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的容泠連連踉蹌跌退出去好幾步,伴隨著眩暈、噁心,大腦嗡嗡作響。
足足過了十幾秒,她才從恍惚的意識中清醒過來。
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殷紅的血液沾滿手指。
她皺了皺眉,轉頭看向木婧喆。
木婧喆臉色發白,嘴巴微張,顯然她有些被容泠的樣子給嚇到了。
此時此刻木婧喆心底有些後悔,後悔不該那麼衝動,但在她看到容泠那清冷疏離的面容後,僅存的那一絲悔意瞬間消失不見。
她在心中安慰自己:這事不怪她,要怪就怪容泠太過分!沒錯,一切都是容泠的不對,都是容泠逼她的!
「呵呵——」容泠嗤笑出聲,「不愧是我親媽啊,下手那真不是一般的狠。」
木婧喆咆哮大聲喊著,「是你逼我的!」
不給容泠反駁的機會,她表情猙獰的繼續吼。
「在你眼中,我不是一個好母親,在我眼中,你也不是一個好女兒!我寧願沒有生過你,我寧願你一生下來就死掉!」
「沒錯!你不該存在這個世上,你該死!」
被自己的親媽一句一句的罵著該死的話語,容泠就算臉上保持的再淡定,心中的痛意卻是如洪水決堤般一發不可收拾。
「好!」
這個字咬得很重。
「你說的好,說的對,既然你我相看兩相厭,那我便答應替容華珊嫁入戰家,從此你我就不再見面!」
這話一出,木婧喆愣住了,容華珊也愣住了,她們皆是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戰家家主患有先天性心臟病,傳言命不久矣。
誰嫁過去,都有可能隨時守活寡。
所以一直以來他們想方設法、用盡手段,逼迫容泠替嫁。
但無論他們怎麼做,容泠打死都不答應。
現在竟然同意的這麼爽快?
兩人一直盯著容泠看,從一開始,她們就發現今天的容泠和往常不太一樣。
甚至像是換了一個人。
只是一夜未歸,她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變化,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是你說的?確定不反悔?」
「放心,我說話算話。」容泠淡淡道。
得到了確切的答案,木婧喆和容華珊二人欣喜不已。
因為如果容泠不同意,容華珊就必須嫁入戰家。
「好,你準備準備,後天就和戰總結婚。」木婧喆說。
容泠懶得繼續多說些什麼,順著記憶朝著樓上走去,找到了自己的房間。
「砰——」的一聲將門關上。
她的頭還在冒著血,需要趕快處理。
找來醫藥箱,走到鏡子前。
下一秒便被自己那肥胖的身軀震驚到。
「嘖嘖嘖——少說也得兩百斤吧?」
還真不是一般的胖。
不過細看自己的五官,長得還是非常不錯的。
如果瘦下來,絕對是個潛力股。
容泠一邊處理著自己額頭上的傷口,一邊在心中暗暗下了決定,一定要努力減肥。
轉眼間,後天到了。
婚禮現場。
穿著潔白婚紗的容泠,因為渾身的贅肉,半點美感都沒有。
耳邊儘是肆無忌憚的嘲笑聲。
「我的媽呀,這確定不是一座山?這胖得也太誇張了吧?戰總也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怎麼偏偏要娶這麼個肥豬婆?」
「可不是,但這也沒辦法,誰讓戰總天生心臟病,說是不長命,需要衝喜,要不然活不了多久。這不就請了大師算了生辰八字,測到了這位榮家千金。」
「欸?提到戰總,作為這場婚禮的新郎,他怎麼還沒有來啊?」
「肯定被新娘的體型和外貌嚇跑了唄,哈哈哈——」
面對眾人帶著有色眼鏡的打量,聽著這一聲還比一聲難聽的討論,容泠的表情自始至終都沒有改變過,依舊是那麼的雲淡風輕。
不是她調侃,就她這形象,自己照鏡子都害怕,更別說那位一直生活在食物鏈頂端上的戰總。
所以他不來,也是情有可原。
就在她自我調侃的時候,一個長得清新可人的女孩走了過來,一臉不耐煩的看著她說道:「還傻愣在這幹什麼?我哥今天不會來了,跟我走,別杵在這丟人現眼!」
容泠不認識女孩,但聽她的話,也能猜到她的身份。
「哦。」
半個多小時後,她跟著戰星畫來到了一座富麗堂皇的莊園前。
粗略看去,這座莊園至少占地一百畝。
嘖嘖!
戰家不愧是S市D的頂級首富,果真是壕無人性!
「喂!看傻了?真是沒有見識的鄉巴佬!」
戰星畫打從心眼裡瞧不起容泠,「我奶奶也真是,非要信那個大師的話,找你來給我哥沖喜。不是我說,就你這長相,我哥要是看到你,絕對不是驚喜,而是驚嚇!」
「對對對!你說的對,所以你要是有本事的話,就安排一下,讓我和你哥的婚事取消。你哥看不上我,我還不想嫁給你哥呢。」
容泠這話,聽得戰星畫相當的不爽。
「嘿!還蹬鼻子上臉了!我哥長得那麼帥,條件又那麼好,你一個死肥豬醜八怪,上不了台面的下等人,憑什麼說不想嫁給我哥?」
容泠在重生前原本是天之嬌女,華國的棟樑,出門在外被受追捧,所以她的性子向來便是,別人對她好,她就投之以李報之以桃。別人要是對她惡,她也絕不會慣著。
「憑什麼?你說憑什麼?自然是憑你哥患有先天性心臟病,憑他是個短命鬼。我嫁給他,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守寡。」
要不是這個原因,容華珊會放棄頂級豪門不嫁,非要讓她頂替?
「你——你個賤人!竟然咒我哥死!我抽死你——」
話落,戰星畫揚起巴掌就要往容泠的臉上抽。