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兇殺人？
有點東西。
石毅詫異的看了一眼石昊。
沒想到後者還有這種腦子。
只是
「我記得那個天一神女，只是真神境，為什麼要假借外人之手，自己動手不好嗎？」這是石毅的疑惑。
「鬼爺之所以變成現在這樣，就是因為她當年假借外人之手害的，如今我不過是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石昊睚眥必報的回答。
石毅心裏面不置可否。
不過石毅能看得出，石昊對於鬼爺的在乎，以及對於補天閣的看重。
雖然不知原因為何，但大致能看出來，石昊曾在補天閣過得還不錯。
人是念舊的。
誰都不例外。
石昊在補天閣曾有過一段相對快樂的時光。
他不允許隨隨便便的人破壞這份快樂時光。
「你喜歡就好，一千萬功德而已，算不得什麼大錢。」
石毅是八域之主，炎黃帝國的人皇，也是信仰之力匯聚的源頭，信仰功德體系的建立者，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每天有多少功德誕生。
就目前而言，每日自動增長的功德，大約在一百億上下，按照十分之二分成比例，石毅需要返還二十億功德給信仰之力的貢獻者。
剩下的八十億功德，拋開諸天神魔俸祿，炎黃帝國官員俸祿，炎黃帝國基礎建設等等一切支出後，還剩六十億功德結餘。
雖然六十億功德，在石毅眼裡也不多，但日積月累下來，也有上萬億功德存款了，區區一千萬功德，確實是不算什麼大錢。
還有就是。
等到炎黃帝國消化了九天十地三千道州的三百洲，上千億的人口。
讓他們學會了說人話，做人事，尊人法之後，又是千億人口基礎。
不僅僅是炎黃帝國總人口可以翻十倍，功德方面也可以直接翻十倍，反倒是支出這方面不會增加太多。
因為炎黃帝國官員和諸天神魔，大體都是是有數的，就算增加，也是有序增長，絕不會陡然增長十倍。
「謝謝哥！」
石昊這邊已經接收到了一千萬功德的轉帳，上千萬的功德，雖然明面上只是一串冰冷的數字，但隨時都可以通過自己的人籍和神籍提取出來。
人籍和神籍並不衝突，人籍是炎黃帝國最基本的身份，有神籍者，必有人籍，而有人籍的人，卻不一定能擁有正式冊封的天地正統神祇神籍。
人籍是合法身份證明。
神籍是官方編制證明。
只不過能考公被冊封成神的生靈，終究只是極少數幸運的生靈。
而且就算僥倖被冊封成神，也得從山神土地，水神河伯一點點做起。
封神大典只有一次。
機會也就只有一次。
好在。
石毅沒有堵死成神和晉升的路，雖然沒有一飛沖天的機會，但只要勤勤懇懇，再加上一點點運氣。
也是可以從山神土地，水神河伯，從微末小神，一點點爬到諸天神魔的高度，從而上演逆襲人生。
這方面。
石毅不能保證絕對公平。
但他能保證相對的公平。
石毅處理完石昊這邊的事情。
正準備好好逛一逛青銅仙殿。
鯤鵬王突然找上了他。
似乎有事情要和他談。
「石毅，折仙咒下，從無活口，我妹妹快要病死了，你能不能冊封她一個神位，保她一絲真靈不滅，還有復活重生的機會。」
復活重生這種事情，對於九天十地的生靈似乎都不怎麼擅長，反倒是黑暗詭異的源頭，倒是把復活重生這種事情玩的很花。
各種不死。
各種重生。
如今鯤鵬王找上石毅。
就是為了女鯤鵬而來。
女鯤鵬是鯤鵬王的妹妹，不滅生靈鯤鵬子是鯤鵬王的外甥，如果可以的話，鯤鵬王不想看到自己妹妹死去，也不想讓自家外甥失去自己的母親。
原本鯤鵬王對於折仙咒也是束手無策，只不過後來他突然發現了一個漏洞，那就是為女鯤鵬爭取一個神籍，說不定能讓女鯤鵬逃脫必死的命運。
「神位的事情暫且不說，小鯤鯤，你答應朕的事情，似乎現在還沒有做到！」
石毅瞥了一眼身側的美婦人，也就是女鯤鵬，轉頭看向自己面前的鯤鵬王。
這一年來。
女鯤鵬基本上鞍前馬後跟在石毅身側。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石毅的貼身侍女。
而實際上。
她平時的工作差不多就這樣。
主要負責照顧石毅日常起居。
在仙殿徹底覆滅之後。
女鯤鵬沒有被補天道三仙再次關回去，反而是聽之任之，讓其跟在石毅身邊。
石毅沒有拒絕，正好他也想研究一下折仙咒，便暫時性把女鯤鵬留在了身邊。
不是石毅有什麼想法。
主要是仙殿殘仙死後。
折仙咒也就徹底失傳了，再無第二人掌握折仙咒。
現在惟有在女鯤鵬身上，還能找到折仙咒的影子。
石毅自然不會對外透露他在偷偷研究折仙咒。
沒人會喜歡有人掌控這種幾乎於必殺的詛咒。
不過。
石毅只是批判性研究折仙咒。
沒打算用折仙咒去禍害他人。
當然了。
不禍害他人，也絕不能讓他人禍害自己。
謹慎如石毅，自然不會給他人這個機會。
總而言之。
石毅研究折仙咒是為了自衛。
不是想要折仙咒去咒殺他人。
「我答應了你什麼.」
鯤鵬王正要質問。
半途卻戛然而止。
因為鯤鵬王想起自己確實是答應過石毅一件事情。
那就是幫助他尋到女鯤鵬後贈與石毅原始鯤鵬法。
原始亦是原初。
原初即為本源。
從鯤鵬王到女鯤鵬，再到不滅生靈鯤鵬子，原初鯤鵬法在女鯤鵬手上蛻變成了不滅鯤鵬法，這也是不滅生靈鯤鵬子不滅的緣由。
再往下，就是主次身法，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主次身法也是不滅鯤鵬法，只是法有殘缺，主身和次身很有可能成為生死的仇敵。
雖然主次身法，主身對於次身，擁有絕對的克制權，壓制權，控制權。
但幾乎與奴役自己，壓迫自己，強迫自己的方式，永遠不可能走多遠。
故而修煉主次身法的生靈。
基本沒有什麼希望和未來。
「我沒忘，原初鯤鵬法與她的不滅鯤鵬法不一樣，你可以慢慢的參悟！」
鯤鵬王沒有食言而肥的意思，直接就把原初鯤鵬法交給了面前的石毅。
承載原初鯤鵬法是一塊符文骨片。
瑩白骨片上面的符文古老而滄桑。
「行，朕可以給她冊封一個神位。」
石毅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裡承載原初鯤鵬法的符文骨片，確認無誤後，十分爽快答應了鯤鵬王的要求。
一個神位而已，給出去也無妨，而且這也不是鯤鵬王第一次提這個要求了，他完全沒有拒絕的理由。
走後門。
走關係。
前有不滅生靈鯤鵬子。
如今有其母親女鯤鵬。
聽起來對於那些勤勤懇懇，老老實實的底層小神很不公平。
但這個世界上哪有絕對的公平，有相對的公平就很不錯了。
「謝了，只是我想復活她，需要多少功德？」鯤鵬王問道。
炎黃帝國百萬天兵死後，再一次復活重生的事情，瞞不過所有人，或者說石毅就從沒想過要瞞下去，如今九天十地上的了台面的存在全都知道。
這種能力，說真的，聽起來就非常詭異，但放在石毅身上好像又沒有什麼奇怪的，因為再怎麼詭異，也沒有石毅這個年紀，這個修為那麼詭異。
沒辦法。
仙殿覆滅後，石毅五十歲不到就成就至尊消息也徹底瞞不住了，基本上是個人都知道，八域走出了一個無敵於九天十地的至尊。
這是很不可思議的，淺水養不出真龍，從八域走出的人皇至尊，就像是水盆誕生的真龍，其詭異程度足以讓所有生靈毛骨悚然。
好在石毅的身後站著重瞳女和仙凰女。
縱使再怎麼詭異也能勉強的解釋一下。
再加上石毅是八域人皇，本身就可以藉助信仰之力修行。
諸多種種因素加在一起，倒是勉強可以解釋石毅的修為。
只不過。
由於羨慕嫉妒恨的心裡，吃軟飯，拔苗助長，透支未來潛力。
這些一看就不好的標籤，一個又一個添加在石毅的腦袋上面。
但至尊就是至尊，至尊天生凌駕在所有至尊以下的生靈上面。
「功德不是問題，問題是她就算復活了，折仙咒也如同噬骨之毒一般，陰魂不散，朕個人建議，沒有解決折仙咒之前，暫時不要復活，不然也是再一次受折磨。」
石毅有很多功德，上萬億的功德，根本就花不完。
只是他覺得，女鯤鵬縱使復活也不過是再受折磨。
「折仙咒就永遠無法擺脫嗎？」鯤鵬王不理解道。
折仙咒那麼恐怖？
人死了也不放過？
「折仙咒的本質，乃是詛咒真靈，除非是徹底身死道消，否則永遠不可能擺脫折仙咒。」
女鯤鵬的神色十分平靜，她不懼怕死亡，也對自己即將死亡的事情，做好了心理準備。
「真靈？詛咒唯一真靈？」
鯤鵬王神色一驚，如今的自己，就是自己本體全盛時期留下的精神意志，蘊含一絲本體的真靈。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如果鯤鵬王功德足夠多，也可以憑藉這一絲本體精神意志的真靈復活重生。
當然了。
前提是鯤鵬王本體現在已經死了。
否則不過是強行搞出一個主次身。
到時候。
主身和次身必然反目成仇。
強行爭奪唯一的本體身份。
「你可以有很多肉身，神魂也可以遍布諸天，但真靈是唯一的，一旦真靈蒙味，消散於天地之間，也就代表一個人徹底的死去了。」
石毅這一年的時間也沒有空虛度過，除了陪伴自己母親雨月仙，自己老師柳神，自己嬸嬸秦怡寧。
還有就是陪伴雲曦，火靈兒，月嬋，清漪，魔女.身邊的紅顏知己，平時偶爾也有研究折仙咒。
雖然折仙咒本質不是一個好東西。
但是不是好東西得看用的人是誰。
石毅感覺仙殿的折仙咒，在一定程度上與某個洪荒世界的釘頭七箭書有點類似。
不過雖然都是強行咒殺，但折仙咒的殺傷威力，可能給釘頭七箭書提鞋都不配。
釘頭七箭書，說咒殺就咒殺，就七箭，不和你開玩笑。
折仙咒雖然也是咒殺，但這個咒殺的過程非常之漫長。
哪怕不算女鯤鵬這個半隻腳踏入仙王境界，生命力極其旺盛的恐怖存在，在那個已經消失的絕望時空，同樣被折仙咒所咒殺的荒，居然也硬生生扛了好一段時間。
換做釘頭七箭書，荒恐怕當天就可以埋了，根本就沒有後面那些事情了，什麼獨斷萬古，不過是一個被釘頭七箭書咒殺後，一個將死之人，不切實際的幻想罷了。
「就沒有辦法了嗎？」鯤鵬王語氣底層道。
「當然是有辦法的！」石毅打了一個響指。
其他人沒辦法。
但是他不一定。
如果說傳說中的釘頭七箭書。
倉促之間。
石毅可能確實是沒什麼辦法。
但女鯤鵬身上的詛咒，不是今天要你三更死，絕對活不到五更的釘頭七箭書，而是傾向於慢慢折磨的折仙咒。
如今的女鯤鵬，雖然距離徹底身死道消只差一步，但這一步，不是一天，不是一年，而是上百年的時間刻度。
上百年的時光。
對於鯤鵬王這種級別的存在，可能就是打個盹的時間。
但對於石毅來說，上百年，已經是一個很長的時間了。
雖然他不敢打百分百的包票，保證自己一定可以解決折仙咒。
但他有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可能性，徹底把折仙咒研究明白。
有些事情。
研究明白了也就那回事。
輕而易舉就能解決問題。
「有辦法？」
鯤鵬王第一反應是不相信，鎖死真靈的詛咒幾乎無解。
但緊接著。
鯤鵬王想到了石毅的性格，一股信任瞬間湧上了心頭。
他認為自己還算了解石毅，了解知道石毅大致的性格。
石毅不會說沒把握的事情，石毅不會做沒把握的事情。
如果石毅真的說了。
那麼就八九不離十。
「石毅，你要什麼，只要你開金口，我什麼都答應你！」鯤鵬王語氣激動不已。
「兄長，我真不值得你為我這麼做，一切隨緣吧，何況我本就是一個該死之人。」
女鯤鵬不想讓鯤鵬王如此低聲下氣的求人。
因為她本人早對活著這件事情失去了興趣。
如今的她。
能活一天是一天。
不敢再奢求太多。
「沒有人天生該死，如果你死都不怕，那就看開點，至少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人在乎你的。」
石毅沒有說死都不怕，還怕活著這種雞湯，而是勸說女鯤鵬儘量看開點。
因為他知道，有的人活著，比死了還痛苦，不是簡簡單單的生或死問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