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待？」
石毅聽到這兩個字就頭疼。
因為他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還交代，之前仙殿一戰，百萬天兵，十損其三，如此浪費功德的事情，還沒有和你好好計較呢！」石毅語氣極其恨鐵不成鋼道。
「哥，當時我已經盡力了，百萬天兵是從八域一路殺過來的，殺心太重了，我也攔不住，再者說來，不是還有哥你自己的問題嗎？」
石昊氣鼓鼓。
很是不服氣。
他當時是真的盡力拉扯了。
他知道自家哥哥什麼意思。
無非是讓補天教，截天教，不老山，天神山弟子多出力，炎黃帝國的百萬天兵劃划水就行了。
可問題是這百萬天兵是從八域一路殺上來的，再加上石毅賦予百萬天兵的特權，個個都悍不畏死。
「你這麼說是怪我咯！」石毅瞪了石昊一眼。
「當然怪哥，百萬天兵，都被哥賦予了神籍。」
石昊一開始也不清楚石毅當初為什麼要大肆冊封眾神，如果是單純發放信仰功德。
完全沒必要大肆冊封天地眾神，諸天星神，錄入神籍，這種純粹多此一舉的行為。
可後來。
石昊赫然間發現一個事情。
只要是被正式冊封了天地神位的神祇，錄入了神籍的生靈。
身死道不消，魂滅靈不昧。
只要花費足夠多的信仰功德，就可以重塑肉身，再聚神魂。
簡而言之。
只要信仰功德足夠多。
神祇幾乎是不死不滅。
上到天地正神，諸天星神，百萬天兵。
下到河伯水神，陰司土地，毛頭小神。
凡是被人皇石毅正式冊封神位的神祇。
某種意義上都可以花費信仰功德復活。
而這。
才是石毅創立信仰功德的初衷。
也是信仰功德體系的核心部分。
「怪我什麼？這些百戰老兵，從荒域到八域，從八域到九天十地，勞苦功高，賦予神籍，那是他們應得的。」
石毅對於自己做的事情沒有任何心虛，總不能只有詭異一族可以隨隨便便復活，其他人就不能重生歸來吧！
一點真靈入神籍。
半點生死不由己。
萬靈圖徹底融入人皇印後。
執掌冊封天地正神的權力。
手持人皇印的石毅。
不僅是炎黃帝國千億生靈的人皇。
也是諸天正神頭頂上的人皇天帝。
「我又沒說他們不配，主要是哥冊封神籍，賦予了他們復活的資格後，他們根本就不怕死，要不是我拉著，他們甚至能把九天十地屠上一遍。」
石昊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家哥哥，這所謂的功德信仰體系，越看越詭異，這幾乎不死不滅的能力，搞得他都有點想起去那些生靈禁區作死。
「還屠九天十地，都是你帶壞的，當初屠了一遍洪域後，他們就有些收不住手了，上次若不是我開口，你們還真打算趕盡殺絕。」
石毅真的有些頭疼，包括石昊這個大將軍，八域第一殺神在內，百萬天兵也是個頂個的屠夫，一打仗就恨不得把敵人屠殺殆盡。
可問題是。
石毅創立的信仰功德體系。
最是需要生靈匯聚的信仰。
信仰功德體系建立在芸芸眾生身上。
芸芸眾生是信仰功德體系的基本盤。
若屠完了。
就真完了。
「也沒打算趕盡殺絕，殺個七七八八，也就差不多了。」
石昊一臉無所謂的攤了攤手，言語間的狠辣讓人膽寒。
這不奇怪。
早在一統八域的時候，石昊身為征北大將軍，他就直接率領百萬大軍屠了一整個大域，白骨成林，血海漂櫓，洪域億萬生靈，最後十不存一。
石昊是真正的殺神，毋庸置疑的八域第一殺神，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屠殺對他來說，不過是家常便飯，根本就沒有什麼憐憫和同情之心。
或許比起絕望時空的荒。
如今這個時空的石昊，少了幾分仁慈，憐憫，同情之心。
但這才是真正的荒，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從混亂中崛起。
今天同情這個，明天同情那個。
這是尋死之道，亦是自取滅亡。
至於石毅。
石毅也不是單純的心善，悲天憫人。
看似悲天憫人的面孔下，面善心黑。
很多殺戮本就是石毅造成的。
可偏偏好人又是他自己在做。
可以這麼說。
石毅和石昊這兩兄弟。
本質上就沒一個好人。
「你呀，殺心不要那麼重，動不動就趕盡殺絕，做事情，要名正言順。」
石毅語氣有些無奈，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時候看錯了，或者說看岔了，自己那個可愛單純的弟弟，如今怎麼就變成了八域第一殺神。
「哥有惻隱之心就好了，至於名義的問題，有母親在，也不用我擔心。」
石昊聳了聳肩，他以前也嘗試過動腦子，自己一個人推演小混元河洛大陣，可後來他突然發現，自己根本就不合適動腦子思考問題。
小混元河洛大陣是磕磕絆絆推演出來了。
但本質上卻不如小周天星斗大陣一根毛。
這不是說小混元河洛大陣不行。
主要是從無到有去推演太難了。
同為洪荒四大殺陣。
混元河洛絕不輸周天星斗。
只是石昊輸給了石毅而已。
如果說石毅推演的小周天星斗大陣是一支幾乎於完美，基本所有人都能用的基因進化液。
那麼石昊推演的小混元河洛大陣，就是一支殘缺，只有他自己一個人能用的基因進化液。
沒辦法。
不是人人都是重瞳者石毅。
推演就如吃飯喝水般簡單。
誠然。
在那個已經消失的絕望時空。
荒一人推演出了很多無敵法。
但那也是沒辦法，他就自己一個人。
一個人孤苦伶仃，根本沒人靠的上。
如今的石昊有依有靠。
自然沒興趣強行推演。
這意味如今這個時空的石昊。
絕對比不上絕望時空的荒嗎？
當然不是。
石昊的天賦才情，確實驚才艷艷，放在一般人身上，絕對算得上絕世天驕，世人只能仰望的那種存在。
但他更驚才艷艷的不是天賦才情，不是推演，不是創造，而是只要打不死，就能一直進步的戰鬥天賦。
在那個已經消失的絕望時空。
或許不止是石毅走錯了路。
石昊也被迫繞了一個遠路。
王朝不一定是突然間崩塌的，也有可能是爛到根了才會倒。
絕望不一定是突然間到來的，也有可能是點點滴滴積攢的。
「隨便你吧，你長大了，我和嬸嬸也管不了你了。」
石毅可能不是一個好人，但絕對是一個好的哥哥。
無論石昊在外人眼中多麼可怕。
在他眼裡面依舊是那個熊孩子。
這個時候。
注意到石毅語氣軟了下來，石昊頓時迫不及待開口道：「哥，沒錢了，給點功德唄！」
話音落下。
石昊當即眼巴巴的望著石毅。
就像是渴望零花錢的小孩子。
「你又要功德做什麼？我記得上個月不才給你一百萬功德嗎？」
石毅雖然本人不在意信仰之力，也不怎麼在乎信仰之力凝聚的信仰功德，但信仰功德，需要用來維持信仰功德體系的運轉。
如果信仰功德透支，亦或者入不敷出，輕則導致諸天正神功德俸祿拖欠，重則會導致信仰功德體系動盪，乃至崩潰的風險。
「哥，一百萬功德哪夠用，這一次我要一千萬功德！」石昊拍了拍胸口。
「一千萬不多，但你要說用處，不是正事，給不了。」石毅搖了搖腦袋。
石毅沒有裝杯。
一千萬信仰功德的體量確實不多。
至少對於他這個人皇來說是如此。
自信仰功德體系建立那天去。
便有了數之不盡的信仰之力。
不是強迫。
不是忽悠。
石毅建立的信仰功德體系。
從上到下綁定了每一個人。
每個人都是利益所得者。
每個人都是利益分享者。
石毅這個人皇，反倒是像一個搭台子，抽稅的中介。
下面供奉的信仰之力，他返還了二成，抽稅了八成。
也就是說。
每十份信仰功德。
石毅抽稅了八成。
這剩下的二成信仰功德。
才會返還給虔誠供奉者。
別嫌棄。
別嫌少。
這個世界上大部分的信仰神祇。
虔誠信仰就是徹底的無私付出。
至於會不會得到神祇的反饋，那就得看神祇自身的心情了。
可是信仰人皇石毅就不同了，一定能得到信仰功德的反饋。
雖然不多。
但一定有。
這也是信仰功德體系建立之後。
信仰之力源源不絕的根本所在。
天長地久有時盡。
唯有利益得人心。
而且石毅抽八成信仰功德，也不是為了自己，或者說徇私。
這些信仰功德他也是拿來發展炎黃帝國，亦或者發放俸祿。
「哥，是正事。」石昊用力的點了點頭。
「是什么正事？」石毅的眼神有些狐疑。
「我想滅天國！」
石昊在說起天國這兩個字的時候。
原本開朗的面孔瞬間冷冽了下來。
「天國？」
石毅自然知道石昊口中的天國是什麼。
一個九天十地都知道的殺手刺客組織。
天國有些類似石毅前身的天使。
但實際就是一群討人厭的鳥人。
天國主體是翼人族。
一群長翅膀的鳥人。
只不過。
天國平時不是挺規矩的嗎？
怎麼突然惹到了這尊殺神？
「那個臭不要臉的天國女刺客，最近不知為何又找上了鬼爺，試圖重新攀上補天閣的大腿。」石昊語氣憤慨不已。
雖然石毅本人沒有經歷過女人背刺，背叛的事情，但這個世界上，永遠不缺這種事情，甚至這種事情，隨處可見。
雖然石毅是幸運兒。
不代表每個人都是。
吳天沖，也就是石昊口中的鬼爺，他是八域補天閣的創始人。
原為補天教弟子，但後來因為一些事情，變成了補天教棄徒。
說起這個補天教棄徒，到底為何變成了棄徒。
其中的原因非常複雜，但說到底就是太舔狗。
這個補天教棄徒，名叫吳天沖，在九天十地三千道州，也屬於青年才俊，最頂尖的天才之一，年紀輕輕，就已經出類拔萃。
他在九天十地，闖出了赫赫威名，被稱為最驚艷的補天教傳人，是最年輕的天神，同時也是補天教聖子呼聲最大的候選人。
但後來。
吳天沖因為認識了一個女人，一個叫做天一神女的女人，很快陷入了愛情漩渦，直接從一個青年才俊變成了一個舔狗。
從這個時候開始，吳天沖就開始了吃裡扒外，甚至出賣補天教利益，氣的補天教高層，恨不得一巴掌弄死這個死舔狗。
或許是看在吳天衝過往貢獻不少的份上。
補天教五老只是把吳天沖逐出了補天教。
就這樣。
一個有望成為補天教聖子的年輕俊傑，變成了補天教棄徒，失去了候選聖子身份不說，最後連補天教弟子身份都一併失去了。
可就在吳天沖以為自己終於擺脫了束縛，不用兩頭為難，可以與天一神女一起雙宿雙飛的時候，天一神女對他卻冷淡了起來。
這個時候，吳天沖也意識到自己看錯了人，天一神女只是在利用他，人家只看重他原本補天教候選聖子的身份。
失去了這個身份，他什麼都不是，最多是一個天賦不錯的年輕俊傑，遠遠沒有在補天教身為候選聖子時的風光。
可現在一切都為時已晚。
他已經是補天教棄徒了。
或許是為了彌補。
或許是心中有愧。
吳天沖在八域重新創立補天閣，主動幫助補天教延續八域道統，企圖用這種方式，來乞求補天教五老原諒自己。
然而這並沒有什麼卵用，補天教五老根本就不承認補天閣，不承認這個八域道統，不願再相信吳天沖這個舔狗。
「天國女刺客你是說天一神女？」
老實說。
石毅也不知道九天十地三千道州上面的道統和勢力，對於聖女和神女怎麼劃分的，反正聖女和神女一大堆，根本就不值錢。
相反聖子和神子就完全不一樣了，基本上都是每個道統和勢力的核心底蘊，聽起來是有點重男輕女，但現實情況就是這樣。
補天道三仙。
截天道三仙。
六仙尊真仙之中就一尊女仙。
像仙王這個層次的就更少了。
或許用性別去約束和劃分真仙和仙王有點不合時宜，有的真仙和仙王，本身就沒有性別。
但就大環境而言，無論是真仙，亦或者是仙王，女性強者數量都遠遠不如男性強者數量。
「就是她！」石昊點了點頭。
「所以那個舔狗，原諒了她？」
石毅無法理解舔狗的腦迴路，也沒興趣了解舔狗的腦迴路。
哪怕是吃軟飯也是軟飯硬吃，絕對不可能對女人卑躬屈膝。
倒不是石毅多有傲骨。
亦或者腰杆子有多硬。
而是他知道男人卑躬屈膝。
永遠都換不來女人的真心。
「這倒沒有，鬼爺恨不得殺了她！」石昊搖了搖頭。
「難得啊，真沒想到，舔狗還有清醒的時候，只不過，這和你要滅天國，以及索要一千萬功德有何關聯？」石毅挑了挑眉。
「哥，如今功德在九天十地慢慢流行起來了，我想用一千萬功德買斷天國所有人的命。」石昊解釋道。(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