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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一章 四小姐

2024-08-24 18:37:33 作者: 騰旭
  「別說我了,你呢,你也該到了考慮婚姻大事的時候,是個什麼打算?」楚懷行一點也沒察覺,「我聽說你真把上次那個姑娘給拒了?」

  「我?」

  葉秉竹看了他一眼,平靜道:「我沒什麼要求,不管他什麼出身,也不管他是嫡出庶出,甚至是男是女,品行如何都不在意,只要能入我的眼,就是最合適的!」

  楚懷行大笑道:「不能太挑,也不能什麼都不挑,你年紀也不算小了,得上點心才好。」

  這呆子怎麼聽不懂他的話外音呢?

  葉秉竹氣得一拍旁邊的石壁,蹭得一下站起來。在水裡泡了好一會,又乍起的急了,他只覺得頭一疼,身子搖搖晃晃的,站不穩。

  楚懷行見狀,忙伸手扶他。

  葉秉竹趁機歪了身子,雙臂正把人圈住,楚懷行歪在石壁上,仰頭看著他。

  楚懷行整個人紅到脖子根,忙挪開眼,「你站穩。」

  葉秉竹掃過他漲紅的臉,笑得風流,才起身道:「得,站穩了,溫泉還是不能泡得太久,不然渾身的力氣都散了。」

  誰說不是呢,他現在也覺得有些暈了。

  楚懷行一邊起身換衣服,一邊說:「等你成了親,可以帶世子妃來泡,你腿一軟還能跌到她懷裡。」

  葉秉竹只能滿臉無語地打著哈哈,心裡想:我眼神到底有沒有問題,怎麼看上這麼根木頭杆子,聽不懂他的話就罷了,還這般不解風情!

  ——

  天冷,魏安然就讓人把飯擺在了暖閣里。

  牛肉鍋子配上她特意調的藥酒,讓人喝得渾身上下暖融融的。

  楚懷行常喝冷酒,如今被魏安然逼著喝了幾杯熱的,汗都滴下來了。

  他一面醒著酒,一面說:「這些天,我在戶部查了查往年的帳本,發現了很多問題。」

  夜非辰把玩著魏安然的手,問道:「什麼問題?」

  「不少銀子的流向是假的,帳目也對不上,我看到的所有帳本都有作假的痕跡,包括賑災款也都有作假。」

  葉秉竹追問道:「數額如何?」

  「怕是半個國庫都有餘。」楚懷行心中憤懣,恨恨飲了一杯酒。

  夜非辰和葉秉竹對視一眼,他們早就料到戶部有問題,只是沒想到會有半個國庫這麼多,朱林河仗著皇帝的信任,手伸得也太長了些!

  夜非辰掩下心中波瀾,平靜道:「這件事就到今晚為止,你暗中繼續查下去,日後總有用。」

  楚懷行點頭應下,「再往下,就沒這麼輕鬆了,如今戶部幾乎是被朱林河一手把持,從上到下全是他的人,別說是我,就是皇帝來查,恐怕也查不到關鍵的。」

  「四叔,你能查到什麼程度都行,保護好自己才是要緊事。」魏安然只覺得四叔像是丟到狼群里的羊,連去衙門都是赴死。

  「你放心,四叔心裡有數。」

  葉秉竹飲了口酒,道:「不過朱林河最近倒是有些焦頭爛額,就是為了他小女兒的婚事,聽說都求到皇后那裡了。」

  魏安然本來有幾分酒意,被他這話激了個乾淨,「朱璇語嫁不出去了?」

  葉秉竹意味深長地看了夜非辰一眼,「她可是跟定親王結過親的女子,京城有哪家敢娶?」

  夜非辰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只夾了筷子牛肉放到魏安然面前,冷冰冰的說:「朱林河都掏了皇帝半個國庫的錢,怎麼能養不起一個女兒,就是給他一百個朱璇語也是養得起的。」

  「這種心狠手辣的女人,嫁不出去才是福報啊!」楚懷行想起公主府那驚險一幕,只覺得後怕,一向行的正的人也忍不住在後頭看她的笑話。

  魏安然捏著夜非辰的手,帶著笑意看了眼四叔,入口的菜又香了幾分。

  這時,外頭傳來玄若的聲音:「爺,齊陽侯府的事情打探到了。」

  這麼快?

  夜非辰正想開口問,卻被葉秉竹搶先一步,「進來回話。」

  帘子一掀,玄若帶著滿身寒氣進了暖閣。

  「主子,咱們莊子往北就是齊陽侯府的莊子,正巧今日府上管事的下來查帳,這人與咱們莊子上的管事有幾分交情,屬下便與管事請他喝了幾杯水酒,不多時就問清楚了。」

  「快說!」葉秉竹催道。

  魏安然不禁看了他一眼,心道:四叔都沒著急,他們這些做親戚的也沒著急,他著的哪門子急?

  「侯府的四小姐原本是定了親的,定的是通州那邊的一個四品官的嫡長子,姓龔,婚期就定在今年冬天。誰知道今夏,忽然有個婦人抱著孩子找上門來,非說自己是那位龔姑爺的紅顏知己,二人早就私相授受,只是因為自己戲子的身份,得不到龔家人的認可,後來聽人說,是因為她男人要娶的是侯府的女兒,怕侯爺不快,所以連孩子都不能認,那婦人走投無路之下,只好來了京城,去齊陽侯府前求四小姐開恩。」

  眾人聽得目瞪口呆。

  玄若繼續道:「那婦人只當四小姐未出閣,性子應該好拿捏,誰知道四姑娘心夠狠硬,絲毫不心軟。那婦人只能放狠話道,若四小姐不能讓他們娘倆入龔家門,就一頭撞死在齊陽侯府,讓世人評說。」

  魏安然冷哼,「這婦人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王妃說得極是。」

  「她說出這話,四小姐還是沒退一步,反倒說『你想撞死便撞死,反正你的命與我齊陽侯府無關,斷沒有讓我來償命的道理。』,誰知道那婦人果然狠心一頭撞過去。」

  「可死了?」

  「躺了三天,死了。」

  魏安然搖頭嘆息一聲,「自作聰明,反倒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玄若點點頭,「人死在齊陽侯府,收屍的是把人拒之門外的龔家人,而且還對四小姐指指點點,話里話外都是怪四小姐逼死了人;齊陽侯府又怎麼能吞下這口惡氣,那婦人一言不合撞死在他們府上就夠晦氣了,還得受龔家人的窩囊氣,再說,這事算來是龔家哥兒不是東西,訂下婚又出去招妓生子,又怕侯府怪罪,讓人帶著孩子來使苦肉計,兩相怨恨,這婚事就黃了。四小姐的婚事被一樁命案給攪了,自然也就耽擱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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