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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西域是她的葬身之地

2024-08-29 03:19:09 作者: 星杳杳
  滿滿騎著馬,帶著塔桑準備的東西偷偷上路了。

  塔桑說得沒錯,這匹馬兒果然識路,滿滿只需要意思意思出聲驅趕它一下,它便自發地朝著西域王庭的方向小跑而去。

  只是她沒想到,自己才離開烏合部落大約幾里路,便有幾個人從身後追來,噠噠的馬蹄聲帶著急迫感。

  「殷滿,停下!」

  「什麼?」

  滿滿還沒做出反應,座下的馬兒已被一道響亮的口哨聲喚停。

  知道她此時離開的只有塔桑,難不成塔桑後悔了,叫人來把她帶回去?

  可她也沒有什麼辦法,畢竟人生地不熟的,唯一的坐騎還認人。

  不一會兒,那三人便圍了上來。

  滿滿確實在烏合部見過他們,但都是匆匆一眼,沒有交集。

  「你們要做什麼?」

  「聽說你想去王庭,正好我們也要去,不如送你一程。」

  話雖像是詢問,但他們的神情,分明就是滿滿不答應也得答應。

  滿滿心知自己反抗也打不過,順從地被他們捆住了手,被他們看押著,一路帶到了一個車隊中。

  那條隊伍長長的,全是囚車,車裡坐著的人一個個蓬頭垢面,還像螞蚱一樣被一根繩子串著。

  他們非常熟練地將她塞進了隊伍最末尾的一輛車裡,甚至都沒有驚動前頭的人,有人察覺到動靜瞅了一眼,他們抽了囚車旁的地面一鞭子。

  故作聲勢斥:「別想跑!」

  「你們為什麼要抓我?」滿滿問走在她身側的人,「塔桑知道你們這麼做麼?」

  那人愣了一下,面上糾結了一瞬,便立馬壓低聲音,粗著嗓子道:

  「麗爾和米雅不喜歡你,誰叫你得罪了她們,不過她們沒想折磨你,也給你留了一條生路;而且我們沒騙你,咱們確實要去王庭,只是,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你自己了。」

  「什麼意思?」

  她早就發現了,西域這邊的人普遍沒什麼特別複雜的心思,想害人都是明晃晃地害,只是她再接著問,這個人就置若罔聞了。

  滿滿靠坐在車上,身後粗糙的柱子硌得她背疼,她側頭看了看,這一眼竟看到個熟人。

  在前面一輛車裡,有個比流浪漢還狼藉的男人,隨著車子的顛簸露出藏在亂發下的臉來。

  正是之前耶提帶人追回的那個人!

  看來這個隊伍便是塔桑說的運送奴隸的隊伍,這個人也沒騙她,這個隊伍確實要去王庭。

  而且可能是想留有餘地,免得將來塔桑得知後遷怒他們,他們雖抓了滿滿,卻也沒有故意欺負她,甚至沒有搶走她身上的東西。

  行吧,便當坐了個順風車,滿滿的心態不錯,她決定既來之則安之,走一步看一步。

  *

  「該死的,總讓老子幹這種活兒,一個個跟瞎子似的,看不出殿下不愛參與麼?還次次都要老子來請。」

  阿史那均愁眉苦臉地路過佛塔,嘴裡嘀嘀咕咕地咒罵。

  他罵別人瞎,其實他自己一開始也沒看出來雲迦世子真正的想法。只是後來他一直像個跟屁蟲一樣跟著世子,才終於稍微能察覺到世子的心情了。

  不過,也只是能察覺到一點兒。

  還沒想好如何邀請阿鹿桓雲迦呢,他不經意抬眼,便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進入了佛塔的側門。

  他揉了揉眼睛。

  怎麼看上去那麼像世子的背影?

  「應該不是世子吧,世子去佛塔幹嘛走側門?」

  覺得自己說得很對的阿史那均轉身便去別處去找雲迦了。

  而被他認為不可能是世子的背影逐漸走到佛塔最高一層。

  阿鹿桓雲迦的腳方踏入大廳一步,頗有節奏的敲擊木魚聲便戛然而止。

  身為佛子的竺曇雲訶背對著他,原本捻著佛珠的手擱在膝上,微微側首。

  此時恰好有半扇陽光灑在袈裟上,將整個人似是分成兩半,一半藏於陰影,一半沐浴陽光。

  阿鹿桓雲迦並未靠得太近,似是很輕地嘆了口氣:「我以為你今日也不見我。」


  「所以師兄,你為何要那麼做?還瞞著我。」

  「我等不及了。」

  竺曇雲訶驀地轉頭,淺綠色的眼睛宛如泛起了漣漪的湖。

  「可這不是我們籌謀的走向。」

  「雲訶。」雲迦往前走了兩步,緩緩道:

  「金剛怒目,不如菩薩低眉。有些被「屠」的部落並不該絕,我都命人以佛子的名義暗地裡救了下來。將來你站出來反對、控訴阿鹿桓鉞的暴行,才更有利,這些人都會感念你的慈悲,成為你的助力。」

  這個人難得一口氣說這麼多話,卻聽得向來心靜無波的竺曇雲訶胸口發悶,於是他終於忍不住站了起來。

  「所以你以身入局……可將來你要如何?」

  他頓了頓後自問自答,語氣神情並無太多起伏,卻莫名地能讓人感覺到詰問的怒氣:

  「將來,無論成敗,你都會和他一起,成為西域的『罪人』,畢竟,是他命令他的兒子——你,攝政王唯一的世子,滅了許多部落,你們心狠手辣,沒有將西域的百姓看作人。

  我不要你做我的墊腳石,師兄,我也不要你做我的刀,明明說好的是,你可以利用我……」

  說著說著,竟染上了些祈求的意味。

  「雲訶。」

  雲迦忽然出聲打斷了他,語重心長道:「我將來不會留在西域,我有要用一生追隨且守護的人。」

  竺曇雲訶的臉上露出了困惑,茫然的眼睛微微眯起。

  「可是師兄,你是人,不是武器!你被她利用傷害,已為她獻出一世,還不夠麼?」

  雲迦沉默了一會才回答他:「你理解不了,這不是利用和自甘墮落。」

  他卻輕嗤了一聲,抬手制止自己師兄繼續說下去。

  隨即他的臉上露出一抹笑,低頭時恰好被陽光掃過,倒真像低眉的神明,只是除了憐憫外,還帶著諷意和無奈。

  「師兄,之前我曾說,等阿鹿桓鉞死了,我告訴你一件與那個小郡主有關的事,你可還記得?」

  沒預料到他忽然轉移話題,雲迦愣了一瞬,隨即點頭應了聲「嗯」。

  「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

  雲迦不由得緊緊注視著他。

  竺曇雲訶轉了轉手裡的佛珠,緩緩道:

  「師兄,如果你想護她,你就不能離開西域,因為她終會來這裡的;而且,西域是她的葬身之地,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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