

  於是,都是在沒親事的女孩子裡挑的。

  因家裡人口多,適齡的孩子自然不只一個,王大舅很有主意,與弟弟們商量了一回,先是挑了手腳勤快、老實穩重的丫頭,再叫幾個丫頭抓鬮,誰抓到誰就去,也省得各家有怨言。

  這樣很是公道。

  最終是大舅和四舅家的孫女抓到了,王家人商量好,就讓這兩個女孩子跟著去幹活。

  反正有大妹這個做姑姑的,魏親家也是一家子厚道人,他們也沒什麼不放心的。

  這個年代的孩子也就是如此了,尋常百姓家的孩子,像王家已是村里殷實人家,家裡孩子一樣要辛苦勞作。

  再如魏老太爺當年,都是十來歲就出去學徒,與東家簽下契,從此死走逃亡傷都與自家無關。

  相較之下,能讓孩子到親戚家裡幫忙做家事,其實比在家種地要輕鬆許多。

  這幾天,倆孩子沒少被家裡爹娘叮嚀,讓她們去了聽話,好好做事,要長本事,有出息。

  陳萱也挺喜歡倆孩子,就是覺著年紀小些,跟小丫頭差不離。

  陳萱還私下跟老太太說,看是不是有年紀大些的,就是大妹這樣婚姻上有些坎兒的也沒關係。

  陳萱並不是嫌人家孩子,是覺著孩子小,捨不得。

  魏老太太倒沒這種「捨不得」的想法,說陳萱,「你這怎麼倒笨了?

  大妹當年是嫁人後不順遂,到咱家幹活。

  如今咱們要去美國,親家這是挑的家裡的尖兒。

  孩子小才好調理哪,沒事兒,有我哪,擔什麼心啊。」

  魏老太太半點兒不覺著使喚親戚家的孩子有什麼不好,魏老太太覺著這事很正常啊,有好事當然得先想著親戚啦。

  王家這親家又很不錯,魏老太太也願意帶倆王家的孩子出去,自家人用著多放心哪。

  魏老太太還大包大攬的跟大舅媽、四舅媽說,「這來回一趟船票很貴,這回出去,怕得好幾年才能回來。

  要是外頭有合適倆丫頭的孩子,我可就給做主啦。」

  大舅媽、四舅媽樂的顛兒顛兒的,笑,「老太太的眼光再錯不了的。

  那我們就都託付給老太太了。」

  又把倆孩子託付了陳萱一回,陳萱不論本事、還是品性,兩位舅媽都是十分佩服的。

  陳萱一向實在,她說,「待到了北京,我就讓大妹教外甥女些洋文,先慢慢學著,離回美國還有些日子。

  到美國後,先讓她們適應環境,只要倆孩子自強自立,舅媽自管放心,我自不能虧待她們。」

  倆舅媽更是喜的了不得,覺著陳萱果真是個極靠譜的人。


  兩位舅媽也再三拜託陳萱對孩子嚴加管束,很誠懇的說,「要是她們做錯事,可千萬別姑息,教她們個乖,是為她們好。」

  陳萱也點頭應了。

  其實,王家挑也都是挑性情穩重的孩子。

  何況,這年頭的鄉下女孩子,都是自小做家事的。

  倆孩子一個叫桃花,一個叫桂花,都是自花字上取的,話並不多,穩重有眼力,幫著把行禮搬車上,也要帶足水壺水果還有些路上能吃的乾糧之物。

  就是跟家人分離的時候,難免有些離別傷感,好在大妹李氏都是她們的姑姑,魏家也是實在親戚,於是,兩人也就此揮別父母,跟著魏家離開了家鄉。

  大妹在路上就開始教兩個侄女洋文了,先從簡單的話學起,每天也不用多學,學一兩句,只要記得牢,待到北京後也學了十來句呢。

  學得慢不怕,積少成多呢。

  陳萱回北京後事務就忙了起來,她已經在一流大學做博士後研究課題,這些年在波士頓,陳萱也結交了很多朋友。

  有許多朋友在國外取得文憑後回家任教,或者是做各自行業的研究。

  如今陳萱回北京,自然要跟朋友們聯繫。

  魏家這樣的買賣人家,一時間竟也有些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身的意思。

  魏家的魏傑魏明魏雲不提,這本就是魏家的孩子,就是趙豐趙裕兩對小夫妻,也會時常過來,畢竟有些個學術界執牛耳的人物,他們也並不能經常見到。

  如今,這樣的人物已是與陳萱平輩論交,大家談論著當今的科學,不涉經濟不涉政治,只憑科學的魅力,已足以令晚輩們仰慕不已。

  最有趣的是魏傑的妻子王氏,王氏是個極機伶的孩子,時常去太婆婆魏老太太身邊孝敬。

  因她有眼力價兒,嘴也乖巧,直把魏老太太奉承的頭暈目眩,私下給了她不少好東西。

  王氏也很因此自得,結果,王氏發現,自己到底還是眼力差些。

  原以為太婆婆已是了不得了,如今看來,太婆婆只是有錢,這位二嬸子卻是有「勢」啊。

  於是,王氏除了太婆婆那裡孝敬依舊,又打疊起千百樣的機伶來陳萱這裡奉承,噓寒問暖好不周到。

  陳萱因為經常看到王氏在她跟前兒來說話,還以為王氏有什麼事哪。

  陳萱把這事兒跟阿年哥說的時候,還說哪,「我倒是想問問她是不是有事,又怕年輕孩子臉皮薄,倒叫她不好意思。」

  阿年哥的回答言簡意賅,「她的事就是想奉承巴結你,沒別的事。」

  「這是做什麼,都是一家子,還特意用巴結誰不成?」

  魏年想到這個侄媳婦也好笑,道,「天生這樣的圓滑人,隨她去吧。

  阿傑的性子有些個老實了,有這麼個媳婦也好,夫妻互補。」

  既然沒事,陳萱也就沒再把王氏放在心上,又有楚教授下帖子請他們夫妻赴約。

  魏銀聽說是楚教授的帖子,必要一起去的。

  自打文先生離開北京,如今北京的文化界沙龍便當屬楚教授的沙龍了。

  魏心也要跟著一起去,因為她聽媽媽、姑姑都說起過這位風度翩翩的大學教授。


  陳萱也很願意帶閨女去參加,認為孩子們多參加這樣的文化沙龍能長見識。

  她原想要帶著魏宇魏宏都一起去,魏宇魏宏卻另有事要做,對沙龍興趣不大。

  陳萱也便沒強求,與魏心道,「你小時候我也常帶你去,還有文先生家的沙龍,當年在北京城也是極有名的。

  可能你不大記得了。」

  魏心記憶深刻的都是小時候跟大姑收拾草莓園,大姑收拾,她摘小草莓吃的事了。

  還有跟大姑一起吃餛飩之類雲去,對於沙龍的印象,已經極淺了。

  不過在波士頓,也有各式各樣的聚會,魏心並不陌生。

  魏心說,「興許一見面就能想起來哪。」

  ……

  陳萱平時都是西裝褲女式襯衣的打扮多一些,因為是楚先生的沙龍,她特意換了一身水藍底的暗花旗袍,首飾依舊是一套珍珠首飾。

  陳萱一向認為,沒有比珍珠更適合旗袍的氣質了。

  魏銀則是西式長裙的打扮,至於愛麗絲·魏,她一向是中式長袖綢褂配大長裙的裝扮,尤其這孩子自幼偏愛大紅大綠明黃亮藍各種鮮艷色彩,這審美估計是一輩子難改了。

  陳萱有時跟愛麗絲·魏一起出門,都有人誤會魏心是什麼電影明星,倒不是愛麗絲·魏如何美貌出眾,而是穿這麼誇張的,一般都是干演藝行業的。

  愛麗絲·魏卻是從來不怕人看的,她那性子,恨不能多多的人關注她才好哪。

  楚教授是文人,他的沙龍,自然是文人居多。

  愛麗絲·魏一去,立刻成為焦點。

  她那種誇張的打扮,楚教授都多看她幾眼,陳萱幾人跟楚教授寒暄過,介紹愛麗絲·魏給楚教授認識,這丫頭,握著楚教授的手直誇讚了楚教授五分鐘不止,還很認真的說,「以前我常聽我爸媽、我小姑說起您,楚伯伯,我爸媽常跟我說,您的翩然風度,鮮有人及。

  我真是見您才明白這句話的含義,楚叔叔,您這樣好的氣質,有什麼奧秘和訣竅嗎?」

  楚教授被她逗的哈哈大笑,楚教授也是四十幾許的人了,被小姑娘如此恭維仰慕,頓時龍心大悅,與愛麗絲·魏道,「訣竅奧秘可不能輕傳的?」

  他還逗起小姑娘來。

  愛麗絲·魏與楚教授簡直如多年未曾見面的老友一般,足聊了有五分鐘,愛麗絲·魏才去找楚太太聊天去了。

  楚教授笑,「記得上次見這孩子還是她小的時候,一轉眼就是大姑娘了。」

  魏年謙虛,「聒噪的很,成天嘰嘰喳喳的。」

  「孩子活潑才可愛。」

  楚教授是很享受小姑娘的仰慕啦。

  陳萱魏銀都與楚教授坐下來說話,魏銀還說,「您可太不夠意思啦,只給二哥二嫂下帖子,也不給我下份兒帖子。」

  楚教授笑道,「這是我消息不靈通的罪過,只聽說魏先生魏太太回國,倘知曉魏小姐也一同回國,我早應該親自過去拜訪。」

  楚教授說話,永遠會給女性留足面子。

  能再見到楚教授,魏銀心情也是極好,眉眼間都是笑意,「您就是不請我,我也要來。


  不過不是來看你,我是來看楚嫂子的。」

  多年未見,楚教授的沙龍里有許多老面孔已是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新面孔。

  楚教授為魏家三人引薦了不少朋友,有些人其實是大家共同的朋友,因楚教授本身就是流洋一派的名人,所以,他的沙龍里聚集的也多是些留洋回過的學者。

  魏家三人這些年亦是沒撂下學問,尤其陳萱還在大學做研究,不過,最受歡迎的除了學歷最低的愛麗絲·魏外,就是學藝術的魏銀了。

  大家總少不了以貌取人,儘管陳萱相貌氣質都不差,但較之魏銀那種奪目的美麗還是略有遜色的。

  如魏銀這樣美麗的女子已是少見,何況魏銀除了美貌外,更不少學識,這就更為罕見了。

  當然,魏家一行不論相貌和氣質,都是上乘。

  楚太太見著魏家人也很高興,大家不論是談及舊事,還是說這些年的變化,都是極有話題的。

  一直在楚教授這裡用過午餐,待到傍晚,魏家一行方告辭離去。

  楚教授還與陳萱定下了一場在北京大學的演講,陳萱有些意外,並不是演講的事意外,陳萱已經去過北京大學的農學院給學生們上過兩節課了。

  只是,陳萱的專業是農學,楚教授是文學院的院長,在陳萱看來,這完全是兩個不同的專業,讓她去給文學院的學生演講,她都不知道要講什麼。

  楚教授誠懇道,「魏太太的學習經歷,就值得所有向學的人學習。」

  陳萱讀博士時就做過助理教授,不論是講課,還是演講之類的事,她並不發愁。

  陳萱需要幾天準備的時間,楚教授欣然應允。

  陳萱是那種做什麼事都很認真的人,當天晚上待孩子們睡後,她就在小炕桌兒上寫演講的稿子,修修改改的,一寫就是半宿。

  待陳萱熄燈躺下睡覺,魏年問她,「寫好了?」

  陳萱嚇一跳,「阿年哥你還沒睡哪。」

  以為阿年哥已經睡了呢。

  「沒。」

  魏年心裡很高興,回鄉那幾日,妻子的情緒一直不大好,魏年還是喜歡看她這神采弈弈的忙碌模樣。

  魏年把薄被給她搭在身上,「待定好日期後跟我說一聲。」

  「阿年哥你也要去啊。」

  「那是當然,這麼榮光的時刻。」

  陳萱始終是有些害羞的性子,不好意思的說,「那等我跟楚教授確定下來就跟阿年哥你說。」

  夜色很美,今夜是十五,有月光透過窗簾,陳萱眼睛亮晶晶的望向他,魏年彎起唇角,探過頭在陳萱唇上輕覆一吻。

  陳萱剛想說什麼,險被爸爸媽媽擠扁腦袋的四寶就哼唧著醒了,迷迷蹬蹬的站起來,軟軟的說,「爸爸,尿尿。」

  魏年長嘆,「孩子就是電燈泡啊。」

  剛想跟媳婦浪漫浪漫。

  陳萱輕笑出聲,起身拉亮電燈,四寶兒閉著眼睛站在炕上,魏年下去端尿盆,然後一手尿盆,一手小鳥的給兒子對準方位,以免尿外頭去。

  四寶兒尿好後,就繼續閉著眼睛倒下睡了,連被爸爸乾坤大挪移的挪到二姐魏宏的身邊都不曉得。

  小小的四合院裡,有圓月高懸,有夏蟲鳴唱,夫妻二人沒再說別的話,就是這樣舒舒服服的在家裡的炕上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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