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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四章 你輸了

2024-08-24 18:37:31 作者: 騰旭
  楚懷行急得都要站起來了,忙擺手說:「別,別,我這只是一家之言,莫當真,莫當真!」

  「堂堂楚探花,說的話哪做不得真了?」

  葉秉竹直勾勾地盯著楚懷行的眼睛,「這可是你的提議,我都做了決定了,你可不能反悔啊!」

  楚懷行:「……」怎麼我就提議了,什麼決定什麼反悔,跟他有什麼關係啊!

  葉秉竹見這呆子瞪大了眼,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繼續忽悠道:「我今日來找你,就是把你當我的好友,讓你幫我出出主意,哪有你這樣敷衍我的,一會說得肯定,一會又說當不得真,你到底是不是真心拿我當朋友的!」

  楚懷行陪著笑,「我這不是怕耽誤了你的好姻緣嗎,萬一人家姑娘是個好姑娘,錯過了怎麼辦……」

  「有那樣的爹,能養出品行多無私的女兒來!」葉秉竹冷哼一聲,「想來那位張小姐也不是什麼好人,來人!」

  「爺。」秦仲在外頭應了一聲。

  「回去告訴國公爺,說我風流懶散,配不上張小姐那麼好的人,讓他把婚給拒了。」

  秦仲聽得雲裡霧裡,心想:祖宗您出來之前早就把人家上門提親的人給罵走了,這會又讓小的回去說哪門子退婚的事,難不成是下棋下糊塗了?

  葉秉竹才不管他怎麼做,吩咐完就扭頭笑得燦爛,朝楚懷行一咧嘴,道:「懷行兄,我這可是為了你推了門親事,以後你得給我找個好的媳婦才行。」

  楚懷行一聽,慌了神,「什……什麼……你不是……不是我……」

  「什麼你啊我,是不是的,就這麼說定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葉秉竹落下一子,道:「懷行兄,你輸了。」

  楚懷行這才想起自己還有一局棋,低頭一瞧,臉都白了——黑棋把白棋圍了個水泄不通,套的牢牢地。

  ——

  夜非辰夫婦二人回府時,已是夕陽西沉。

  剛走回東院,就看見葉側妃站在門外,衣衫單薄,時不時搓搓手,臉頰鼻尖凍得通紅,眼神水盈盈的,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魏安然當下止住了腳步,回過頭去看夜非辰,卻見夜非辰一臉不耐,沉著臉看著那人。

  葉詩情餘光看到並肩而來的二人,忙施施然走到他們面前,行了一禮,「王爺和王妃回府,想必是餓了,就讓妾身服侍王爺王妃用膳吧。」

  站在後面的楊嬤嬤一聽這話,一臉無語,都不知道該說她什麼好了。

  王府的側妃和普通人家的妾室不同,單論出身,也都是各大戶人家最出挑的女兒,精挑細選的小姐,承的又是皇子的恩,與尋常婦人還是不一樣的。

  側妃在王府是妾室,晨昏定省是要的,但不必做那些下人們的粗活髒活,做伺候用飯這種下人的事就是自降身價。

  更何況,夜非辰如今是親王品階,內宅的王妃和側妃也都是有品階在身的,既擔得起妃的稱號,已經是比尋常七品小官要高階了,哪裡要伺候人的?

  夜非辰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理都不想理她,徑直走進院子裡。

  魏安然冷聲道:「葉側妃回去吧,王爺用膳有丫鬟伺候,就不勞煩側妃來了。」

  葉詩情漲紅了臉,「王妃,妾……妾只是想……」

  「王爺已經走了!」魏安然沒給她表演的機會,直接喝止。

  言外之意就是說她那副可憐樣子對她沒用,還是省下力氣去做別的。

  葉詩情被她這般落了面子,哪裡服氣得了,滿眼眷戀的朝夜非辰的背影看了一眼,像個被迫分開的怨婦一樣,氣呼呼的離開了東院。

  魏安然進屋時,夜非辰已經脫下外衣,在榻上坐下了。

  「人走了?」

  「打發走了。」

  丫鬟們上前服侍她脫衣淨面,等一切收拾妥當,夜非辰伸出手,把她攬到懷裡,又揮退了下人。

  魏安然以為他要說葉側妃的事,挑著眉,笑著坐在榻上。

  誰知道,夜非辰一句話也沒說,颳了一下她的鼻子,就起身往床邊走。

  他的手不知道在哪兒碰了一下,床下露出一處縫隙來,夜非辰拉開那處,露出一個錦盒。

  魏安然還沒反應過來,夜非辰就拿著錦盒走到她面前。


  「回門後,咱們就要開始過日子,這些東西也該讓你來打理了。這幾本帳本是我自己的家底,管家拿給你的都是明面上的。」

  魏安然隨手翻開幾頁,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他又把錦盒往前一推,魏安然這才看清,錦盒裡除了帳本外,還擺了厚厚一沓銀票、房契地契之類的票據。

  「這些是我這些年存的,如今一併放在你那裡,還有先前賣糧的錢,也都在裡面,你都收著吧。」

  魏安然盯著錦盒看了半晌,才道:「若皇帝不把王位傳給你,你是不是也打算如榮王那般……反?」

  夜非辰攬住她,大手拂過她因為緊張繃直的後背,閉眼輕聲道:「是。」

  魏安然閉了閉眼,這算是她意料之中,卻難掩心中痛苦,「你有幾分勝算?」

  「西北一戰,靳遠軍與原本屬於彭家的塞北軍悉數由我掌控,先前兩廣暴亂後,新任的總督沈浩適表面上是慶王的人,實際上是我的人,托依寒在關外招兵買馬,只是上京附近的人難以安插,這些都是老皇帝的心腹,只要安插棋子,他一定有所察覺。」

  算下來,北面的塞北軍,西面的飛龍山,和南面的兩廣他都有人,把握還是大的。

  魏安然鬆了口氣,「不論有多少勝算,不到最後一刻,都難分勝負,不可掉以輕心。」

  夜非辰點點頭,「你說得對。」

  「我還有一點擔心。」

  「什麼?」

  魏安然道:「史官和世人不會因為勝負而對你手下留情,雖然說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但一旦你起兵,我們就與榮王無疑……」

  都是亂臣賊子!

  夜非辰眉頭一皺。

  他何嘗不知道會有這個後果,只是以自己的身世來說,絕無可能登得高位,異族終究是異族。

  他能做的,不過是在老皇帝駕崩,新皇尚未繼位時,起兵造反。

  「安然,我與樊先生商討過,新舊交替之時,本就充滿危險,我能做的,就是挑個簡單的對手。」

  魏安然聽懂他話中深意,「這麼說來,你接觸令妃娘娘的另一個目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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