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陸嶼剛剛進娛樂圈的時候就在語言跟幽默感這方面展現了過人的天賦,所有的綜藝都樂意請他。閱讀
要是謝陸嶼願意,跟謝陸嶼聊天會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
更不用提當對象是顧青池時,謝陸嶼整個人都被調動了起來。
他時不時就把話題拋給顧青池,讓他思考起來,參與到聊天當中,顧青池就被他生動形象的講述帶到了一個個好玩的小趣事中,然後逐漸平靜下來,忘記了焦慮。
等到凌晨四點左右,顧青池就不知不覺的睡著了,他趴在床邊,臉貼著柔軟的被子,手就放在臉側,手機也在旁邊。
他一覺睡到中午十一點,夢裡還在跟謝陸嶼聊天,等到顧青池醒來,還以為自己在跟謝陸嶼聊天,迷迷糊糊的講了一句話。
「我也想吃陽春麵了。」
手機那邊就傳過來謝陸嶼的聲音。
「那我們改天去吃。」
顧青池這時候才徹底清醒了。
現在是中午十一點多,從夜裡到現在,謝陸嶼一直沒有掛掉電話,過了一會兒,顧青池才回道。
「嗯,改天去吃。」
「你沒吃早飯,午飯不要吃太刺激的」
謝陸嶼講完頓了頓。
「我昨天在改劇本,想著你還能陪我一起改,就沒掛。」
謝陸嶼怕顧青池電話費花完,還給他充了話費。
「嗯,現在改完了嗎?」
「改完了,餓了,去吃點東西睡一覺,你也去吃飯,早飯直接給睡過去了,別忘了改天我們去吃陽春麵。」
顧青池嗯了一聲,然後就是一陣沉默,兩個人都在等著對方掛電話,還是謝陸嶼半開玩笑的先開口道。
「小顧,掛了吧,等會兒話費再沒了。」
顧青池又嗯了一聲,他猶豫了一會兒,小聲講了一句話,然後才迅速掛掉了電話。
謝陸嶼舉著手機,聽著裡面傳出來的忙音就愣住了,過了一會兒他才從沙發上跳起來,興奮的像是一隻咬到被拋出去的木棍的狗子。
剛剛顧青池說,我會想你的。
顧父按了按太陽穴,看起來有些疲憊的樣子。
顧夫人一邊剝柚子,一邊看他一眼。
「怎麼了?最近精神不是很好,早上起不來就別起了,睡睡懶覺偷偷懶,有事先讓顧斜去做吧。」
顧斜在旁邊咳了咳,被顧夫人踢了一腳,顧夫人瞥他一眼。
「有話好好說。」
顧斜被輕而易舉的鎮壓了下去,人高馬大的這時候顯得有點可憐兮兮。
「就嗓子有點不舒服……」
旁邊的顧青池嗓子有點癢,硬是努力的憋回去了,最後沒忍住,咳了一下,顧夫人扭頭就噓寒問暖。
「哎呀,池池,待會喝一點蜂蜜水,我再切個梨,吃一點果肉。」
顧夫人說完就去拿梨子了,專門放水果的冰箱不在這,顧父就也起身跟在顧夫人身後一起去了,臨走前不經意道。
「小斜,明天那個會,我之後讓秘書聯繫你給你資料。」
明天的會本來是顧父的。
客廳里只有顧斜跟顧青池在了,他倆對視了一眼,兩三秒後,兩個人就都笑出來了。
顧父最近是有點萎靡不振。
他晚上睡著之後老做夢,做完之後醒來就忘記了,這也沒什麼,人的夢大部分都只會在醒來短暫的記住一會兒然後忘記,但他隱隱覺得,忘記的東西很重要,醒來總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可能是真的累了,還是休息一段時間吧。
他想著。
……
花園裡開著成片的玫瑰,還有鬱鬱蔥蔥的植株,比人還要高。
這是他的家,又不完全是,因為跟顧父記憶中有些出入。
顧父能很清晰的認知到,自己在做夢。
從附近傳過來孩子的笑鬧聲,然後就有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從那些兩人高的繁茂枝葉間鑽了出來。
顧父認了出來,那是顧斜的少年時候。
顧父臉部原本冷硬的線條不自覺的柔和了一點,露出微不可見的笑意來。
直到那茂密的植株抖動了兩下,從裡面跑出來一個**歲的漂亮孩子,臉蛋帶著這個年紀孩子特有的紅潤,皮膚雪白,眼睛明亮,笑容燦爛,他活活潑潑的去追顧斜,大聲的喊顧斜,拖長了尾音,聽起來像是撒嬌。
「哥哥,你慢些呀~」
顧父臉上的笑意就凝固了,那孩子的眉眼,分明就是幼時的顧青池。
顧父本能的靠過去,直到**歲的小孩子帶著笑容,捧著自己的小皮球穿過他的身體,他才意識到,自己觸碰不到他們,對這一切也無能為力。
場景很快就換了,這次是在家裡樓上的籃球場,他們兩個都大了一些,全都穿著球衣,因為運動額頭跟臉上都掛著亮晶晶的細密汗珠。
顧父低頭,發現自己身上也穿著球衣,手裡還有一個籃球。
他們都看著顧父,兩個孩子都雙手張開,似乎想要聯手攔住自己的父親。
身體自動活動了起來,閃躲,過人,跳躍,投籃。
幾個動作一氣呵成,等到籃球重重的撞擊在地板上,顧父回頭,然後兩個小少年都跑了過來,較小的孩子仗著自己個子矮,撲了上來,掛在顧父身上。
大孩子好勝心強,抿著唇,就算是還在生長期少年遠不如成人高大,也不給自己找理由,滿腦子想要勝過自己的父親。
「爸,再來一次,教教我剛剛怎麼過人。」
較小的孩子就黏黏糊糊的,毫不介意自己被輕易打敗,真情實意的使勁吹彩虹屁。
「爸爸好厲害呀~」
吹完彩虹屁還不忘給自己要好處。
「池池想吃冰淇淋~」
顧父本能的想要回應他——只能吃半個,不能吃多了。
嘴唇動了動,還沒有開口,眼前的一切就再次消失了,接著重新組合構建成新的場景。
這次是在家裡的樓梯上。
樓上隱隱約約傳來琴聲,顧父抬頭,沿著樓梯慢慢上樓,來到了琴房。
琴房門半掩著,裡面的青年雙手靈活的在琴鍵上跳躍著,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讓他的側臉顯得格外溫柔,他嘴角含著笑意,心情似乎跟十指下流淌出來的音符一樣歡樂。
顧父的夢做了很久很久,這次他醒來的時候,沒有忘記。
他醒來的時候是半夜,顧父輕手輕腳的拿了一支煙咬在嘴裡,悄悄關上門,他靠在陽台上吹著夜風,煙一直咬著,卻並沒有點燃
太真實了,真實的顧父隱約覺得,他其實並沒有錯過幼子的二十年人生,現在這樣才是錯誤的。
此刻,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地方,這個世界如同精密的儀器一樣正在運行。
【安全期已過,安全程序徹底關閉。】
因為安全程序已經被關閉,異常不會被修正,以至於從虛假的表現下流露出一點原本的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